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前一棵枣树下

文／蘋安

国庆假期，回到生养自己的家，房前那棵高高的枣树，还站在那里。

树下落了好多颗小红枣，那是我最爱吃的。

枣树的杆还是很直，长粗了好些。抱住它，摸着它有些脱落的树皮，二十几年了，它已经从一棵幼苗长成参天大树。当初移栽它时，父亲原不想移的，但因我超喜爱吃枣，特别是这个品种的枣树结的。这是记忆中父亲鲜有的，只为我做的一件事，专为我种植的一棵枣树。

往上看，枣树正直壮年，树上的叶子很是浓密，阳光下闪闪的发着绿光，生机勃勃。树叶子的间隙里藏着一颗、两颗、很多颗像镶嵌着的天然的红色大珍珠一般，星星点点，随着风儿一吹，叶子沙沙的声音，一颗颗红色珍珠，前后左右的晃动着，摇摆着，如同小仙女手里的魔法棒摇曳着多姿多彩，变幻着。

风大了一些，阳光从摇曳着树叶缝里，照射到地面上。啪嗒啪嗒，红红的小枣儿摔了下来，掉在地上。几个幼小的孩童在树下忙碌奔跑着，前后追逐着捡拾起来，诱人的红色甜枣，使孩童们来不及去洗了再吃，用袖口擦了擦，迫不及待地扔进了嘴里，小嘴咂巴着，意犹未尽。

想起幼年时流着哈喇子的自己，仰着脸，盯着树上的果子，那副馋嘴模样。小手儿到处抓摸，脸上淌着汗水，再用小手一擦，一道黑色的印子长长的印在脸上，像个花鼻子猫，捡拾到一颗枣子直接填到嘴里，享受它的味道，放逐味蕾，萌萌的模样，每每遭到母亲的训斥，大声喊着，“把脸去洗一下，再吃。”

然后，父亲就会拿来一个长长的大竹竿，用两只大手举起来，仰着脖子，胳膊肘用力打下去，哗哗哗哗地，红色的枣儿伴随着绿色的枣叶往下掉落，如下大红珍珠一般，最欢乐的是树下小小的我。

手里拎着一个椭圆形的用竹子编的篮子，像只小鸡一样，欢快的咯咯咯咯地笑着、跑着、捡着、拾着。篮子里越来越多，慢慢地堆积起来，随手偷偷地吃上一颗，像偷吃着一颗老冰糖一样甜美。

树下的孩童越聚越多，父亲看着我装满了枣子的篮子说，“这些够你吃的了，我再打一些给他们拾捡。”我同意的点了点头，父亲摸了一把我又弄脏了的大花脸，笑着又大力的打了几下，枣子又往地上哗哗地掉下来，枣树下一片喜闹欢笑，忙着捡拾枣儿的小小的可爱的身影……

搬个板凳坐在房前，静静的看着大枣树，想起儿时打枣的时候，思绪飘荡飞舞，怀念那美好的时光，想念那无忧无虑的童年，那张天真烂漫容易满足的大花脸，忆苦思甜，仿若昨日。

蘋安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