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 "蹭来的光"，最后只剩自己摸黑

早上刚拆开盒饼干，隔壁工位的小娜就跟安装了雷达似的飘过来：“哟，买新零食了？让我尝尝！” 手还没等我点头就伸进盒子，咔哧咔哧嚼了三块，临走还揣走两包，说 “给我家孩子也尝尝”。我盯着剩下的半盒饼干肉疼 —— 这已经是她这个月 “尝” 我的第五包零食了，从咖啡到巧克力，她的办公桌像个免费超市，货源全靠同事 “赞助”。

人民日报：“不占便宜是教养，礼尚往来是修养。你越贪小便宜，越会吃大亏。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共事，也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机关算尽的人相处。一旦养成占别人便宜的习惯，只会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你看，这话说是不是说尽了身边遇到的很多人？他们像台永不停歇的微型吸尘器，别人口袋里的糖、桌子上的便签纸、甚至食堂飘来的肉香味，都要凑上去吸两口才甘心。

而小娜的 “智慧” 远不止于蹭零食。部门订下午茶，她永远选最贵的草莓蛋糕，结账时却说 “我这份算团建经费吧”；同事开车顺路捎她回家，她从不说 “油费我分摊点”，反倒指挥 “往前再开两百米，绕到小区南门”；就连公司发的端午粽子，她都要拆开同事的礼盒比对，嘟囔着 “凭啥你的蜜枣比我的大”。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上次出差，同住一间房的大姐带了套旅行装护肤品，她趁人洗澡时全拆了用，还振振有词 “反正你也用不完”，回程时却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洗发水全塞进了自己行李箱。

有回团队做项目，她主动请缨 “负责对接客户”，结果每次聚餐都让客户买单，回公司报销时却把自己的打车费算进去。等项目结束按老分奖金的时候，她吵着 “我对接客户最辛苦” 要多拿一份，可客户后来跟老板吐槽说： “你们那个小娜，总暗示我送纪念品”，害得公司丢了个长期合作的单子。她还委屈：“我这不是为了给公司省钱吗？”

这让我想起蔡澜在访谈里说的：“人情这东西，就像锅老火靓汤，你总想着舀别人的，自己不添柴加火，早晚得熬干。” 他年轻时在香港开餐厅，有个常客总爱让伙计多送碟小菜，结账时还偷偷把零头抹了。后来餐厅倒闭清盘，那常客路过门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蔡澜说：“这种人走不远的，他眼里只有碟子里的三两片肉，看不见别人灶上烧的火。”

其实，生活里的便宜，从来都是挂着糖衣的钩子。上次公司团建去农家乐，小李见果园的草莓红得发亮，趁老板转身的功夫，往裤兜里塞了两捧，还冲我们挤眉弄眼 “这波血赚”。结果没走两步就踩滑了，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草莓汁染了满裤子不说，新买的手机也磕碎了屏。老板过来扶他，他还嘴硬 “你这地太滑”，老板笑着拍拍他的背：“我这地认人，总惦记偷摘的，它就爱绊个脚。”

身边这样类似的例子一抓一把。去年暑假和远房表哥一家出去玩，他为了省五块钱高速费，非要绕乡间小道，结果车陷进泥坑，请人拖车花了三百；邻居赵哥特别爱趁加班蹭公司的打印纸，说是 “反正废纸也是扔”，但是这样的行为总还是不对的，这不年底裁员第一个就轮到他；就连小区门口卖菜的王婶，都知道谁总爱多抓把葱、谁结账时总说 “抹个零”，下次称菜时，秤星就悄悄往下压了压。

老话说的好 “贪小便宜吃大亏”，这话你可别不信。那些总想着蹭口别人热汤的人，慢慢就会发现，别人炖汤时会特意的盖紧锅盖；那些借东西从来不还的，会看见邻居见了自己就关门；那些聚餐总找借口逃单的，最后连聚餐的邀请都收不到了。

就像楼上的张阿姨，搬家前总爱 “借” 邻居的东西 —— 王姐的砂锅、李叔的扳手、三楼姑娘的瑜伽垫，一借变没有了下文。结果搬家时想请人搭把手，在业主群里吆喝了半天，回复全是 “不巧，今天没空”。你总把别人的客气当福气，人家自然懒得再对你掏心窝子。

反观同事林姐，活得就通透多了。我送她盒家乡的云雾茶，她第二天就带了罐自制的枇杷膏；小王帮她改了两版方案，她顺手买了杯芋泥啵啵奶茶；就连保洁阿姨帮她捡了次掉在地上的文件，她都塞了袋水果糖。

林姐说：“人情这账得像天平，你多放颗糖，我就得添块蜜，要是总让一头沉着，早晚得塌。”

这话让我想起《增广贤文》里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祖宗早就把账算明白了：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总惦着我这一尺，最后连一寸都得不到。

前阵子张阿姨在小区群里问谁有多余的降压药，消息挂了一下午，愣是没人搭腔。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明白，那些总想占便宜的人，就像在沙漠里攒沙子，以为堆得越高越富有，最后才发现，沙子堆不成绿洲，反而会把自己困在里面。而懂得礼尚往来的人，像在园子里种果树，你帮我剪枝，我为你施肥，最后大家都能尝到甜果子。

傍晚下楼扔垃圾，看见张阿姨提着袋红富士往王姐家走，脚步有点踉跄。大概她终于懂了，那些蹭来的、借来的、顺手牵羊来的，就像借来的光，看着亮堂，一旦人家收回去，夜里就只剩自己摸黑了。而教养这东西，才是自己点的灯，哪怕只有豆大的光，也能照亮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