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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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折叠锋刃的铅笔刀，展开锋刃，小心切了铅笔的木片儿，转着切切黑褐色的笔芯，放在扁平的铅笔盒子里，盖了盖子吐了气，想，床底下藏着的泥坦克……
挎了斜背带子的绿色翻盖的小书包，悄悄拉开木门，小声地走悄声咚咚地跑到队里的小学，窝着身子坐台阶，等，门开。
那天是运动会咧，可不能迟到。
跳沙坑看米看寸、远近，跳绳定跳看跳绳子圆、次数……
也许是那次跟他们争论比赛名次。下课后的时间，要么躲开要么打了架，输赢都不对。
大雨扑打雨伞的那天。从大车能走的泥土路，踩着没过膝盖的浑浊到了学校。
他和他来了，一个坐了旁，一个坐了前排位。老师来了，站在讲台上看了看，转身在黑板上写比划，我们跟着学字划。
浑浊的水、突然浮动了课桌。
“老师！”举起右手站起来、惊慌地喊：“洪水来了。”
“同学们快跑。”老师惊了。
收紧书包背带、来不及收拾纸笔书本，扎了猛子摸到门，攀着屋檐够。
他来了，老师推着人影过来，抓着胳膊拱着推上屋檐，回转又推着……
等洪水退去，红砖红瓦的教室开了课。
他坐在身旁，他坐在前面的位置——没有看到他们笑过。
“要不要打一架？”小声地问。
他握着铅笔头，盯着老师用白色的粉笔写划黑板。
“赔你一辆坦克。”泥坦克摆了桌面。
前排座位的他回转身子，一把捏碎了。
“要不？比赛跳绳我认输。”
他，捂着脸呜呜咽咽；他扑过来厮打；老师惊叫……
……
年岁长，有没有时间思念？
……
“……你说你们双胞胎兄弟从小就打不过我……赔你一个泥坦克就算了……”晃着酒杯泼洒了酒香。
他捂着藏了酒的水壶。他抢过装着酒香的水壶盖子。
他说，还是他再说，“……打赢了回家喝酒……敌人来了……小心！是手榴弹，快躲开……”
……
铅笔一笔一划一点一墨一点点着划笔画，栩栩如生的容貌对着影眉，‘……老师！我亲爱的妈妈！好想跟他们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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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8日
页面更新：2024-03-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