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回来，老父亲就不认识我了

一大早，我回到父亲家

一辆蓝色的电动车停在家门口，院门开着，进到老院子，我叫一声：

姐，我回来了！

噢！老五吗！快进来吧！果然是三姐在屋里喊。

推门进屋，先听见父亲急切的声音：

哪个老五？哪个老五？

还有哪个老五？你老闺女呗！从父亲房间传来三姐欢快的话语。

还是和母亲在世时一样，屋里，地面，家具，利落。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在茶几上，放着父亲常用的那个蓝瓷花的老碗，大半碗南瓜汤，正冒着热气，一个发面大肉包放在另一个盘子里，肉包的花褶上，冒着油花，还有一根干净香蕉也在茶几上。我把给父亲的一包零食放在邻北墙的方桌上。方桌上，在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果然有一把少一根的新鲜香蕉，看样子是三姐刚给父亲买的。

三姐真细心，我心里叹了一声，欢喜地进了父亲的房间。

这时三姐正跪在炕上，拿一条干净裤子，老父亲伸着腿，在配合着穿，动作虽然僵硬，但还能自己伸腿穿上。

听到我的动静，父亲向身后扭了扭头，虽然有点费力，当看明白真是我时，有点惊喜：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今天有空？

想您呗！我有点羞愧地搂了一下父亲的肩膀。

是的，再不回来，父亲就要忘掉他的老闺女了。

这时，家里的老钟响了，几十年的表，还挺准，看看手机，正好七点。

太阳早出来了！春分后，今天是最暖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