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赵一曼儿子给毛主席写讽刺信,毛主席说:他是个可怜孩子

1960年那天北京,院墙外天光灰黄,高层办公室安安静静,文件厚厚摊开在桌角。秘书带着一封信走进来,有些犹豫地递给毛泽东。信纸质地一般,上头两个醒目的黑色小字《忆秦娥》。词牌名用得老到,文面一通气,有不屑,也有怨气,字缝藏着“讽刺”,意思都摆在那儿。毛泽东读完,抬头皱眉,手指敲着桌子,冷冷对秘书说“谁写的?”秘书回,声音很轻,是赵一曼的儿子,陈掖贤发的。


气氛有点僵住,文件没翻下一页。毛泽东眼神一暗,没再声明显怒气,只揉了揉太阳穴,嘴上说了句“他是个可怜的孩子。”随手把信丢在了旁边,屋里只剩窗外风声。这事按说该有后续,却没见追究,倒像世间无声下了帷幕。信上到底写的什么,谁真的能全懂?是不是愤怒?是不是求助?都没个答案。


赵一曼,宜宾县小地方出身,家里兄妹八人,她是老七。地主家庭,日子不算差。可命运有点古怪,这位女孩子自小性子烈,受大姐夫郑佑之熏陶,耳濡目染政治,劲头全用在革命上。1926年进了市区女校,一脚踩进时代激流,又没几天,加入了共产党。后来她运气说不上好坏,进黄埔军校短暂一段,熙熙攘攘的校园里,有志者扎堆,赵一曼结识许多铁骨青年。之后去莫斯科,一张老照片存档,总让人觉得京腔味、莫斯科气混在一起,异国他乡倒更像家。


归国后赵一曼就换了名字,李坤泰成了赵一曼。为什么?谁知道,名字常常不能决定命运,人生还是靠一腔闯劲和一口气撑下去。赵一曼没别的技能,进了东北,在沈阳、哈尔滨做地下党活动。那边工厂嘈杂,电车厂是主要根据地。工人工资低,还一身油污,日伪军时不时在车间打骂。一次夜里,宪兵喝醉了酒打伤工人,厂领导想糊弄过去,给点医药费就算完。赵一曼没同意,带着工人罢工,制作标语,画黑板宣传,消息在工厂里像风一样传开。


闹到日伪军顶不住压力,只好妥协。这场斗争,实现了全部要求。哈尔滨工会很多成员都佩服赵一曼,旧有轨电车留在烈士纪念馆里,一截短短的铁轨,兀自安静,也许比当年谁的肺腑都深刻。


到了1934年,她在珠河成了游击队骨干。她常与农民一起埋伏,诱敌深入一次歼灭日军小队。这些战斗哪怕胜了一场,也没人在乎谁累倒了,谁打死没埋。赵一曼得过“红枪白马女政委”的称呼。当地有传言说她是赵尚志的妹妹,没人查过正经户口簿,只按江湖规矩推崇。


1935年厄运临头。赵一曼作战时腿部受伤,被捕。刑讯逼供环环相扣,日军用皮鞭,用烙铁,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伤到极点,昏迷送院。其实那时医院更像牢房,不过她照例宣传爱国,反而打动了看守警察和女护士,大家计划带她逃出。不巧失败又被捕,这次刑罚更重,却依然没撬开口供。最后送到珠河县枪决,一切走得利索,年纪三十一岁。


可惜她的故事,后来只有革命史书记了一页。她轰烈没有错,私底下却几乎没人将她当母亲谈。


赵一曼在莫斯科念书时,认识了陈达邦。两人婚后不多久,儿子陈掖贤出生。那会赵一曼身处乱世,家无定所,寄居在江西又被敌人盯上,带着幼子逃命。有次夜里要避风头,只身带娃跟人周旋。最后实在拖累孩子太多,把他交给陈达邦的哥哥陈岳云,那是对孩子的保护。


陈岳云没子嗣,把陈掖贤当亲生。可孩子倒霉,工厂帮工时总被说不是岳云亲生,工友们嘴碎,他懒得理。但闲言碎语更尖锐,越传越没边。日子久了,连自己也犹豫——难道都是真的?那天终于憋不住跑去问陈岳云,后者沉默了很久,真实情况一五一十交代。陈掖贤明白,母亲早已牺牲,他不是岳云的儿子,心里像压了石头,说不上是愤懑还是悲凉。


