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我三,兰台赶了个三月三,今年赶不成了

拿忻定这片小小的盆地来说,三月三是兰台的三月三。

很久以来,兰台的三月三这天车水马龙,笸箩簸箕萝头扁担锹把锄把枣树苗子五金农具驴叫马欢,这是一个古老的为一年四季地里耕种所做准备的一个市场庙会。

曾经兰台的盐碱地一望无际,小时候经常拿着几个山药蛋走进乌烟瘴气的熬盐房煮熟充饥,当时是最好的零食,也是每到星期天必然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盐碱地上逐渐拔起一排排红瓦阔楼,虽之笸箩簸箕也悄声匿迹,一年比一年来人减少,就像吃腻了的茭壳窝窝,不吃的时候是一种怀念,真正的每天嚼在嘴里,也是越来越觉得没味。兰台的三月三就这样一年比一年退化,即使再怎么红火也赶不上城里的繁华,人们的眼球已经升级的让古老的兰台再也无法挽留。

昨夜的雨,确切的说是在2020年农历初三凌晨,第一阵轰鸣天际的春雷中倾然而下,来势汹汹迫不及待,好像谁在驱使一般,总会在三月三这天执行一项落雨的任务。

兰台的三月三是风雨三月三,在兰台人眼里,没有风雨的三月三是不正常的年限,老人们曾这么说过。我也确实没经历过几个没有风雨的三月三,顶风看小贩收拾东西的手忙脚乱,摆阔似的穿着新雨鞋故意站在水里看《下河东》。反正在那个年头,没有雨鞋是很多人的事,凑胡一词在当时非常实用,一天往返街面戏场三五个来回五毛钱还是五毛钱,尘土飞扬的三月三,淋汤摆水的三月三送走了我不舍的岁月,最终成了我忘不了的故乡,也化成一抹乡愁萦绕在我无眠的风雨之夜。

“杨柳春风三月三,画桥芳草碧纤纤”过分的美好只是文字游戏。记忆的童年里,三月三那天趁着天气还没有翻脸,母亲用别处省下来的一块五毛钱买了一块像朝霞一样的纱巾围在我头上,巾面上织着黄色的丝线像金线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着实让我美气了几个年头。因为每当同伴拿出纱巾的时候我也同样能拿出来,无言中告诉自己也是别人,不比她们差。就像别人的妈妈是年轻的,我的母亲是年老一些,但她终归是我的母亲,我生命里依赖惯的母亲。

2020年的三月三照旧风雨飘潇,只是又添加了新冠病毒的疫情骚扰 ,湿漉漉的街面偶尔有早起忙活的行人,往日的热闹已经是今天人们口里的念叨,风中摇曳着北国春天微微的寒冷。一户户陌生的人家占据了曾经熟悉的街道。母亲不在了,父亲不在了,三月三消失了,这里只荡漾着很久以前的记忆。

娘在,人生善有去处,娘去,人生只剩归途。别了,我曾经亲爱的三月三,这里已是故乡。想想,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一晃就老了唱的真好,少时的朋友再见,依然是回忆过去的年代。落寞转身,只能留下难忘的岁月笙箫!

你三,我三,兰台赶了个三月三,今年赶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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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6

标签:春雷   笸箩   山药蛋   河东   簸箕   雨鞋   纱巾   街面   美文   年头   故乡   古老   风雨   母亲   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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