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名理论家,皖南事变时身患重病,为不拖累同志突围舍身跳崖


朱镜我(前排右一)与友人

朱镜我,1901出生,浙江鄞县人。

早年留学日本,1927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10月回到上海,主编《文化批判》月刊,先后发表了《科学的社会观》、《中国社会底研究》等许多文章,宣传马克思主义。1928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0年春,朱镜我任中共中央文化工作委员会书记,参与筹建左翼作家联盟。随后,兼任中国左翼文化总同盟党团书记。1934年9月,任中共上海临时中央执行局宣传部部长。1935年2月,因党组织遭到破坏在上海被捕,被判12年徒刑。

1937年6月,朱镜我在国共合作抗日的新形势下获释。

1938年春,朱镜我到新四军驻南昌办事处和中共中央东南分局宣传部工作。同年秋,任新四军政治部宣教部部长,兼军部刊物《抗敌》编委。他还动员妻子、长子、长女参加了新四军。

1940年,钱俊瑞、任光等到皖南后,军政治部建立了一个战地文化服务处,实际上由宣教部主管。

朱镜我工作繁忙。前方送来日军俘虏,敌工部忙不过来,也请朱镜我帮忙;教导总队要他去讲课,史沫特莱采访要他帮助翻译。宣教部除了起草文稿,还先后办了《抗敌报》三日刊、《抗敌》杂志月刊、《抗敌画报》以及业余刊物《文艺》。每种报刊的选题、组稿、写稿、审稿、定稿都要花费很大精力。此外他还要指导各支队、各团队的宣传教育工作。

当年宣教部的老同志回忆时都说,夜间起来,总是看见朱部长屋里的油灯还亮着,在那里忙。朱部长消耗很大,营养却跟不上,伙食标准和一般干部、战士一样,健康状况不太好。

朱夫人赵独步是日本东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毕业生,到皖南后改名赵霞君,起初给《抗敌报》作明码新闻稿的译电员,后任教导总队抗日军人家属子弟学校教导主任。赵独步常回来为朱镜我煮点粥、烤点馒头片或下点面条什么的。但她离开皖南以后,朱镜我的饭菜要靠警卫员来做,这对他的健康有些影响。

1940年军部召开军直纪念“三八节”大会,副军长项英在会上宣布,军直单位有三对“模范夫妇”,朱镜我赵独步即为其中一对。

1940年五六月间,为防止国民党军的突然进攻,军部疏散人员,凡能去国统区找到社会关系的人,尽量撤往国统区,赵独步因此离开皖南。她一生单独抚养了5个孩子,全力以赴支持朱镜我的革命工作。

1940年12月,军部决定撤离皖南。军部领导考虑到朱镜我和刚动阑尾手术的组织部长李子芳行动不便,要他俩一起先走,经上海转往苏北。朱镜我则认为,在处境困难时领导干部离开部队不好,应该同进退、共患难,表示愿与部队同行。

部队撤退前一天,朱镜我找儿子谈了一次话,一是给了儿子一支史沫特莱送的派克笔;二是嘱咐他:如果有什么大的困难,可以向薛暮桥老师反映;三是给了他5元钱,以备急需时使用。这5元钱不算少,在新四军比一个干部一个月的津贴要多。

行军以后,逢到大雨,浮桥倒塌,山路崎岖,连战马都难以前进。朱镜我步行困难,由警卫和民夫搀扶着走,实在支持不了,就得担架抬着前进。从7日晨3时走到中午才艰难爬上丕岭。

当天晚间,朱镜我随军部到丕岭脚下待命。半夜11点接到向后撤退的命令,必须重越丕岭,再走回头路。朱镜我因过于劳累,已无力行走,只得和李子芳躺上担架。

经过山谷间几次来回折腾,全军被搞得疲劳不堪。朱镜我本来身患严重胃溃疡,如何经得起这种折磨,旧病复发,口吐鲜血,倒下去不能走了。

9日,我军从拂晓一直战斗到下午,所有能参战的指战员都开上去作战,终未能击破当面之敌。敌军包围圈越来越小了。叶挺决定翻越东流山,穿过石井坑,向大康王方向突围。

10日清晨,朱镜我总算被抬进距高坦有十多华里的石井坑。他马上托人告诉先已到达的钱俊瑞,说他已安然来到。钱俊瑞立即来看他,他已瘦得不成样子了。

钱俊瑞告之说,叶军长说,局势十分困难,所以希望你能设法化装,躲到农民家里。他听了,只是点点头,眼睛闭起来,眼圈红了一阵。

钱俊瑞劝他,现在大家正在想方设法突围,让他不必担心。朱镜我只是说了一句,“我们最后终究会成功的。”说后无力地闭上眼睛。这一句话,实际上是他的遗言,充分体现了他对革命事业坚定不移的信念和视死如归的英雄情怀。

到11日,朱镜我经过一天休息,病情稍有好转,能喝少许流食。他始终关心着战局的发展,稍微有些精神便又问起各项工作。

12日,石井坑的战斗达到空前激烈的程度。傍晚,东流山制高点失守,局势已不可挽回。叶挺被迫决定分散突围。12日下午,政治部一部分干部被分散到各部队,名为做反击敌人的宣传鼓动工作,实际是准备随军突围。

汪海粟在去新三团之前特地来向朱镜我告别。此时朱镜我躺在居民床上,已奄奄一息,由他的警卫员照应,但他仍决定随军突围。

晚上12时,准备突围的大血战开始。朱镜我的担架上山后,敌人就从山下开始放火,山上的草被烧着了,火势随着呼啸的北风迅速蔓延开来,火舌向他们脚跟追了上来。战士们抬着朱镜我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头,一直冲上山顶,四面一看,已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了。

13日晨,朱镜我的担架历经艰难终于不得不停下来。此时此地,他人已骨瘦如柴,奄奄一息。警卫员和战士们要背他下山,他拒绝了。他按着胸口,对他们说:“谢谢你们了,你们已经尽职了,不要管我了,赶快突围吧,否则大家都跑不出去了。”

战士们却不肯丢下首长自己突围。于是,朱镜我就去摸警卫员的木壳枪,边摸边说,“你们开枪吧,我不愿当俘虏,也不愿死在敌人手里。”这突然的举动把警卫员吓呆了。

他夺去了木壳枪,说:“好吧!我自己开枪。”警卫员立即夺回木壳枪,含着眼泪对朱镜我说:“首长,枪里子弹早已打完了。”说着,抡起山上的石头,把枪砸了。

朱镜我无可奈何,用尽全身力气,大声的呵斥着:“走,你们还不快走,我不能连累你们,突围出去就是胜利……”见警卫员不肯走,他咬紧牙关站立起来,纵身跳崖,壮烈地自我牺牲!

东流山敞开胸怀有幸接受了这样一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东流山一直这样无声地诉说着它见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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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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