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泥胡同

我的老家~泥胡同

我的老家~泥胡同

说起老家,我的记忆无意间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泥胡同小巷。小时候,我的家就在村子中间一条窄窄、深深的巷子里。在这条巷子里,住的住户不多,只有十多户人家,除了五六家是我的邻居外,五户是我的族人。一户是亲戚。这十多户人,住的紧凑、集中,相互对面而住,中间仅隔着一条窄窄的,疙里疙瘩的泥土路。在巷子的尽头就是沟崖,十多丈深,一眼望下,深不可测。我和三奶家住在巷子的中间,我们两家又同住一院。四奶住在沟崖的边上,我就是在这人口众多的大杂院出生。出生时,家家户户都住的是低矮简陋的茅草屋。屋顶稍微比人高点。大人站在炕上就可碰到头顶。每逄天阴下雨时,这条窄窄的泥土路就成了泥坑。一脚落下时,如戴了脚镣般沉重难行。踩在地上泥巴沾在鞋上时,够有分量。走在雨中,鞋里满是湿漉的泥水。脚一抬,咯吱略吱的响。那时候,还没有雨鞋,只能穿布鞋。

这时,一双脚便和着泥水的冰凉行走。下雨时,我就蹲在茅草屋的地上,近在门槛处,朝外望雨的哗哗啦啦。雨顺着茅草屋的屋顶顺流而下,形成一行行的水注。我们听着、看着。雨停之后,我和姐姐弟弟就挽着裤子,光着脚行走在这满是淤泥和积水的窄巷子里。时而弯下腰小心翼翼行走,时而用双手撩起水,向空中洒去。一群年龄差不多的小伙伴在这样的泥泞、浑水中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忘了回家。这时,大人在门口扯着嗓子呦喝着:"回家吃饭了"。伙伴们挽着裤腿,快步走在泥泞中,一摇一晃,深一脚浅一脚。等回到家时,个个雨中玩耍的孩子成了泥人。浑身上下溅的脏兮兮的,连脸上也是斑斑点点的淤泥点,简直就是一个花脸猫。雨中的我,回到家时被母亲训斥了一顿,我转身对着母亲的背做了个鬼脸,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不敢出声,悄悄地听着母亲带劲的训斥。雨过天晴,巷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坦。我和小伙伴们如出笼的鸟,可欢实了。天地间的这一点窄巷子,任我们玩。四奶住边上巷子尽头的沟崖边上,这地上有一口老井,这口老井,年代已久远。不再有利用价值,一直干涸着,周围的住户将它当作垃圾坑,有垃圾时,都填倒在这老井中。时常,我和一群小伙伴爬在井沿上听回音:"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老井喊:"喂,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你吃饭了吗"?老井就回同样的话:"喂,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群小伙伴乐在其中,玩的开心。只是,一件事改变了我们对老井的迷恋。

在我四五岁的那一年,村里来了个照相的师傅,他背着相机来到了我家的小窄巷子里。他来后背着相机瞅地形,瞅来瞅去,瞄准了沟崖边四奶家的墙背后,墙背后处离这口老井不太远。照相的师傅就把相机支在井边的椒树边。这时,围聚的人很多没见过照相,就前来看热闹。大人,小孩拥拥挤挤,照相的师傅朝围观的人群喊道:"大家让开点,朝后退点"。大家都纷纷向后退了退。这时,人群中有个女孩叫刘亚利,她在人群中眼睛一直盯着照相师傅的相机,没有朝后看,两腿只向后退着。这一退,直接退到了井边,只听扑通一声,她掉下了井里。顿时,人群有了惊叫声:"亚利掉井里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将头转向井边。有的人喊开了:"赶紧找绳子下井捞"。四爷拿来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溜下井去将亚利揽腰绑住,捞了上来。捞上来时,亚利已奄奄一息。经县医院医生的及时救治,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她傻了,残废了。说话咿咿呀呀,言语不清,大脑失去了记忆。腿走路一瘸一拐,身子一摇一晃像个不倒翁。看着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亚利,成天疯疯癫癫的样子,村里人既同情可怜她,又憎恨照相的师傅。至此以后,我和小伙伴们再也不到井边玩耍,再也不去喊回音了。

这就是我的老家,小时候的家和小伙伴们常玩的地方,令人恐惧,迷恋又难忘。

2020.10.22(四).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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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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