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行会开了,壮行宴吃了,坎离山寻亲的一切事情全都安排好了。该出发了。
齐莽早已在电脑上按照北京发送过来的经纬图选定了寻亲的探险路线。
齐莽在乾坤山至坎离山的卫星摄制的带有经纬度的地图上,标出了一条从乾坤山大本营到坎离山中心地带的弧线距离。这地图是林之三教授按照齐莽的要求提前放在“千子村”郝十一叔老爷子屋中的。
齐莽在电话里向林教授索要这张地图时,林教授还夸奖他思维缜密,是个做科学研究的好料子呢!他知道乾坤山中有特殊的磁场,又没有微波信号,所以根本无法接收地图和其他微波信号。所以,必须做好准备。当然,这条路线也是他和爷孩反复论证了多少次的。
乾坤山和坎离山虽然山脉连接,但却不在一条直线上。直线距离必须通过山下的城镇乡村。为了避免暴露乾坤山雪人的秘密,齐莽认为,必须顺着山梁进入坎离山。那个坎离山的中心地带很可能就是坎离山雪人部落的大本营。
爷孩自然认为师傅的决定有道理,很科学,因此坚决地予以批准。
从乾坤山到坎离山两地之间在地图上标出的弧线距离大约70公里。但是,沿途山高沟深,实际路程可能要三四倍甚至更多。齐莽在标出的线条上每隔不远就标出一个点的经纬度坐标,如此,依靠手机在电脑卫星地图中的运行坐标位置,他就可以判断出自己的位置,从而纠正偏差,避免迷失方向。
齐莽估计了一下,即使按照赫力和哈丽劫持自己上山的速度计算,如果顺利的话,也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到达坎离山核心地带。
爷孩认为,也许速度会比师傅计算的速度会快一些。因为师傅毕竟是纸上谈兵!
齐莽摇头苦笑。他害怕爷孩过高地估计了他们四个的行进能力,而低估了实际距离。
爷孩则说了一句很哲学的话:走吧师傅!路在脚下,不在嘴上。
刚刚离开乾坤山大本营时,哈丽忽然仰天呼啸了一声,声音响遏流云,震耳欲聋。齐莽不知道哈丽为何要作此呼啸,但见哈丽呼啸完毕,即头也不回地登程了。
开始,齐莽还坚持着跟随赫力快速行进,但渐渐地就难以跟上了。即使有哈丽不时地拉扯着他,挟持着他。
此次行军就如那次齐莽和赫力一组围剿吃人棕熊时的状况一样,赫力惯于直线行走,不喜欢绕弯路。遇到三五米宽的沟壑,他和爷孩能一纵身就会跳跃过去。遇到危岩峭崖挡路,他们也能轻松自如地攀缘而过。可是,齐莽往往是“望崖兴叹”,而且他还肩负着拍摄任务。
齐莽想坚持绕道而行,可是争论的结果是二比一。此时爷孩往往采取中立的态度,像个《西游记》中唐僧。不过对行军目标他爷孩可是和唐僧西天取经一样,坚定不移的。
赫力和哈丽哥俩都不同意绕路走。如此,齐莽只好放下男子汉的自尊,被哈丽像劫持着他上山时那样,挟持着他前行。齐莽有时候有些推脱,可哈丽却乐此不疲。她把帮助齐莽行进,包括保护他的安全,看做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就如同母亲、姐姐保护子女和弟妹一样。
齐莽认为,这是母性使然。即使是一只恶狼,也知道拼命保护自己的孩子的。但他不好意思把自己比作一只狼崽子。要比喻的话,自己也是一只公狼。不!我是一个人,是哈丽掳来的丈夫!
其实,齐莽的内心还是心疼哈丽的。她毕竟怀了自己的孩子。她毕竟对自己呵护有加。所以,他不好意思老是劳累哈丽。
而赫力,对齐莽的行为却常常地表现出若干的不耐烦。他嫌齐莽行动慢,动作笨拙。而且这齐莽还总是啰里啰嗦地拿着他那些宝贝,东拍拍,西照照,实在像个老妈子!只不过在爷孩首长面前,他不敢表现得太过分。
当然,赫力有时候也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本领高超,显示自己的才干超群。这齐莽和爷孩首长给他提供了一个包括妹妹在内的人前显示的机会。他是从心眼里笑话齐莽太笨,走不快,也跑不快,还不会爬山,更不会在树上荡秋千般地悠荡着身体过涧前行。所以,他的更多的动作是带有炫耀和表演性质的。
爷孩理解赫力。齐莽也理解赫力的这些举动。他是研究动物的,当然知道正当血气方刚的青年时期的赫力,体内那种雄性激素旺盛情况下促生的自我表现的欲望是不可避免的。有时齐莽甚至感激赫力如此表演,因为他可以拍摄到许多人类难以一见的乾坤山雪人的行为镜头。因此,齐莽有时只是对赫力的表现淡然一笑,或者鼓励似的翘起大拇指赞赏。
赫力也知道这个妹夫是爷孩首长的师傅,又懂魔法,自己得罪不起,最好是见好就收。最难缠的还是自己的妹妹哈丽。她如果一旦发现自己对齐莽稍有不逊,就会和自己大吵大闹。所以,他赫力只能忍耐。有时候还要向妹妹陪着笑脸。对于齐莽,赫力的心里常常把他当成同性的竞争对手来看,根本不把他当妹夫。尽管他根本不可能和自己的妹妹哈丽成婚。这多少有些雄性动物的普遍心态。
对此,齐莽也理解他,因为他是研究动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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