知道身世后,陈掖贤多了自卑,敏感,变得极其内向。他后来和亲生父亲陈达邦生活,但感情稀薄。陈达邦那头也再婚,孩子更觉得自己像根漂浮的浮萍,偶尔抓住点东西就松手。陈达邦给他看赵一曼临终遗书,孩子泪如雨下,母亲的壮烈与柔情重叠,真实又遥远。他把“赵一曼”三个字刻在左臂,不想忘记这份血脉,或许更怕忘掉母亲的存在感。


新中国成立后,陈掖贤进了人民大学读外交,毕业分到北京工业大学教书。他人虽聪明,小时候缺了母爱,心理常常出问题,生活更是邋遢,房间里烟蒂一地,棉被乱扔,工资几个月都没攒下。半个月大手大脚,后半月捉襟见肘。有时借钱,开支根本没谱。


1957年他和张友莲成婚,小家庭刚有女儿。本就花钱随意,各种开销压顶,夫妻吵架不断。最后因鸡毛小事离了婚,对陈掖贤算是雪上加霜。离婚后人消沉,时常对着空气发呆。陈达邦带他出去吃顿红烧狮子头,本想宽慰,谁料这一餐却让陈掖贤更反感——父亲没买肉票,却能大鱼大肉,特权感让他难受。社会底层吃不上饭,自己却优先,他甚至不敢直视隔壁桌的目光。这一点,有点过于敏感,也可以说想太多。有一次陈掖贤几天没回家,大家去了才发现他因没饭吃快要晕厥。


后来,妻子重新复合,两人又得一女。1960年,姑娘刚出生,天灾年景,粮食告急。父亲东拼西凑粮票递过来,他嘴上不但接受时极为痛苦。他说社会的不公太明显,别人饿死人,自己却能照顾家人,这世道哪说得清?夜里难眠,心理更糟。


陈掖贤实在受不了,索性写信给毛泽东。他用《忆秦娥》词牌填了旧词,描述家乡饿殍遍野,又把生活艰辛写得直白。词面精准,无避重就轻。信送上去,毛泽东看完皱眉,向秘书发了火。听到作者名号,毛泽东又冷下来,说那是个“可怜的孩子”,信被放一边,再没提追问,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但其实有些沉默足以让人琢磨许久。


此后陈达邦的命运转尖。中苏关系恶化,一夜之间,苏联回来的干部变成“投机分子”。陈达邦受贬斥辱骂,每日如同走钢丝,弯腰的背影无人关心。不久去世,临终不知是心事太重还是心脏病突发。陈掖贤一下子跌下生活的最后护栏,北京工学院解散,陈掖贤被分配为普通工人,精神更加恍惚。


文革期间,他为父亲辩护步步受挤,最后被下放牛棚。1974年,又一次因无钱吃饭而虚弱晕倒,还是同事救了他一命。可1982年他又悄无声息数天没有上班,门一推开,人已经走了。自杀,没什么遗书,也没人太意外。这命运像绕口令还绕不出头。


赵一曼,烈士碑上三字铿锵。她的牺牲被无数人写进课本、电影。她留给后人的不止是传奇。伟大是一回事,母子别离却又是另一种遗憾。她宁死不屈、不叛敌,千夫称赞。但孩子陈掖贤终是没能熬过去,家庭、社会、感情、多方混合的压力,成了压垮他肉身的最后一根草。


有人这算什么?英烈之子不是该自强自立吗?生活其实比天底下任何宣传都复杂,陈掖贤是赵一曼的影子,更像是那条被人遗忘的斑驳铁轨,总会在别人看不到时,独自湿润。


历史里被记录的,总归有限。有人一身英勇,留下名字,有人却在风暴后无声溃败。其实太多个人命运压根不能归为里干净利落。哪怕是英雄的孩子,也许注定背着隐形的重负前行,一辈子像是借来的时间。


现在如果不是那封《忆秦娥》,恐怕根本没人会记得这个名字。历史轰鸣向前,总有些人只来得及留下一个背影。


没有哪种结局,是完整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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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10

标签:历史   儿子   孩子   莫斯科   秘书   父亲   母亲   命运   伪军   宜宾县   哈尔滨   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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