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花开,怒放的生命

向日葵花开,怒放的生命

陈苏锦

小时候,我是不知道有梵高这个艺术家的,更不知道在阿尔勒地区居住的梵高爱上了遍地生长的金色向日葵之后,会把它插在花瓶里画下来,成为流传全世界必看的名画而让那司空见惯的向日葵声名远播到无以无复加的地步。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不光我,还有我的同学,发现在村子西南角新搬来的陕西来的希平家园子里种出了一种高大的花,有十多颗,高的竟然要有我爸爸的个子那么高了,(要知道,我爸一米八0的个子在我眼里很高。)直直的茎,绿绿的,粗粗的,上边托举着一个绿色的大圆盘子,盘子里是金黄色的花,每天都朝着太阳开放,总是保持着那一种状态,很专情地朝着太阳仰着脸儿,我很好奇,我们都很好奇它叫什么?后来知道叫向日葵,而且还知道了等到这花开过了之后那里面的籽就成熟了,能吃,好吃,叫“毛磕儿”,晾干,炒一炒,特别香。

我不由得对向日葵充满好感了。别的花好看不能吃,这个金黄色的喜眉笑眼的花儿又好看又能吃,你叫谁能不喜欢?

看了向日葵,喜滋滋地向我爸爸显摆看到向日葵了,我爸爸挺平静的,说我们南方老家也有,东北这块儿的黑龙江更多。他接着给我背那首后来我给我的孙子在两岁吋给他读的那首汉乐府:

“青青园中葵,

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

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

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

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

老大徒伤悲。”

他又背司马光的那首《客中初夏》:

“四月清和雨乍晴,

南山当户转分明。

更无柳絮因风起,

惟有葵花向日倾。”

我既佩服古人啥都能写成诗,也佩服我老爸古诗词会背那么多,而且轻车熟路。

但心底里更多的还是有一丝小企盼,我妈和希平的妈平时关系就好,说不定到时候会给我家送一盘儿“毛磕儿”呢!因为,在那之前,我既没看过向日葵花,也没吃过“毛磕儿”,那些诗词于我似乎吸引力不大。

深秋的时候,希平妈果然给我家送来了两盘儿大葵花盘,让我们自己往下剥那籽,我小心翼翼地抠那盘里的籽,再让我妈炒,灶塘里的火,大铁锅里的毛嗑儿,随着锅铲儿翻炒出的那香味儿,弥漫的呀,还没等到嘴里,我敢说,那也是我这一辈子特别难忘的“毛嗑儿”香了。

越发地喜欢向日葵了。

那一年,八月,去了黑龙江黑河,那大片大片的向曰葵花海哟,就座落在三三一国道边上,一朵朵向日葵齐齐地对着太阳的方向怒放,那种金黄的明亮,那种震憾直击我的心灵,那是我第一次直面五百亩的向日葵花海,激动,激动得不能自持……

直到去了齐齐哈尔的甘南县,那是号称“中国向日葵之乡”,看到了更多的在大田里的向日葵,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朴实地生长,向上,向着太阳的方向。它不是仅仅作为一种观光的资源,它更是作为一种国家地理标志保护的经济作物产品而存在,让我对葵花不仅是欣赏,不仅是喜爱,不仅仅是想用手机拍下来作为屏保的影像了,那是除了阳光明媚、坦坦荡荡之下还包裹了优良的籽,毛磕儿好吃,籽练油,就连秸杆都成了人家烧火用的极好的柴禾作燃料了,亦可粉碎作饲料、作肥料。向日葵,丰富了人们的食物的精良,明媚了人的眼,暖了人的心,润了人的肠胃,到这个时候,一株向日葵,已经成了我心中的宝贝东西。

说不清从哪天开始,在盘锦,也到处开始种植向日葵了。

大洼西湖公园里有大面积的向日葵花开,新立的北旅田园里也在河边一溜种开去,甚至连马圈子、中心屯儿那边民房前后的马路边也种了改良的向日葵,矮棵的,但,一样蓬勃的绿,一样金灿灿的花开,看一眼,看不够,再看,还是看不够,它,不择地势,不惧风雨,没有他求,那花开的金灿灿、那纯纯的明艳、那一直深情款款地、腰杆挺直地、专一地朝着太阳绽放的努力向上生长的气势,都是那么让人心生温暖、身受鼓舞,至此,我,终于明白,生活中的向日葵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爱了,而梵高的向日葵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偏爱了,因为,冬天来了,大地里的向日葵已经花谢了,梵高的向日葵,历久弥新,还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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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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