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麻雀的猎枪

一目雪原，流漫到辽远，阳光在上面匀速地一抹，那柔白的光和风，悄然荡进心底。灵魂，就出窍了，在另一个世界悠闲地飞。

突然，深远的蓝天与阔远的雪野之间，一只麻雀端着猎枪瞄向天空。云朵下，有人类在得意地飞翔。兴奋烫红那人的脸，似乎在激动自己会飞。猎枪后面，麻雀抿嘴一笑。

麻雀诡异的笑容，当我惊醒后，看着窗外的阳光，还一直在我眼前晃。

很长时间，我才清楚这的确是一个梦。

当下，人类已经“展翅”遨游太空，左脚轻踏月亮，右脚风掠金星，在星际里蜻蜓点水，在黑洞旁闪展腾挪。并且在心底，已经蠢蠢欲动想着和外星人掰一次手腕，跃跃欲试地想学崂山道士，自由穿行于各个平行世界。

而鸟类仅仅还在“梦想”阶段，这个梦想还是人类给的，这梦想也仅仅是有一支猎枪......

仅仅是梦想吗？疫情袭来，春节已经几天没有出门。鸟类又一次成功地把一些人圈进了“鸟笼”，确切地说是人们自觉钻进“笼子”，甚至迫不及待。用一块块各种牌子的，甚至是假冒伪劣的口罩，“遮羞布”一样捂着脸，不敢与亲友面对面讲话。

立在阳台，阳台有阳光。小区里不见往日生活的人影，空荡空荡的，荡空了心。一阵凉风撩过，一群麻雀飞起，一群麻雀飞落。很久没有看见每天在眼前欢跳吵嚷的麻雀了。

看不见麻雀的时候，生活是忙碌实在的，看清麻雀的时候，生活又显得空虚了。我们不仅同麻雀在同一片蓝天下，还在同一片屋檐下。却常常听不到他们持续在耳边的问候。

还有我们身边的人，当我们在喧嚣的彩虹中将心静为尘埃，每一次回望，那些习以为常成空气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那些已经习惯成忽略不计的人，才是最为珍贵的。他们是身边的麻雀、是街上偶然感到的风、是路边突然出现的一个修鞋匠，是广场不见了写书法老人的那片空地。这些最朴实的存在，才是支撑我们生活的元素。

喳喳！一只麻雀突然飞落眼前的窗台，歪着小头，转着圆眼。

麻雀又名家雀。属鸟纲雀形目，文鸟科，山麻雀属。世界共有19种，中国产5种，眼前的这只有浅褐色的喙，头、颈处栗色较深，背部栗色较浅。

1958年，麻雀曾列为四害之一，城乡居民群情激奋，掏窝、捕杀以及“敲起鼓来打起锣”，追赶的它们无处降落，又得不到喘息。直到各地植物园陆续出现毁灭性的虫灾。

小时候，家乡盛产榆树，最大的榆树叶一寸长短，有一种鸟，和榆树叶子一般大小，全身绿色，我们叫它树叶鸟，它们藏在茂密的绿叶中捉虫子吃。微风吹过，树叶鸟即便来回跳跃鸣叫也很难看到。儿时几个小伙伴经常用弹弓追着它们满坡跑。那日阳光红润，一颗黑色石子在红润的光里呲出一个黑洞，黑洞穿越榆树绿蓬蓬的树冠。接着，一片绿色的叶子轻轻飘落在红润的光里。那日无风，那片叶子像极了一个悠然下凡的绿叶仙女，我不自觉地伸开脏兮兮的手掌，绿衣仙女站立我手掌的一瞬便躺倒，变成一只树叶鸟，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我......

一直到不耍弹弓的年龄，全村也只有我一个人用弹弓打下过一只树叶鸟。本来可以吹牛一辈子，却被那眼睛盯着一直没敢说出去。

窗台上的麻雀飞走了，这次的新型冠状病毒，有可能是菊头蝙蝠所致，但绝对是人类与鸟类冲突的再次升级。

其实，每一次瘟疫，都是人类灵魂的消毒液。消除我们滋生的“毒素”，让灵魂健康成长。

迄今人类已经遭受过十次大型的瘟疫灾难。公元前427年的雅典鼠疫、164年古罗马“安东尼瘟疫”、514年查士丁尼瘟疫、1347年的黑死病、16世纪的美洲瘟疫、1629年米兰大瘟疫、1665年伦敦大瘟疫、1720年马赛大瘟疫、1771年莫斯科黑死病、1885年第三次鼠疫大流行。

这是十次生物界在不断地刷着存在感，也是生物界对人类的生死挑战。时时提醒，地球不是人类独有的家园。随着人类科技的不断发展，瘟疫来袭又被人类一次次“打败”，我们的“傲慢”也自然地蔓延开来。甚至堕落到不如西游记中的“魑魅魍魉”，妖界的哥们儿只吃唐僧肉，而我们几乎“世间生物无所不能食用”。

如今，鸟儿再次把我们圈进“笼子”里小憩。我们有时间回看自己那些“无知”的脚印，是怎样一步步走进鸟儿的陷阱。有时间感受亲情的爱意，感受友情的珍贵，感受活着的美好，感受生命的伟大。

我们毕竟是可以在太空闪展腾挪的人类，更有我们优越的社会制度，有伟大的党和政府，有坚强奉献的人民。区区瘟疫会很快销声匿迹。

“数罟不入污池，斧斤以时入山林”。意思是捕鱼不能用过细的网，要保持水里始终有小鱼生长。砍伐树木要有一定的周期概念，不能大树小树天天砍，让山野没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孟子很早就意识到人与环境和谐相处的道理。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能不能放慢一下思维的脚步，让理想等一等能爬出舞步的蝼蚁，让目光抚摸一下唱出绝响的鸟鸣。

毕竟地球是我们的，也是它们的。

审阅：刘艳梅

简评：每一次疫情是人类的消毒剂，尖锐而深刻，值得我们好好反思，人和自然如何和谐共处，如何保护地球，让我们的家园更美好！

终审：严景新

作者：朱阅平

编辑：卜一

本头条每日刊发作品优选纸刊《中国乡村》杂志，凡上刊者免费包邮赠送样刊

投稿必须原创首发，投稿邮箱：zxmtth@126.com

声明：本文为中乡美原创作品，未经允许，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