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春天里的对话

​（一）童言无忌

外甥带着他的女儿来拜年，我依照过年的习俗给这个叫希希的胖乎乎的小孙女压岁钱。希希高兴地拿着钱谢我：“谢谢舅奶！”。外甥故意调侃希希：“你给舅奶连年都没有拜就拿钱呀？”。希希立马把钱塞进了我手里，正在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希希双手合十，面对我，口中振振有词：“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惹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看到这个冰雪聪明的小丫头，我的话也多了起来：“希希，你怎么没有跟着妈妈去姥姥家呀？”。希希像个大人似地叹了一口气：“唉！每年都去，没意思！”。

我说：“怎么会没有意思呢？老家多好呀！再说，你妈妈一个人去姥姥家，你们放心吗？”。

希希歪着头不解地：“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

这样老道的回答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呀！我继续逗她：“希希，听说你们二（2）班上的好多女孩都有男朋友了呢？”。

希希眼睛翻了一下：“我没有的，我只跟李娜娜玩。那几个男孩子一天像跟屁虫一样地追着丽丽，琴琴她们跑呢……”。

我故意说：“那你怎么不去追一个男孩子呀？”。

希希突然满脸的厌恶：“那些男的都是一个一个的色狼，我没有一个看上的！哼！”。

哈哈，哈哈哈……我们几个大人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强烈的好奇心被希希激起来了，想好好逗逗她，就指着儿子对她说：“希希，你看好了。这位马老师开学后就要去你们学校当老师了，你可要好好听马老师的话。”。

希希认真地看了看我儿子，然后就撇嘴笑了起来：“我们马主任才厉害呢！”。

儿子笑着问：“你们马主任具体是怎么厉害的呢？说说看呗！”。

希希一字一顿地说：“如果谁在楼道里蹦蹦跳跳被马主任看见了，就要被她叫到办公室里去教育了，还要教育上一节课呢！”。

我说：“你也被马主任教育过吗？”。

希希说：“我没有，我看见马主任过来就跑了，她没有教育过我。”。

我还有点不甘心，想再逗逗她：“希希，如果我去学校看你，学校门口能进去吗？”。

希希迅速回答：“你进不去的！”。我说为什么呢？

希希说：“保安叔叔不会让你进的，除非你和马主任预约了。否则，你是进不去的。”。

我说：“那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呗。”。

希希说：“不可能的。”。我说为什么不可能呀？

希希双手撑着下巴：“马主任可严厉了，学校里别的老师上课不能带手机，手机都让马主任收走锁柜子里了，放学后才能拿到，班主任接不上电话。”。

我指着儿子说：“那我就找这个马老师！”。希希略加思索后说：“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要出国留学的，至少要出去一年才要。”说这话的时候还歪头看了看我儿子，意思好像是说你想当我们学校的老师，你有这个能力吗？……

儿子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师呢？”

希希稍加思索后说：“还是严厉一些的老师好！”。

我说：“咦，不是说马主任严厉的让你们闻风丧胆吗？怎么又喜欢严厉的老师了？”。

希希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严厉一些好。太温柔了管不住学生，就像达老师，根本没人理的……”。

我使出最后一个招：“希希，让妈妈再给你生一个弟弟或是妹妹呗！”。

希希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行，不行！”。

我说为什么不行呢？希希说：“他们照顾我都照顾不过来呢！”。我说你都二年级的学生了，都这么大了，还用的着照顾吗？

希希一本正经地说：“可我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嘛！”。

至此，我直接无语了！

​（二）知足者常乐

坐公交车去市里的亲戚家拜年，无意中听到后座上的两个女孩在聊天，感觉她们的声音有点特别（土话夹杂着普通话），出于好奇，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穿红衣服，一个穿白衣服。

红衣服（大声地）：怎么样？你们那里还不错吧？

白衣服（小声地）：嗯。

红衣服（大声地）：我们老板娘对我们特别好，经常拿我们当小孩一样哄着干活……

白衣服（小声地）：我们老板很厉害的！

红衣服（大声地）：你们工资怎么样呀？我们每个月都发奖金呢。

白衣服（小声地）：我们没有固定工资，我们根据客人的消费拿提成，多消费多拿……

红衣服（兴奋地）：你知道吗？有的客人特能装逼，明明穷的叮当响，还装作大爷似的嫌这嫌那。有钱你要套房住呀！干嘛只订百十来块钱的房间？还嫌没有窗户没有卫生间……

白衣服（细声细气地）：嗯。就是！这样的人还不少呢！

红衣服（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不？那个客房部经理特八卦特心眼多特……她是把原来的经理挤走了才当上的……还说谁谁在房间里和谁怎么怎么了！这关她屁事啊！人家就是和男人上床了，又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白衣服（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咳嗽了一声）：你以后介绍客人过来要先给我打电话，我负责登记、安排房间号，安排越多工资就越高，我们拿的是提成！……

接着两人又聊起了她们共同的吸毒朋友戒毒的事情，听的我心里有点害怕……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到底干的是什么工作呀？她们平常都结交的什么朋友呢？……

我提前下车时，特意看了这两个美女第二眼，看到两个人聊兴正浓呢！

​（三）实话实说

远房侄女来家里给母亲拜年，听她们闲聊――

母亲（关切地）：你的孙子出月了没有？

侄女（高兴地）：出月了，前两天刚出月。

母亲（遗憾地）：你也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

侄女（深表歉意地）：我们只招呼了一下媳妇子的娘家人，没有请别的亲戚。

母亲（担忧地）：月婆子的饭不好做吧？

侄女（讪笑着）：是呀！我说工地上三十几个人的饭我都做的很好，可月婆子一个人的饭我却不会做了！人家不吃肉，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地，真的是难做啊！……

母亲（打破沙锅问到底地）：你的媳妇子调县城里了吗？

侄女（一声叹息）：没有呀！原本以为差不多了，但还是又泡汤了……

母亲（深表同情地）：唉！现在调人确实是不容易啊！

听到此，我插了一句话：“现在公职人员流动快，只要你的媳妇子在专业上有特别突出的地方，说难也不难，到时候会有人点名直接要走的……”。

母亲（若有所思地）：你儿子就是例子呀！原本只是学习来的，没有想到学习完还留在了县城里。

侄女（犹豫了一下）：嗯……其实，儿子调工作的时候是托了两个人的，一个是市里的，一个是县里的……

母亲（感慨地）：还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呀！

瞬间，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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