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艺考那点事|杜怀林

我的艺考那点事|杜怀林

我的艺考那点事|杜怀林

我的艺考那点事

杜怀林


乍一看这题目,会以为我或能歌善舞、或能写会画什么的,其实我和艺术根本不沾边,之所以要写这点事,缘于最近女儿要参加乐器考级,正在紧张的培训中,缺不了「小三门」的学习。


小三门,几年前,听说过这个词,但不知道啥意思,具体哪三门,也没有查过,直到女儿要学,我才问「什么叫小三门,还有小四门、小五门吗?」女儿被我这幼稚的提问逗笑了。


那是在我初中将要毕业时候的事。一天,吃过午饭我上学走了,刚出村,邻家姐姐从后面追过来,说我爸爸回来了,让我立刻回家,我纳闷:「什么事这么急?」当时爸爸在南关矿上班,「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带着一连串疑问急急忙忙往家赶。


一进门,爸爸开门见山说:「给你在矿子弟中学报了个学音乐的名,准备考艺校吧,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名,还是托一熟人给报上的,明天就要面试,准备准备咱们走,还得赶火车……」不知爸爸突然从哪冒出的想法,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从未想象过的好消息弄得又喜又忧,于是我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跟着爸爸匆匆踏上去南关的路。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来到了矿山——爸爸的住处。他进门顾不上喝一口水,便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不一会儿,找出一本薄薄的已经泛黄的书,书名我已记不清楚,好像是关于简谱识别的书,因为爸爸喜欢音乐,这是他收藏多年的心爱之物,终于可能在我这里派上用场了。爸爸说:「你看看吧,也许对明天的考试有帮助。」我隐约记得书的内容并不多,都是一些浅显易懂的简单的概念,对于初学者来说还算能看懂。


我翻看了一下午,第二天,爸爸领我到了学校,找到那位熟人——张老师,那时候我的大脑处于什么状态,无法形容,分不清东南西北,反正跟着他们走。在张老师的指引下,我去了一间办公室,现在想起来,可能那叫面试。


这是一间里外间的办公室,我隐约听见里面一个女孩正捏着嗓子在唱歌,不一会儿出来了,我就进去了,一位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瘦高个男老师看到我,和蔼地说:「你先唱首歌吧,什么歌都行,准备唱什么?」


我不假思索的说:『唱首「乡间的小路」吧!』(那是当时很流行的一首校园歌曲)


不知是带着乡音的原因还是话音低,老师没听清,又问我:「什么歌?」


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重复了一遍,老师向旁边的几个「考官」示意了一下,说:「好的,我们洗耳恭听。」


于是我壮着胆子扯开嗓门唱了这首练了一下午的歌。那时候我虽然很紧张,但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反正谁也不认识,唱好唱坏没什么不好意思。唱完了,老师说:「先出去吧!」我大摇大摆地走出办公室,看到等候在门外焦急的爸爸。


爸爸一脸疑惑的问:「完了?」


「完了。」我点点头。


「好吧,走!」


我也不问去哪里,又跟着爸爸和张老师来到一处破旧的筒子楼里,进了一间大教室,说在这里考试,现在想起来那应该叫「笔试」。教室里已经坐了几个同学,我也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随后陆陆续续进来有二十来个同学,吊耳郎当嘻皮笑脸的,可能都是本校的,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我,我可不在乎他们的目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候。


待人到齐了,开始发卷子——一张16k纸,正反面都有题,但量不多,我一看,哈哈,很简单,大部分是爸爸给我的那本书里的内容。于是我顺利地答完了题,也不知道标准不标准,而我周围的同学都在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有的互相抄袭,老师喊话都无济于事。不大工夫,一场不严谨的考试就这么结束了,我想,「这下完了,如此下来我的成绩肯定不理想」,但也就这么一想,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照样轻松地走出考场。


爸爸依旧在门口等着我,看见我出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难吗?」


「不难,基本上都是那本书里的内容!」


爸爸听我这么说暗自庆幸:「那就好!」


「可是,其它同学都是互相抄答案 。」


这时爸爸一丝忧虑写在脸上,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安慰我:「听天由命吧。」


在爸爸眼里我是个胆小怕事、不善言辞的乖乖女,但对我这次出奇坦然的表现,爸爸深感意外。


在校门口,遇见张老师,张老师对爸爸说:「回家等候消息吧!」我想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吧,爸爸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我压根就不抱什么希望。


吃过中午饭,我正收拾东西,准备赶下午的火车回介休。这时张老师来了,边上楼梯边不紧不慢地喊:「老杜,孩子被选上了,从明天开始,跟着老师学乐理吧!」好家伙,这又是一个意外的喜讯,事情来不及我们多想,是张老师的人情还是凭我的实力,不得而知,留下的只有我和爸爸的窃喜了。


但是问题来了,原计划参加完这次预选考试就返回原校继续上学,可这边要学乐理,怎么办,只能办转学。于是我一个人坐火车回介休,让同学代我向班主任说明了一下情况,也没开什么证明,整理好我的所有家当无奈的出发了。


说实在的,当时真舍不得离开我呆了三年的母校,突然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我感到好孤独,好无助。为了尽快进入学习状态,迎接初中毕业考试,只有努力适应着那里的一切。


教乐理的是一位50岁出头的男老师,他拉手风琴,我跟着他一遍遍地唱着「哆,唻,咪,发,唆,啦,嘻」。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一天,我们一行五人在另一位老师的带领下乘火车前往省城太原,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一路上我们几个有说有笑,好不轻松,完全不是赶考的状态。


来到晋中艺校,在这里参加正式考试,来自各地考生聚集在这里,他们带着各种乐器,有的还咿咿呀呀地练唱,看到这些,我惊呆了,这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考试,在众多的高手中,我发现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丑,用现在的话讲,瞬间我感到亚历山大,真有放弃的念头,看到一个个严肃的考官,紧张的我心快要跳出来了。


不容我熟悉周围的情况,所有考生都被编了号,并到指定地点排队等待叫号,接下来依次被叫进那间不明情况的威严的教室,也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钢琴。


考试严肃而紧张,这个教室进,那个教室出,唱呀,听呀,写呀,把我搞的晕头转向,一头雾水,什么也不懂,简直是个「音痴」,就这样糊里糊涂应付了这场不寻常的考试。直到30年后的今天,还是在女儿培训乐理的这几天,我才明白,那就是「小三门」考试:「视唱、练耳、乐理」。


结果不提大家也猜到了,我让爸爸失望了,我们五人都与艺校无缘。梦想变为泡影,后来,我也无颜再提及此事。可笑我(们)那时的无知和单纯。这一经历,像是一场梦,懵懵懂懂,在我的求学生涯中,又像是开了一个玩笑,可它让我明白,世界很大,学好本领不是一蹴而就,要掌握一门技术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必须付出百倍的努力。


虽然没有让爸爸如愿,但这段学习的经历告诉我,世上没有无用的知识,尽管那时因时间仓促或因教学无方或因自身原因,没有学到更多的有关音乐方面的知识,但留存在我脑海里仅有的一点记忆,促使我很有兴趣每天和女儿一起学习,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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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杜怀林,介休人,现于东南街办南大街社区工作。


来源|知彼(ID:zhibi0354)

本文首发于知彼

编辑|陈乐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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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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