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史笔记358 :普选制与法国历史对现代政治的影响是什么?


1、1852年,拿破仑三世拿着全民公投的结果,把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改成了第二帝国。这场景,像极了48年前他伯父拿破仑称帝的翻版。马克思看得通透,丢下一句狠评:“历史重演,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是闹剧。”确实,拿破仑靠军事天才打天下,而这位侄子更像个拙劣的模仿者——没那本事,偏要穿同款戏服。他大概忘了,观众看腻了重复的戏码,只会扔烂苹果。

2、拿破仑三世似乎生怕欧洲太平,总以“话事人”自居到处点火。先挑克里米亚战争,把俄国得罪了;又支持意大利独立,让奥地利记恨;甚至怂恿奥地利皇帝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去墨西哥当皇帝,把美国也惹毛了。邻居们被他搅得鸡犬不宁,没一个对他有好脸色。就像牌桌上的新手,手里没好牌,偏要乱出牌,最后只会被所有人排挤。

3、1866年普奥开战时,拿破仑三世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两边押宝,不管谁赢,都要捞点好处——比利时、卢森堡、莱茵地区,全想划到自己名下,以重现拿破仑时代的荣光。可普鲁士速胜后,俾斯麦直接翻了脸,他的要求全被驳回。这下尴尬了,天天吹嘘自己是“欧洲一哥”,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议会骂他无能,报纸上的讽刺漫画贴满街头,连马克思都嘲讽他是“伪装成拿破仑的小混混”。这口气咽不下,反倒把他憋得心理扭曲。

4、1870年的普法战争,成了第二帝国的棺材钉。色当会战中,法军惨败,拿破仑三世本人都成了俘虏。更让法国窝火的是,德国人不仅割走了阿尔萨斯和洛林,还特意跑到凡尔赛宫宣布成立德意志第二帝国。这哪是打仗,分明是往法国人的尊严上踩。哪怕后来一战、二战法国都赢了,这口气却像根刺,扎出了“输家心态”——就像总念叨“我祖上富过”的落魄子弟,底气早没了。

5、这种“输家心态”,连2024年巴黎奥运会开幕式都没藏住。法国人捧着大革命的老黄历当宝贝,7月14日巴士底日成了国庆节,却鲜少反思革命中的暴力与混乱。有人直言,在欧洲大国里,法国怕是最早沦为二流的——甚至现在已经是了。就像守着旧相册不肯撒手的老人,看不见窗外的新世界,只在回忆里找存在感。

6、骂归骂,法国在思想史上的分量确实重。18世纪的启蒙运动、19世纪的普选制、20世纪的后现代哲学,这三件大事都从法国起步,至今影响着世界。保守主义者恨这些思想“搅乱秩序”,左派却把它们当宝贝。说法国是左派大本营,真不是夸张——它就像个思想工厂,产出的东西总让世界吵成一团。

7、今天我们说的“民主”,和古希腊人理解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古希腊的民主,不管你有钱没钱、聪明与否,只看人头数。穷人总比富人多,亚里士多德干脆定义为“多数人之治”——说白了,就是穷人仗着人多欺负富人。但这里的“多数人”里,富人也有选票,只是票数拼不过。就像大柱子带8个小舅子跟二栓子约架,说“规则公平,你没小舅子赖不着我”,听着有理,实则藏着欺负人的猫腻。

8、亚里士多德觉得,这种“多数人之治”太极端,得搞“混合政体”才能实现“所有人之治”。两条路可选:要么给特定人群的选票加权——比如博士一票顶三票,有孩子的夫妻多一票;要么按血统、财富、智识分组,再分配权力,这就是共和制,像古罗马元老院和平民分权力那样。其实古希腊梭伦改革就试过,可惜后世没多少人学明白。

9、从民主到共和,说白了就是“加权系数”的游戏。系数为1,只数人头,是民主制;系数无限大,就跑偏了——按血统是贵族制,按智识是“专家治国”(甚至可能成《美丽新世界》那样),按财富就是寡头制。有趣的是,“智识加权”用得最少。美国南北战争后,南方州曾要求黑人考政治常识才能投票,虽然后来被废了,但也说明:给选票设点门槛,未必全是坏事,可惜常被用作歧视的工具。

10、亚里士多德不喜欢民主制,但更厌恶寡头制。他说两个理由:一是民主制容易改成混合政体,二是民主制“人多”,总比少数人欺负多数人强。可现实打了他的脸:民主制改混合政体其实很难,反倒是投票门槛越来越低更容易。不过他说对了“人多重要”——历史上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时候,表现大多一塌糊涂。就像班级里少数人定规矩,多半会搞特殊化,不如大家一起商量靠谱。

11、亚里士多德没考虑过一种情况:加权系数在1和无限大之间。比如某国规定,收入低于X元的人领补贴,但没投票权。只要X设得够低,领补贴的人是少数,这算民主制吗?不好说。就像给蛋糕分块,少数人没叉子,多数人有,但规则是多数人定的,终究藏着不公平的缝。

12、古希腊讨论民主还讲点“技术”,法国大革命就纯靠“理念”瞎折腾了。1848年的普选,更像一场乌托邦试验。西耶斯说,只有能独立用理性的人才配投票,可他分不清“谁有理性”,最后搞了个“选举直接税”当门槛。吉伦特派更浪漫,喊着“普选”却没章法,说是“先上车后买票”,其实更像被“自然神论”灌了迷魂汤——觉得万物该和谐,一个都不能少。

13、法国普选能落地,少不了“催眠术”般的情绪推动。七月王朝倒台时,教士们念着祝福,有钱人跑到贫民窟,给穷人洗脚、塞选票,搞得像弥赛亚降临。这种不真实的温柔褪去后,普选却留了下来——欧洲君主们从拿破仑三世身上学了招:跟资产阶级争权时,普选能帮自己拉票。原来神圣的“人民主权”,到头来成了君主的政治工具。

14、时过境迁,没人记得普选出台的弯弯绕绕,反倒把它当成民主的“标配”,统治合法性的唯一来源。就像把某种工具当成了目的,忘了它本来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托克维尔早有预警:“我们给了普选至高权威,却没建立约束它的制度和文化。”结果就是,这把刀既能切菜,也能伤人。

15、从拿破仑三世的闹剧,到对民主制的扭曲,法国就像个矛盾的集合体。它产出了影响世界的思想,却也留下了一堆争议。有人爱它的激进与创新,有人恨它的混乱与偏执。或许,这就是法国的宿命——总在历史的十字路口,既当开拓者,又当麻烦制造者,让后人一边骂,一边又忍不住研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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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9-24

标签:历史   法国   欧洲   政治   笔记   拿破仑   民主   亚里士多德   古希腊   选票   系数   政体   少数人   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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