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骨碎成二十多段，伤口一碰就裂。日军不急着杀她，天天换着法儿折磨。鞭子、电刑、老虎凳一样没少用，她疼得昏死过去，又被泼醒接着审。审不出一句话。

后来，有人回忆她临刑前那声喊，“像从地狱里炸出来的”。

腿还没好，鞭子先来了

1935年11月15日，黑龙江海伦县鞍山屯。赵一曼正在指挥抗联部队突围。突然，一颗“七九步枪”的子弹击中她的右腿，腿部瞬间骨碎24段，鲜血从裤腿灌出，她当场昏迷。当天被日军俘虏，被送往哈尔滨。

送过去的不是医院，是看守所。赵一曼伤口未经包扎，未打麻药，也没清创，直接关进宪兵队的地下牢房。她伤口不断溃烂，血水混着泥，没几天就发出臭味。韩勇义护士回忆，“她整条腿乌青肿胀，肉粘在裤子上，脱裤子都扯掉了一层皮。”

伤没好，刑就来了。日军不问不吼，直接对着她的伤腿抽马鞭。一次不够，就两次。抽完后用棍子砸，砸到她疼昏过去再泼冷水叫醒，继续审。

大野泰治，就是这群人里的头。他后来在1955年的笔供里承认，“赵一曼始终不说，她的眼神凶狠，像个士兵。”

日军开始用电刑。金属线缠指尖，电流灌入，指甲都电焦了。又拿辣椒水灌她的鼻子，嘴巴封上，鼻孔灌辣，灌完让她咳，咳到气管充血，再用冷水一兜。

然后用老虎凳。赵一曼那条原本就断的右腿，被硬生生卡上去夹住，绑紧木楔，血管都爆了。每次她醒来，就把眼睛睁着，看着施刑的人。她从来不骂，不求饶。

审讯记录显示，赵一曼被施刑超过42次。每次手段不同，但结果一样：她没供一个字。审讯报告写得干脆：“赵一曼，经反复试探，未得有效情报，已无利用价值。”

至此，日军已经下了结论。这个人留着没用，杀了又怕影响大，得慢慢折腾着——看她什么时候先扛不住。

她的信，是一笔一笔撑出来的

1936年8月1日夜里，赵一曼被转押珠河县。那是临刑的前一天。她坐在囚车上，整个人靠在角落里，右腿无法弯曲，必须有人架着才下车。

到了珠河县，看守员叫董宪勋。他回忆，那天赵一曼看起来很平静。脸消瘦得不像人，眼睛睁得很亮，说话说不清，只是一个劲指着角落的桌子。看守问她想干什么，她指了指纸笔，又看了看天。

她想写信。给她的儿子宁儿。

她坐不稳，就靠在墙上。右手三个手指早已僵硬，她用剩下的两根撑着笔。写得很慢，写一行就歪一次，歪了就撕，撕了就重新写。半夜时分，终于写完十四行。

这封信后来成了烈士遗书。信上写：“宁儿啊，母亲对你是没有尽到教育之责任的……要继承母亲的志向，做个革命者。”

信纸带着血。她的指头在纸上拖着走，每一个笔划都裂开了痕。落款是：母亲赵一曼。

写完信，她没哭。只是把笔放下，然后靠墙坐着，闭上眼。董宪勋说：“她没说一句话，也没看我们一眼。”

没人敢多问。那天夜里，狱卒轮换四班，谁都觉得不安。

最后这声喊，全村人都听见了

1936年8月2日清晨，赵一曼被押上囚车，开往珠河县西郊。路上没有警戒，也没遮挡。她的身体靠在囚车上，整条右腿从绷带里渗出黄水，鞋子早就丢了，只穿一只袜子。

车到郊外，日军命令她自己下车。赵一曼站起来，用左腿支撑身体，硬生生拖着断腿一步一步地走。

她走得慢，但走得稳。

群众听说赵一曼要被处决，很多人偷偷赶来。有人爬上树，有人蹲在远处。

赵一曼到了刑场，站在一堆黄土上。日军让她转过身。她没转。

然后她喊了一句。“中国万岁！”声音不大，但清晰。周围人一时怔住了。日本兵也愣了一下。

接着她又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这一次，声音高了很多。珠河县东街的裁缝店伙计说，“我家五里地远，都听到了。声音像破铜锣，但硬。”

枪声响了。

赵一曼倒下的时候，是朝着东方的。日军当场就地掩埋，连个墓碑也没立。

多年后，日本兵回忆这件事时说了一句：“她喊的时候，我们都没敢抬头。”

参考资料：

赵一曼的英雄事迹.抗日战争纪念网.2019-03-03

日本战犯揭赵一曼受刑真相：真有剥肋骨一幕？.抗日战争纪念网.2019-03-11

百年瞬间丨赵一曼.共产党员网.

抗日英烈故事：赵一曼—抗联女英雄.中国教育网.2011-09-21

红色文物背后的英雄品格丨抗日英雄赵一曼绝笔信中的家国情.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2025-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