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发现,最浓的团圆从不在月圆时?儿时巷口摇曳的旧床单,晚风里奶奶哼的走调小曲,灶上咕嘟冒泡的热汤——哪样沾了中秋的名儿?可那股子暖,偏比月饼甜,比桂花香,悄悄钻进骨子里,成了岁岁年年的念想。
还记大学那会儿,异乡的夜冷得浸骨头。室友小棠总嫌食堂月饼齁得慌,说没老家那口咸香。有回月明星稀,我俩溜到湖边蹲坐,她忽然指水说:“看,月亮掉河里了。”我俩谁也没提“想家”二字,可那片碎银似的光,倒把心照得透亮——原来牵挂这事儿,从不用挂在嘴边。
后来上班了,便利店的姑娘递来热乎包子,说“天凉了,趁热吃”,我差点掉泪。这哪是寻常话?分明是母亲当年追着喂饭的腔调。那些系围巾的手、留灯的窗、等公交时并肩的影,哪用等中秋?风一吹,雨一淋,自然就涌上心头,成了最结实的团圆。
父亲老了,电话里只絮叨“药按时吃”“别熬夜”。他不说“想你”,可那声儿里裹着的,比十五的月亮还圆。你看,真在乎的人,哪用挑日子?春种秋收,寒来暑往,牵挂早顺着日子长成了树,根须扎进每寸光阴里。
你瞧,生活哪有什么“标准团圆”?巷口阿婆递的糖瓜,同事顺手带的热粥,甚至陌生人一句“小心台阶”——这些碎银似的日子,拼起来不就是最圆的月?风起时,灯下猫儿打盹,院角石榴裂嘴笑,你举着电话和亲人扯些鸡毛蒜皮,挂电话时却突然鼻头发酸——这哪是节日特权?分明是岁月偷偷塞给每个人的糖。
所以啊,别等中秋才说想念。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没写进诗里的团圆,早就在锅碗瓢盆里、烟火气里、鸡毛蒜皮里,熬成了最浓的秋。你说,这算不算另一种“千秋”?不靠明月,不靠仪式,单凭日子里的热乎气儿,就够暖一辈子。
原来最浓的团圆,从来不在天上月,而在心上人。这人间烟火,哪需刻意?心安处,便是中秋。
更新时间:2025-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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