「散文随笔」乒乓人生之教头和球友

　　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河北石家庄

　　【渝言不止】

　　爱好是最好的老师，亦是最有效的交往利器。但凡志趣相投的人走到一起，总会有唠不完的话题；由此产生深厚情谊，亦是水到渠成之事。所谓近朱者赤，有几个兴趣相同、三观相近的玩伴，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正如秋虫和他的球友们，亦师亦友，水乳交融，既切磋球技，又交流情感，那份基于共同爱好而日渐浓烈的情谊，实在弥足珍贵。

　　2002年9月，重庆开县开运动会，我作为岳溪镇代表队乒乓球项目选手之一有幸参加，实平生一快事。

　　赛场设在城城乒乓学校，9月23日开赛。经过几天的激烈争夺，我岳溪男队荣获团体第三名。汗水没白流，作为队中的一员，我由衷高兴。在随后的单打角逐中，我居然取得男单第三名的好成绩！这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美气之事，超水平的发挥，令我在赛事结束后径奔澡堂，扔去湿透衣裤，任温水与热泪，放纵地流，洗了个痛快淋漓澡。当时，我真想放歌一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以释放心中的快乐。

　　玩乒乓，我虽是业余选手，其实也得到了不少教头的帮助与指点。在澡堂喜极落泪时，教头们的音容笑貌尽现眼前。

　　王富田，人称王老师，我称他为王教头。瘦而健，左推右攻打法，早年当兵代表师部出征乒乓赛场，为主力选手之一。他教我如何控制拍形，常打一板声东击西球，即滑拍。此教头有一弹球绝活，即以腕发力，击出的球重而难辩方向，什么时候我才能打出这样的球呢？我常这么想。

　　小时候，王教头让我保管乒乓武器，我将称心球拍私下藏了一块。面对教头，我说：“报告教头，有一球板下落不明。”我估计教头会大怒，然教头只是问问，并没有穷追此事。一晃二十多年，每与教头谈及此事，我俩大笑，极是开心。侵吞公物，无师自通，球迷偷球拍，与孔乙己偷书，遥相呼应成犄角之势。如此，与我打球一样，自学成小人物！

　　学球不接触高手，实乃坎井蛙王。为了健身而打球，为了打好而学技术，我当然是业余兴趣中人啦！十年前，到县城老年活动中心打球，心中便开始有一试锋芒之雄心。初识得一高汉球迷，言语诙谐，说攻球时伴闷屁，可令敌踉跄！大笑而令余音回响。我与之大战数局，他的球怪怪的，弧线极高，落点多在台案两端，飘飘的极是旋转，落台之后球往一边拐，下滑且下沉，令我扣杀落空，恰如给球儿扇风。偶将球回去，他又将球稳稳送回来，依然是高高的飘浮不定，让我心慌意乱，乱了方寸。数局下来，每局二十一分，能得上十分已是幸运。输了球，却高兴。暗忖：是什么球？神了。便请教，于是对加转高吊弧圈球有了初步的认识。

　　如何制造这种球，如何对付这种球？我听得舒舒服服，开了一回眼界。问及此教头名姓，此人说：“本人姓张，张什么呢？你猜，反正是球迷一个，喜打防守球。”张教头见我亦是个球迷，乃欣然告诉他的地址及电话号码，同时又介绍了开城好手多人，说艺无止境，我们一块儿切磋吧！

　　于是我常常和他打球，人一熟便生亲切感。这次县运会上，我说：“张教头啊！搞瓶水喝吧！瞧你这儿水太多了！”他说：“你要星星，我也帮你摘！”我又说我想弄张729海绵套胶，他便抱出精良武器系列，让我选美。我抬眼看他，心里说：“张教头啊，张教头！”看着看着，不由乐出声音了。

　　随后，我当然就认识了杨教头。此教头是个教书先生，形象依然瘦而健，其人曾打羽毛球，后改为打乒乓。球类项目，本出一源，我看此人打球，步伐极好，前后左右移动，快而不乱，攻守平衡，逢机会球一记重扣，如此，对方只有去捡球了。我看得惊喜而大陶醉。此次县运会，我也打出了一些好球，当然包含了杨教头的点拨及给我的影响。故观看决赛时，我一直为杨教头鼓掌助威。那一场球，双方均打出了高水平，极是精彩。

　　记得有一年，县上举行“欣宏杯”联赛，教育系统由杨教头组队，他点我为将，团体赛中每一场球，唯他一人独得两分，威武如同常山赵子龙大战长坂坡。看杨教头打球，我的巴掌为之而拍红了。今年赛事结束后，杨教头对我说他将移居广州，我一愣，问“那儿打球方便吗？”他点头，末了说：“只是他乡异地，少了些味道。”我听了一路无话。晚上，我特地去看他，说了许多话，当然也包括乒乓球。出门时很晚了，秋夜寒星。

　　开县城还有一个张教头的球，老让我琢磨。其人横板大刀，反手位削攻为主，正手位快攻结合弧圈。他打球，胜率极高。他的球，刁而富于变化，我接他的球下网或出台是家常便饭。

　　与实力相当者对阵，谁也不敢有半点松懈。与张教头打球，因我实力差距甚远，故打球时，我当然轻装上阵。我专心体会他发的球或接他发过来的球，一场球下来，每有可取之处，他总是指出给予肯定。故逢下城之机，车一到站，我就在电话中呼张教头：“打球好吗？”他说“好”，我就春风得意了。感谢张教头，他的球，让我的生活充实而愉快，亦让我改掉了潜意识里的所谓“自命不凡”，怎样才能打出张教头那样的一手好球呢？交往接触中，我发现他待人谦和，与他交往，是我生活中一快心事。

　　每下城，与教头球友们打球后，总有新的体会收获。归来，则与我岳溪球友交流切磋，乐此不疲。我这次参赛，球友陪我练球，尽心尽力，如果说我队取得了较好成绩的的话，我想，如果少了我队友的陪练奉献，我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故归来第一件事，我将与之同乐。割肉沽酒，自不必说，启瓶之际，我心里这么想：我尊敬热爱的教头们，我朝夕相处的球友们，愿我们工作顺心，家庭幸福，球艺日进，享受每一天，让我们举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