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这两天的细语

晌晴的天，不时从空中传来鸽哨，足不出户，可以让人猜想云朵，并进而模仿云朵那神一样的放松。

这两天的生活，就是放松。甚至，还像孔子学生宰予那样大白天狠狠地睡了几觉，这对一个长期失眠的人来说，相当于治疗。也花费了大把的时间听了几部整场的经典京剧，这对一个于国粹几近无知的人来说，相当于恶补。

至于春晚之类，不看不评。电视机坏了多年，一直就没修理。偶尔在电脑相遇，会慌不择路地选择快速切换。

其余时间，就是随便地想些什么问题，故事也想到了，还有那些故事中的人物。不久前，我对一个朋友说：“能给我找到一个人吗？”朋友问：“你喜欢过这个人吗？”我说：“说不上，但我确实喜欢过那个年代，具体说，就是八十年代。”

果然，没有多久，就如期地感到了一点虚空。虽然没有大先生在《呐喊》序言里那样的幸运，在虚空之时神奇地走进来一位“金心异”。但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地想到了价值与意义，仿佛遇见就在十字路口等待的一个什么人。

好像有位先哲说过，从前自诩的大都没有什么价值与意义。于是，有点省悟感，而后多少萌生些羞愧。就想，休息得差不多了，该继续那些正在等我的工作。当然，要更加强调一下价值与意义，担心有一天会再度萌生羞愧。

什么是价值与竟义？比如一个写字的人，他一字一字地摞起来的作品，怎么着也应该相当于一个农夫种得的一粒米，或一位工人打得的一颗钉。最怕洋洋千万言，细细一算几近于零，甚至因为胡扯而沦为负数。如果实在连这也达不到，那不如出去随便散步。

这个春节，有点性急。古往今来一直以“苦寒之地”著称的沈阳地区，此时竟然特别像开春。有报道说这是70年未遇的，不知如何计算的。反正，这两天确实比较暖，不但空气温和，连地面一脚踩上去了也再不是那么冰冷。

浑河南岸，雪已化得差不多了，大地一片湿润。我特别希望在曾经长过草的地方发现一些出土的嫩芽，就是那种零星的尖尖的，看上去特别娇气的又而实际上特别顽强的，在早春的冷风里发愣并且欣喜……如果有这样的发现，那我会惊叹，甚至会感觉到价值与意义，这是更为确切的春天消息，我因此而更加确信这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