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苍苔依旧清墨如初,
走进闲置陈旧的院落,
被浅灰蒙尘的陋室残瓦。
还是如初的模样。
还未走进家门,就闻见了饭香。
父母在灶台忙碌的身影,
是我今生最美的回忆。
打开那扇微旧的房门。
所有的一切都还在。
桌上的纸笔,抽屉里的乐谱,
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翻阅 。
放在衣柜顶上的二胡,
马尾已经断朽,蟒蛇皮也已破洞。
父亲的心爱之物,
也随着主人的离去而自毁。
所有的一切都还在,
母亲的毛衣针,
整齐的放在沙发的缝隙里,
还有一件未织完的半成品,
是织给她的外孙女,我的女儿穿的。
没有能力的我,无法将它继续完成。
家柜、摆设,一些有用的,没用的都在。
唯独不见我的双亲。
已经没有泪了,不会哭了。
时间抚平了最痛的伤。
幽静的院里,铺满了落叶的思想,
扫拾满地的残叶,留存秋天的记忆。
一切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墙上挂着父母的合影,中间那个小女孩是我的女儿。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我。
想起自己长大以后就没有和父母合过影,那个天真的孩子长大以后就抛弃自己的父母,抛弃了自己的家。
父亲教我拉二胡,
母亲教我织毛衣。
我全是乱拉乱织一通。
父亲摇头:“你真是笨”,
母亲嘲笑:“你真是笨”。
屋里全是我捣乱的灾祸现场。
母亲用毛衣针追着我打,
父亲在一旁笑。
倚着茶几独自凝思,
看着落叶杂草众生的院落,
那被季节涂抹过的昨天再度重现。
我把着四个月大的小布点女儿扔给他们,
他们把她当成了我。
晶莹透骨的雪花,穿枝弄影。
女儿的名字就有一个“雪″字。
父母爱她胜过我,我不禁嫉妒了起来 。
温暖的阳光下,
屋外的一根晾衣杆还在。
上面似乎挂满了女儿的小衣服 ,
在阳光下悠然的飘逸。
这短暂的停留,为我扫去了满心的灰尘。
时过境迁,人去楼空。
折叠起这无限的往事,
留存在这间老屋的,是浓浓的记忆和伤感的心绪。
明月的去留,就是我的去留 。
踏出院门,走过小径。
年轮不是距离,
哪怕多年以后,
某个瞬间的片断依然会清晰。
我永远都欠父母一张“全家福”。
页面更新:2024-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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