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女孩,打量自己,胜过灰姑娘的经弱。用沉默和柔韧种植一株苹果树,渴望上面结出一只会说话的鸟,告诉我千山之外,你正提着水晶鞋满世界寻找。
于是我就十分感动十分慌乱。慌乱之中打碎了一个个水罐,慌乱之中我悄悄长大。长到所有舞场曲终人散,长到双脚在冰冷的灶角生根,我才把心事埋进炉灰,然后一粒一粒地翻捡,然后——一粒一粒地送给你——我不要好高好高的宫殿,不要好亮好亮的银饰,不要好多好多看热闹的人影。
——不要,即使你真是王子。
我只要你双臂围成温暖的篱笆。
我便一生属于它。
为什么,邻家飘来的气息,我更为熟悉?
就是这排白房子,一模一样的矮栅栏。
我清楚,其间某个必是我结束流浪的栖所,我有一次机会。选择安详的甜蜜或者永久的凄惶。
千人一面。这木槿花编织的怀抱,这田园备置的晚餐。我不敢轻易走近。
——常青藤在檐下,蔓延着同样的期待,所有的看家狗都不露声色,用警惕的眼细数我徘徊的脚步。
——每一个窗台前落红无数,却没有任何特殊的迹象,暗示哪一抹着春天曾经为我醉过,期待过。
暮色苍茫中,你的隐没成为我麻木的籍口,闭目遐思之际,不意在那个风雨骤至的夜晚,被另一把伞领到了另一个门口。
我自然无所怨悔,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邻家总响着我似曾相熟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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