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儒家思想能够左右封建统治两千多年

最近追《大秦帝国》系列剧，真是越看越揪心。估计不少追这部剧的朋友都和我一样，看着几代秦王咬着牙搞变法，带着弱秦一步步逆袭，最后横扫六国一统天下，那股子热血劲儿特别让人上头；可转头看到秦二世而亡，嬴氏宗族被斩尽杀绝，又忍不住叹口气，实在太可惜了。

秦能崛起，法家思想绝对是立了大功的。自从商鞅变法开始，废除井田制承认土地私有，奖励耕战让老百姓有奔头，再加上严刑峻法把国家打造成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在那个诸侯混战的年代，这套方法简直太管用了，硬是让秦国从西边的弱国，变成了碾压六国的强国。从秦孝公到秦始皇，好几代君王都盯着这条路往前走，这才终于完成了统一大业。

可乱世里的制胜法宝，到了治世就完全不适用了。统一后的秦朝压根没想着歇歇脚，修长城、建驰道、盖阿房宫，没完没了的徭役把老百姓压得喘不过气；更别提那严苛的律法，老百姓哪怕只是耽误了徭役期限，自己遭殃不说，还得连累整个家族。法家思想被执行到了极端，就像一把双刃剑，看着是巩固了统治，其实早就把民心给割没了。

等到陈胜吴广在大泽乡喊出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六国旧贵族跟着一呼百应，强大的秦王朝说塌就塌了。而嬴氏宗族的下场，更是惨得不忍细说。说起来这段史实，真的让人脊背发凉。秦二世胡亥被赵高撺掇着，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下死手，十二个公子在咸阳街头被砍头，十个公主在杜县被活活碾死，宗室的家产全被抄没，受牵连的人更是数不清。公子扶苏被假诏书赐死，公子将闾兄弟三人被逼得自尽，就连主动请罪的公子高，也只能靠着请求给秦始皇殉葬，才换得家人活命。后来刘邦、项羽的军队打进关中，项羽一把火烧了咸阳宫，剩下的嬴氏族人不是死在战火里，就是隐姓埋名四处逃亡，曾经风光几百年的皇族血脉，就这么散落四方，再也找不着踪迹了。

也正因看透了秦朝的败亡症结，刚建立的汉朝才不敢再走严刑峻法的老路。天下刚经历完战乱，到处都是一片破败，汉朝干脆用道家“无为而治”的方法，轻徭薄赋，让老百姓好好休养生息。文景之治的盛世，就是这么来的。可等国家慢慢富起来，麻烦事也跟着来了——诸侯国势力越来越大，边境还有匈奴时不时来捣乱，“无为而治”的宽松政策，根本扛不住大一统王朝的治理需求。

就在这个时候，儒家思想终于迎来了机会。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把儒家思想和阴阳五行、君权神授那套东西揉到一块儿，暗地里还藏着法家的集权手段，这就形成了“外儒内法”的治国路子。表面上，用儒家的“仁政”“德治”教化百姓，靠“三纲五常”定规矩，选官也看“孝廉”，让官员先学着“爱民如子”，再谈法度，把皇帝塑造成贤明君主的样子；背地里，还是用法家的严刑峻法管着官僚、维持秩序，牢牢攥住中央集权的大权。这种刚柔相济的方法，既缓和了社会矛盾，又稳住了皇权，往后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全照着这套路子来。

从秦朝的纯靠严刑峻法，到汉朝的儒法结合，再到后来的各种调整，古代的治国思想其实一直在跟着时代变。根本没有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制度，也没有一成不变的国策。秦的崛起和速亡，汉的转型和兴盛，都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治国好不好，不在于用哪种思想，而在于能不能贴合当时的社会情况，能不能平衡好朝廷的需求和老百姓的日子。

这千年的治世门道，放到现在也一样：没有万能公式，只有顺势而为，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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