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世龙
难忘故乡的人和事之中,让我很难以忘记的是我的发小徐学志。
二年前,他的孩子在微信里告诉我,他的父亲因血液病走了...... 。
随着我的年龄也进入古稀之年,回忆我一生所交往过的朋友,唯独他的身影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
尤其是,每当清明节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与他的友谊来。
我和他的情缘从小学五年级开始。
一九五九年,我的继父因病去世了,母亲带着我和两个妹妹生活,家境贫困的实在难以继续下去。
我的叔叔为了关照我们,把我们接到黑龙江省五常县小山子宏远村。
随着搬家,我转学到新的学校五年级。班上有三十多名同学,班主任是“张天鹏”老师。上课的第一天,由于我的性格,不善于交往,课余时间也没有和同学们说话。
放学时,徐学志来到我的桌前对我说“我叫徐学志,家在五部落,我们是顺路,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和他就这样认识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向我介绍了,他们同村的刘玉峰和其他同学……。
路过我的家一部落时,他提出到我家看看,要认认门,这样我把他领到我家。
从那天开始,每天早晨上学时他必到我家,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我和他一起说笑、一起打闹无话不谈好朋友。他每隔几天,从家里拿好吃的给我吃,常常还把我邀请到他家做客,让他的母亲给我做好吃的。他的父亲是木匠,手很巧,家里的墙上挂满了他亲手做的很多乐器。
如胡琴,洋琴,笛子等乐器。他的父亲还亲手做了一把胡琴送给我。
徐学志在他的父亲的影响下,拉得胡琴非常悠扬动听。我记得印象最深的是,他拉的 "高高的大兴安岭 " 这支曲。他演奏的高亢悠扬、眼前仿佛再现鄂伦春民族的,骑着马挥舞着马套奔跑的景像,令我至今难忘。
我还记得,徐学志给我家送来了好多鸭蛋。当时,我母亲只顾说:“谢谢了,忘记问是生的、还是煮熟咸的。”母亲认为是生的,在炕头上孵化起来。二十多天过去了,还没有动静、打开一看全是煮咸的咸鸭蛋。我母亲每次谈起此事,我们全家捧腹哈哈大笑。我也常和他开玩笑,有一次他问我:“耳朵,朝鲜话咋说”?我说;“汉语耳朵、儿子,发音差不多,朝鲜话也差不多”。我用朝鲜说;“阿的尔”,其实是儿子的意思。入冬后,有一次捂着耳朵对我母亲说“冻---阿的尔”。我母亲听了哈哈大笑说;“阿的尔”是儿子,不是耳朵。徐学志知道了我在骗他,他要抓我、我围着母亲的左右乱躲……现在回忆起来,是那么开心、那么纯洁无瑕啊。
在我们友谊,在哪个时期打下了深深的良好基础。我和徐学志,小学毕业后,都晋升到了中学。六二年,全国处于困难时期,因生活所迫,徐学志被迫退学回了家。
我中学毕业后,当兵参了军。
自从那以后,我们挣扎在各自的生活里,无缘再相聚见面。
随着进入古稀年龄,想见他的愿望日益迫切,我们已经有五十多年未见过面了。
二零一八年九月,我终于有了回五常老家小山子的机会。我对徐学志的思念之情,战胜了一切,我决定去他家,必须和他见面。我的妹夫,驾车向他家驶去,我们边走边打听他的情况。得知他还健在时,我怡悦的心情难以表达。
到了村口,正好碰到了一位村民,他是我的小学同学刘玉峰的弟弟刘玉生。
他一眼认出了我,我在他的带领下,顺利地到了徐学志的家。一开始,他没有认出我。可是,我说出我的名字后,他即用朝鲜语说出我的名字,接着又说出,随我一同去的大妹的名字,接着他又说出二妹的名字。
我和他紧握着双手,促膝坐在炕头上。这是,我日夜想念的徐学志吗?当年的英俊的模样呢?怎么不见了呢?我久久凝视着他的脸颊,不知从何处说起……。
可是,我面前坐着的是,步履蹒跚、目光呆板、说话迟钝的一个老头。岁月啊!你怎么这样无情呢?我们回忆着当年的许多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我们谈到了我们的已故父母,谈到了中学时期的同学,也谈到了我们各自的家庭和目前的身体状况……。
徐学志夫妻,他们生了三个男孩,现与老三生活在一起。
徐大嫂谈起,孝顺的老三和儿媳,滔滔不绝、一个劲地夸儿媳。徐嫂说,前几年徐学志患血液病在医院抢救。
医生说:“一针需五千元,打不打“?
儿子说;“五万元,也要打”
经抢救,徐学志的身体基本康复。
我看了他们家 ,是农村新建的砖瓦房,宽敞明亮。家里还有两台拖拉机,和 一辆新轿车。
人们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我要说;五十年前青春少年,五十年后古稀老年。
人生啊!真苦短。我们真的好幸福啊!见上帝之前有缘见上一面。真的好好谢谢上帝给予的恩惠!我们的会见仿佛是一场梦!
我们不再年轻,已是古稀老年人啊!临别时,他流着眼泪为我送行,我挥手向他告别。
学志哥;再见啦……你要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
我们心里很清楚,这次见面和惜别,寓意着什么?
页面更新:202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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