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养蜂人患癌后的文学笔记,读完谁不潸然泪下

作者:Ansel

校对:LIT.CAVE编辑部

瑞典养蜂人患癌后的文学笔记,读完谁不潸然泪下


如果以北欧文学去概括古斯塔夫松的《养蜂人之死》,或许会落入罗素悖论的窠臼:


人对一只死去的蜜蜂完全无动于衷,人不过将它扫开。奇异的是,蜜蜂们完全采取同样的态度,像这样对他者的死亡完全缺乏兴趣的动物实不多见……试想它们也以同样的方式体验这一切吗?个性和智慧在分群里才存在。


打开这本所谓「墙上的裂缝」系列中的最后一部小说,一个文学游戏会被摆在你面前:诚然,这是一本缺失了想象力的人不愿翻动的书。


许多现代人习惯了狄更斯式的小说写法,古代说书人提供的通俗文化文消费,厌倦了文人的故弄玄虚。三本笔记本?一只死去的蜜蜂?什么驴子?这也是小说?无非死去了,为何又要重新开始?我们绝不放弃?我们何曾放弃过什么?


古斯塔夫松的作品到底是对大众文艺的祛魅,还是对文学艺术的附魅,我们无从得知。既然这部作品拥有了我的关注,那么《养蜂人之死》便自径开启了艺术的独白。


对于艺术的理解,其实最好的方式是感同身受,这是一个关于自我和他者的博弈,编剧和通俗小说家依赖市场的消费,所以尽心尽力地迎合消费者的习惯,将合适的精神餐点摆放整齐,端到大众面前,满足的是观众的自我:我需要甜,自然菜色便是甜的。

瑞典养蜂人患癌后的文学笔记,读完谁不潸然泪下

古斯塔夫松在这部小说里的表达则要傲慢些,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也更真诚一些的。如果把《养蜂人之死》当作游戏公司制作的3D单机游戏,那么年轻的读者便能对它多一些兴趣。但通常情况下,阅读这本书似乎是仅供有闲暇时光的中老年人独享的文学美味。


故事从序曲展开,养蜂人维斯朗是叙事者口中的主角,他生于1936年的瑞典,因患癌,四十岁不到就去世了。交代完前因后果,叙述者匆匆离场,留下了三本笔记本和茫然的读者。


黄色的笔记是瑞典养蜂人全国联合会分发的,蓝色的主要是剪报和手记。破损的笔记本其实是电话信笺,记载的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情绪。开篇的信息让故事背景变得生动真实,而同样在另一些人眼里显得累赘滞重。


书信体的写作风格本身就突破了传统小说的界限,因为这通常是侦探推理小说惯用的写作模式。


将信息混杂在一起呈现,比如小说中提及的看似无用的日期,它们先是出现在序曲之中,随后又出现笔记本的介绍中,像极了两种无色无味,但是一起服用却会产生剧毒的药物。


蓝色笔记本启于在1964年之后,而黄色笔记本则启于1970年之后,破损的笔记本也一样。


三个笔记本交错地呈现着主人公维斯朗在集体空间与私人生活之间的摇摆,癌症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就像蜜蜂一样被集体冷漠地物化。身患重病,他也将要死去,由此也会被社会当作废物一样扫除。

瑞典养蜂人患癌后的文学笔记,读完谁不潸然泪下

所以在死去之前,他要重新掌握生命的主动权:他要奔向自由。


而为了获取自由他率先将自我放逐,拒绝社会医生对自己的宣判。


在黄色的笔记本上,他如此写道:


单独的一只蜜蜂如同发条上的一只螺母或螺丝一样没有个性。


那么个体与集体之间亦是如此么?民族性格下被掩盖亦或是扼杀的个体性格是否是古斯塔夫松借维斯朗的笔记表达出来的古朴思考?


维斯朗某种意义上抗拒读者对他的解释,因为跳动着的心一旦抽离出身体便成了一团死肉,他拒绝被宣判,也拒绝被解释,所以,他拒绝医生的审判(他拒绝打开那封宣告他病情的信):


我回来时,开始把玩这一想法:我根本不会打开它。


某种程度上,我把玩这个想法的时间有些过长,只有十分之一秒,但也够了。


假如这封信包含我的死亡,那么我拒绝它,人不可将自己卷进死亡。我有幸很早就认识到这一点,这是一个我在整个一生获益良多的诀窍。


只有继续看下去,读者或许才会明白的维斯朗倔强的心绪在抵抗什么:


在回忆初恋时,他如此写着:


关于那段时期,唯一我确切记得的是,对于几乎全部的外部世界的被压抑的仇恨:对老师、学校,甚至伙伴,没错,对整个外部世界。因为它似乎对我带着绝对的敌意,要让我跪下,给我规矩,始终带着强者的权利。


如果往前追溯,维斯朗生于1936年的瑞典,那么这段关于童年的记忆,恐怕影射的是瑞典在二战后面对美苏阵营时的憋屈。当时瑞典面对双方大国的压力,没有加入华约、也没有加入北约,在某种意义上顶住了世界两极的压力照旧实行中立的外交政策。但是一旦套入这层政治历史背景,我们便又落入了维斯朗先前铺好的陷阱之中:我是具有独立性格的个体,不是代表集体的螺丝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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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古斯塔夫松将一个饱含自我表达欲望的维斯朗摆放在读者面前,任其暴君似地将自我展露在读者的面前,对童年的虚假回忆,对集体的冷酷嘲讽,但是这一切读者可以理解,但是都无法诠释,因为这是一个人濒死前的暴力,就像超新星的自爆,这是一个真实的个体在神形俱灭前弘扬自我的一场演绎。


读罢这本书,你难免会想起《银翼杀手》结尾的那段独白:


I've seen things you people wouldn't believe. Attack ships on fire off the shoulder of Orion. I watched c-beams glitter in the dark near the Tanhauser Gate. All those...moments will be lost...in time. Like...tears...in rain.


维斯朗在集体已然告知他死期的时就断然拒绝了社会集体这种傲慢的冷漠,不仅如此,他用笔记的形式将自我强有力地呈现在集体和读者面前,主导了一场无声的起义,正如《银翼杀手》里的克隆人,纵使这一切都将走向尽头。


但是,我们绝不放弃,我们重新开始,维斯朗用「死亡笔记本」召唤着奔赴自由的希望,而总有读者会被他感动。


这是一部诠释「向死而生」的小说,读懂它的人谁不会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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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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