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爬外，永不回国？她带着30名演员选择留美，如今垂垂老矣回来

齐淑芳的经历，总让人琢磨不透。从国内京剧舞台上的光芒四射，到突然带队滞留美国，中间那些年月里，她到底经历了啥样的起伏？现在人老了，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这事儿背后藏着推广京剧的苦心，还是个人选择的纠葛？

早年求艺 技艺精进

齐淑芳出生在1943年的西安，那时候家里人就跟京剧绑在一起了。她爹妈都爱看戏，大哥齐英才是上海京剧院的副院长，大嫂张美娟是知名武旦，三哥齐英奇也演武戏。从小耳濡目染，她四岁就开始学京剧基本功，翻跟头、练身段、吊嗓子，一点没落下。

1957年，中学毕业后，她一个人跑到上海投奔大哥，在大嫂指导下学了《打焦赞》《女起解》等几出戏，很快就掌握了要领。1958年，她作为插班生进了上海戏曲学校，师从松雪芳，学武旦和青衣，每天练功到汗流浃背，手上磨出老茧。学校里道具有限，她凌晨两点就起来抢练功房，练踩跷、打把子、鹞子翻身这些高难度动作，嗓子练到沙哑才停。

1960年毕业，她分配到上海京剧院，先从群演干起，慢慢接小角色。 1960年在北京吉祥剧院演出，她演《三战张月娥》，一个十几岁女孩在台上翻打唱，台下梅兰芳看得入神，结束后握着她的手说“后起之秀”。这让她名声渐起。

1963年，她随团去西欧巡演，在巴黎大剧院演《火凤凰》《闹天宫》等武戏，观众挤满剧场，连站票都卖光，慕尼黑演出时谢幕几十次。回国后，她继续钻研，1968年参演京剧电影《智取威虎山》，饰演小常宝，这角色让她全国闻名，电影上映后影院门口排长队。

她研究角色时，天天背台词，调整唱腔和动作，影片里她持枪亮相的镜头，成了经典。70年代，她主演《杨门女将》《白蛇传》《火凤凰》，《火凤凰》根据她身材和嗓子改编，舞大刀、踢枪这些动作加强了难度，获华东戏剧艺术节首奖。

1974年，她嫁给剧院小号手龚国泰，两人工作上互帮互助，他负责伴奏，她唱戏时他总在后台支持。80年代，她多次出访日本、德国、维也纳，演《青石山》《铁扇公主》，获“技压群雄的艺术家”称号，日本媒体称她为“最喜爱的京剧表演艺术家”。这些年，她从一个家庭熏陶下的女孩，逐步成了京剧界的中坚力量，技艺越来越精，代表作堆积如山。

出洋巡演 集体滞留

1988年，美国一位华裔企业家邀请上海京剧院去巡演，齐淑芳领队，带了30多名演员，主要是演《穆桂英挂帅》《天女散花》等传统剧目。她丈夫龚国泰没去成，只能留在上海。团队到纽约后，连续30场演出，剧院里观众鼓掌不断，尤其是华人社区反响热烈。

巡演结束那天，她在后台宣布不回国，要留在美国推广京剧，这决定让大家愣住，有人摇头，有人沉默，但大部分人同意跟随。齐淑芳联系当地华人朋友，安排临时住处，第一晚他们分吃简单外卖，讨论怎么适应新环境。

留下来后，生活一下子变难，语言不通，文化差异大，她带头找演出机会，在小城镇社区中心演戏，结束后数票款，收入勉强够用。团队成员有的去餐馆刷盘子，有的开车拉客，她自己也兼职清洁排练室，坚持每周组织排练，调整唱腔节奏适应美国观众。

初期资金短缺，她变卖部分饰品付租金，在华人区演《霸王别姬》，观众不多，但她不放弃。钢琴家尹承宗提供场地和赞助，帮助他们稳定下来。她带领剩下成员散发传单，吸引观众，有些演员承受不住压力，收拾行李回国，她目送他们离开，继续坚持。

1988年后，她和团队在纽约创建齐淑芳京剧团，初期借场地排练，逐步巡回全美。 为了让京剧在美国扎根，她创新剧目，融入芭蕾托举和西方节奏，进大学、教堂演出，还开学校教本地学生基本功。

90年代，华商黄博文资助，帮办绿卡，参加慈善音乐会，收入渐稳。2003年，剧团登上百老汇演《杨门女将》，开幕后掌声雷动，纽约时报刊登剧照，她获美国传统艺术奖，甚至美国总统布什坐在前排观看。 这些年，她招聘本地学员，课堂挂脸谱，示范腰功和唱腔，资金从慈善晚会来，她握手谢捐助者。

团队缩小后，她亲自开车运道具，演出增多，去芝加哥、拉斯维加斯翻腾亮相。婚姻上，原丈夫龚国泰等了几年，两人最终分离，她1985年获绿卡，1986年和编导丁梅魁结婚，两人合作策划节目，他改剧本，她指点调整。 挑战没少，语言障碍时用手势买道具，超市推车选食材，但她坚持街头表演，吸引路人。

剧团名气渐起，获邀电视节目，她甩袖回应主持提问。留美二十多年，她见证成员成家，有人带孩子来排练，她弯腰互动。回国前，她打包戏服，通过机场安检。齐淑芳后来解释，留美是为了让京剧在美国生根，传播中国文化，让更多人了解国粹。

这决定虽引发争议，但她没后悔，坚持推广京剧，剧团成了美国最具影响力的京剧团体。国内舆论一度指责她“吃里爬外”，但她用行动证明初心是为艺术传承。

海外打拼 暮年返乡

在美国那些年，齐淑芳的剧团从借场地起步，到全美巡演，她拖地板清尘埃，成员跟节奏击掌。 社区演出时，她挥剑观众拍照，逐步获赞助。部分演员离去，她目送登机，继续散发海报。2008年，她回国探母，跪地扶膝，道歉出口，母亲点头。

2013年起，她带团返国巡演，飞机降落后缓步下舷梯，头发斑白，记者提问，她说明推广京剧已成。2014年左右，她彻底定居国内，参与京剧讲座，坐在椅上讲述经历，手指敲扶手。 晚年，她偶尔指导年轻演员，分享在美国传播京剧的经验，为传承国粹出力。齐淑芳的归来，没大张旗鼓，而是低调贡献力量，身体虽老，但对京剧的热情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