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完《大表哥2》，我盯着屏幕发呆：原来我们怀念的从不是游戏

上周终于把压了三年的《大表哥2》最终章肝完了。关掉游戏的瞬间，窗外的路灯刚好亮起来，我盯着屏幕上慢慢滚动的制作人员名单，突然想起小学时躲在县城网吧里，攥着满是汗的鼠标打CS的日子。原来有些游戏，早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装我们没处放的回忆的。

说起来有点好笑，《大表哥2》刚发售那年我就抢着入了坑。当时天天熬夜肝剧情，亚瑟骑马穿过雪山的场景，我还截了图当桌面，跟同事吹“这游戏能当电影看”。结果就在要打最终章的前一天，跟发小约着吃火锅，这货喝多了嘴没把门，筷子一放就喊：“你别玩了！亚瑟最后死得老惨了，肺痨咳血还被人追着打……”

我当时手里的毛肚都掉锅里了。

不是没被剧透过硬核游戏，但那次不一样。《大表哥2》的剧情太沉了，亚瑟从一开始的糙汉牛仔，到后来带着愧疚赎罪，我早就跟着他的脚步入了戏。被剧透结局的瞬间，就像正看一部好电影，有人突然冲到你面前把最后十分钟的剧情念完，那股子意兴阑珊的劲儿，让我直接把游戏从硬盘里删了。

这一放就是六年。前阵子收拾电脑文件，无意间翻到当时没打完的存档，亚瑟还停在草莓镇的酒馆里，桌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威士忌。突然就想补完它，于是又花了一下午重新下载，点开存档的时候，手居然有点抖。

玩到一半我发现，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硬核牛仔”了。

记得刚玩的时候，我特别嫌弃“死亡之眼”这个功能。总觉得当牛仔就得凭真本事，开辅助算什么英雄？当时打帮派火拼，宁可躲在树后面跟NPC硬耗，死个十几次重开，也绝不碰死亡之眼的快捷键，心里还梗着股劲儿：“爹就要做亚瑟本瑟的西部牛仔，就得野一点！”

结果这次重玩，我连开三枪都打不中骑马的NPC，最后只能灰溜溜点开死亡之眼。看着屏幕上慢下来的画面，子弹精准命中敌人的瞬间，我突然笑了，不是觉得自己菜，是突然明白，我们不是输给了游戏，是输给了那些能跟游戏死磕的日子。

小时候哪懂什么“辅助功能”？县城里的网吧十块钱能玩一下午，键盘上的烟灰能堆半厘米，鼠标左键都磨得发亮，但我能在那儿坐一下午，跟一群中年人打CS。

那年网吧搞比赛，冠军能拿两百块奖金，我揣着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报了名。比赛那天我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对手都是二十多岁的上班族，看我的眼神跟看小孩似的。结果打沙漠2那张图，我躲在箱子后面听脚步声，连着爆了三个头，最后居然拿了第三。

领奖金的时候，网吧老板拍着我肩膀说“这小子行”，我攥着两百块钱，跑去小卖部买了两桶泡面、一瓶可乐，坐在网吧角落吃，觉得自己特牛。那时候的快乐多简单啊，赢一局游戏就能开心一晚上，死十几次也不觉得烦，总觉得再试一次就能赢。

可现在玩《大表哥2》，死两次就想点“退出游戏”。不是游戏难了，是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跟自己较劲了。白天要赶方案，晚上回家只想放松会儿，哪还有心思跟NPC硬耗？开死亡之眼不是认输，是我们终于学会了跟自己和解，毕竟现在能安安静静玩两小时游戏，都成了奢侈的事。

打完最终章那天，我盯着亚瑟躺在草地上的画面，鼻子突然有点酸。不是因为结局悲伤，是突然想起小学时那个在网吧里打CS的自己。那时候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后，我会坐在宽敞的家里，用着高配电脑，却连不开辅助都打不过NPC；更不会想到，当年觉得“玩游戏最爽”的日子，会变成现在最怀念的时光。

有人说《大表哥2》不算怀旧游戏，毕竟它发售也才几年。可对我来说，怀旧的从来不是游戏本身。不是亚瑟的牛仔帽，不是CS里的沙漠2地图，是当年那个能为了一局游戏熬到半夜的自己，是那个输了也不气馁、总觉得“再试一次就好”的少年。

现在偶尔还会跟当年一起打CS的发小聊天，他说现在连打开游戏的时间都没有，偶尔刷到《大表哥2》的短视频，还会想起我当年被剧透后气鼓鼓的样子。我们总说“等有空了再一起玩游戏”，可谁都知道，真正有空的不是时间，是当年那群能跟你一起熬夜打游戏的人，是那个能毫无顾忌投入到游戏里的自己。

关掉《大表哥2》的那晚，我把当年CS比赛拿的第三名奖状找了出来，那张纸早就发黄了，边角也卷了起来，上面的字迹还模糊不清。但我看着它，突然就想通了，我们不是怀念游戏，是怀念那些藏在游戏里的、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或许以后还会玩更多新游戏，画质会更好，剧情会更精彩，但再也不会有像《大表哥2》这样的游戏了。不是因为它有多完美，是因为它刚好出现的时候，帮我装下了那些没处放的回忆，帮我想起了当年那个在网吧里，攥着鼠标、眼里有光的少年。

下次再打开游戏，我可能还会开死亡之眼，可能还会因为打不过NPC而叹气，但我不会再觉得遗憾了。毕竟能在忙碌的日子里，抽出两小时跟亚瑟一起走一段西部的路，能偶尔想起当年打CS的快乐，就已经很好了。

游戏会过时，但那些藏在游戏里的回忆，永远都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