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话。

2021年(82刊)

1月2| 未时

01

大家好，我是知秋呀。

夜深，我在梦与醒的境域里泪流满面。

梦的细节，已模糊不堪，只记得是在学校教室外的走廊，你像从前那般笑着看我，没有说话。

我望着你，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啊。你点了点头，我笑了，但流泪不止。那之后，你再没来我梦里。

家里住的是独栋，相比起小区的单元楼，我们与周围邻居亲近不少，特别是隔壁的一户人家。

奶奶几乎每天都会去隔壁家喝茶聊天，隔壁家的姑姑也喜欢抱我去她家玩，小时候几乎是天天都会去隔壁家的。

到了五六岁的时候，我和弟弟常常会在夏天的时候，跑去开隔壁家的冰箱，寻找美味的冰淇淋；

在饿了的时候，跑去打开隔壁家的饭桌盖，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在妈妈生气要教训我们的时候，跑到隔壁家藏起来，寻求可靠的庇护。

再到八九岁的样子，喜欢跟着隔壁家的姑姑、老姨老叔外出，喜欢跑到隔壁家看电视剧和捉迷藏。

也总会有人调侃老姨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的孩子。现在想来，天天往隔壁家跑的那段时光真的天真美好。

隔壁家的老叔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很喜欢小孩子，对我和弟弟也是十分照顾。

02

在幼年时期的某个阶段，我莫名其妙地很害怕某种形状的灯，一见到就会大哭，母亲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隔壁家的长辈却先知晓，于是老叔把自家的那类灯全都换掉了。

我爱吃酸，尤爱吃李子。盛夏时节，大量酸甜的李子应季而出。

我记得，那是个太阳酷晒大地的中午，我在家嚷嚷着要吃李子，但谁也不让，谁都不愿去买。

带着皱巴巴的脸，我跑去隔壁家看电视，老叔看出我的哀怨，问我发生何事，我脱口而出一句：想吃李子，但没人愿意给我买，然后接着看电视。

老叔丢下句你等会，便走到楼下发动起他的摩托车。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新鲜的李子。

之后回忆这事时，脑海里浮现的总是老叔提着李子走来的身影，那感觉像极了我曾读过的朱自清先生所写的《背影》。

老叔还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述年轻时当警察抓逃犯的经历，你一定会觉得那勇敢极了。

对于工作，他的管理掌控得很好，我碰见过几次来拜访他的人，来访者话语中常常满是敬佩与赞赏……

03

后来，我长大了，隔壁家的小孩子也终于降生了。

可是，他却生病了，病得很重很痛。因为化疗他的头发全部脱落，身体因服药而浮肿，又因病情不稳定而暴瘦，他再也无法骑车出去兜风，无力再讲那些光辉过往。

在小孙子蹒跚学步时，他无法像之前期盼地那样，牵着孩子的手，陪伴左右，有的只是躺在床上承受着病痛。

最后一次见他，是学校周末放假回家，见我和母亲进房间看他，他撑着身子半坐起来。

久违地跟我们讲了许多话，说睡觉时身体会突然一下子很痛，说近来的进食状况，说一些令他担忧的事终于有了着落。

耳边他开始了对我的叮嘱，站在一旁的我与母亲却是紧紧地掐住手指，走出房门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

得知老叔去世消息时，我没有哭。

出殡的前夜，整晚哀乐，听得人心头发酸，次日，天空下起淅淅沥沥小雨，叹惋人间的生死别离。

梦里那句你回来了，格外清晰，久久不能忘。

而后，想起那句“我要把昨夜我做的梦，拿到冰箱里冷冻。”这荒谬无比的话再好不过了，把梦冻住，你就回来了，没有再走了。

-END-

文 ▏待夏

编辑 ▏知秋

素材来源 ▏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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