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秦岭雪景

一晃，翻越秦岭，去古都寄居，有许多年了。每次来往都市，都要翻越秦岭。这几年里，每年都冬天，都下雪，于是，也就见识了多年的秦岭雪景。

秦岭山峻高，山头上，是明晃晃的岩石，山腰长着树木。山，有的兀立，有的相连。

忽然一夜，秦岭山上落雪了。天空阴沉，山上都是白皑皑的一片。沟儿里，也落了厚厚的雪，一片洁白。山川统一在白色里，或者兀立，或者连绵的山，就呈现出各自的形状。

不过，下不同的雪，有不同的景色。

如果雪下的小，只有山头上，带着白色的帽子。背阴的地方，有白皑皑的雪。山腰，或者向阳的地方，就呈现出了枯黄的颜色。远看，秦岭山就像水墨。

如果雪下的大，慢慢的落，有没有刮风。那么，山，沟儿里，都是白皑皑的。路上，也上白色的了。群山统一在白色里，给人博大，苍茫的感觉。山头上的雪，闪耀着光泽，那兀立的山，在云天间，格外高大，耀眼。

树木上，有叶子，常绿的树木上，落的雪是蓬松的，树木就像塔，也像锥子。没有叶子的树木枝条上，落了雪，毛茸茸的。地面上的雪，很蓬松，一脚踩下去，就没过了脚脖子。林子里的雪地上，有鸟儿，或者野兽经过，留下的杂沓的踪迹。乌黑的柏油路，也成了白色的带子，缠绕在山间，有车经过，留下两道车辙。

如果下雪的时候，刮了风，或者遇到了严寒，就是另外的精致。

尤其是那风经过的树木上，那落下的雪，不是雪，就像雾，是雪雾，有飘动的，梦境般的美丽。如果遇到了严寒，有叶子，常绿的树木上，也许看不出什么，在那没有叶子的树木枝条上，或者草的枯枝上，能看到让人惊叹的精致。雪在枝条上，成了冰晶，树木的枝条，就是亮晶晶的了，就像童话里一般。

路依旧像白色的带着，不过，路上的雪，成了冰，人站在上边都滑，车也滑的不能行驶了。路就封了，秦岭山里，在皑皑白雪中，一片自然的宁静。也不见野兽，和鸟儿的身影，让人想起柳宗元的诗句：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给人一副喧闹之后，人迹罕至的苍凉。

忽然一天，天晴了，路通了。在古都里，一直笼罩在雾霾里的人，感到了憋闷，压抑，就开了车，依着峪口乌黑的柏油路，一气往秦岭山上去。阳光下，山头闪耀着光泽，近处，那树上，有不同的景色，地上的雪，白皑皑啊的，就在雪地上，静静的走，留下自己的脚印，尽管走的时候认真，回首时，依旧歪歪扭扭。

孩子们，就像进入了童话世界里，堆雪人，打雪仗，感受童话般的意境，体味到了不同于都市的生活。然后，和大人一块感叹，只有这大自然创造的景色，才是那样的优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