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代的中国,一位中共特工潜伏敌营15年,始终没有被发现。
不仅如此,他的官职还越来越大,到后来他自己都慌了,担心官职太大容易暴露,于是上报了组织,请求指示。
没想到中央领导回复道:“大胆往上爬。”
这位中共特工究竟是谁?他在敌营坐到了什么位置?中央领导又为何让他大胆往上爬?
1908年,黑龙江巴彦县万发镇雌凤岗屯,伴随着一声啼哭,李家迎来了一个新生命。
这个孩子原名李亭芳,是家中寄予厚望的长子,他从小便展现出异于常人的记忆力与悟性,五岁入私塾,三个月便能背诵《论语》。
课余时间,他最爱的不是玩耍,而是抱着一本破旧的《水浒传》翻阅。
他尤其佩服宋江那种“杀富济贫”的侠义精神,从少年起便自称“时雨”,取“及时雨”之意,长大后干脆改名为李时雨。
1926年,李时雨考入天津南开中学,同学偷偷传阅的马克思主义小册子,在他心中点燃了星星之火。
中学毕业后,他考入国立北京法政大学,头两年,他虽然也关注政治,但只是每天埋头读书。
但随着九一八事变爆发,东北沦陷,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他找到地下党员夏尚志,在他的介绍下加入了共青团,开始参加进步读书会,协助组织学生会活动。
年底,在夏尚志的引荐下,他正式成为共产党员,在组织安排下,他成为北京大学抗日学生游行的总指挥。
1932年夏日的一个清晨,李时雨站在北大红楼的讲台上,面对着几百名手持标语的青年,他声音坚定:
“同学们,我们手中虽然没有钢枪,但我们有比钢枪更锋利的武器,信仰与团结!”
那次游行震动了整个北平城,日军驻屯地加强戒备,国民党特务四处打探“李指挥”的身份,而他却在游行后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谁也不知道,他早已踏上前往哈尔滨的列车,开启了一段更加惊险的抗日任务。
在哈尔滨,李时雨的任务是组织铁路工人破坏日军运输线。
1932年8月的一个深夜,他带着几名工人化装成搬运工,潜入兴隆火车站。
那一夜,他们放倒了数十名日军哨兵,用炸药摧毁了两节装载武器的车厢。
行动大获成功,扰乱了日军在黑龙江的军事调动,他也因此成为了日军通缉的“重点对象”。
成功完成任务后,李时雨秘密返回北京政法大学,继续以学生身份掩护自己的地下工作。
1934年,李时雨从北京政法大学毕业后,接到党组织的最新命令:打入东北军内部,搜集军情。
李时雨并没有任何军人背景,如何才能进入?他想到了一个曾在老家认识的同乡,此人正是张学良公馆的警卫室主任。
在同乡的帮助下,他顺利加入了东北军,职务虽低,只是一名普通办事员,却足以让他进入核心办公区域。
此后数月,李时雨悄无声息中,记下每一份会议通知、每一次调兵遣将、每一个关键军官的言行。
他的记忆力惊人,一晚记下五六页密文,第二天便能原样默写交给组织。
1936年底,西安事变爆发,张学良软禁蒋介石的消息传遍全国。
东北军一夜间陷入混乱,几个月后进行改编整组,李时雨接到组织联络人的密令:必须尽快脱离东北军,转入北平地下党。
他收拾好仅有的行李,深夜出发,不料行至天津,便听说“七七事变”爆发,通往北平的道路全部封锁。
原定的接头计划宣告失败,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暂时隐匿在一家旧书铺中,靠着微薄积蓄勉强度日,等待组织进一步指令。
几周后,天津沦陷,新成立的日伪“治安维持会”公开招募工作人员,吴光粥任总务科科长。
这个名字让李时雨眼前一亮,吴光粥是他在东北军时的老同事,两人曾共事一年。
他主动登门拜访,吴光粥对李时雨印象颇好,加上日伪政府初建,急需识字办事的“清白人”。
于是吴光粥便为他推荐至天津检察院任职,并特意为其申请了一张带有日伪印章的专属通行证。
这张证,在当时堪比“尚方宝剑”,不仅能自由出入城市要道,甚至可越过部分军事检查哨。
不久,党组织传来一个艰巨任务:将一批无线电设备运往延安,而最安全的路线必须经过天津。
李时雨主动请缨,他先编造了一套妻子在外、思念成疾的故事,向院长哭诉希望能“暂借一辆公务用车”去接妻子。
院长见他平日谨慎稳重,便破例批准,李时雨立刻与本地地下党接头,将通讯设备分拆后藏于车体暗格。
车队启程之日,几名日军巡逻队在街口拦车检查,李时雨从容应对,用一口流利日语寒暄,并取出通行证顺利通过。
设备顺利送达延安后,他转身回到天津,继续以检察官身份潜伏于敌占区。
1939年,李时雨已经在检察院站稳了脚跟,可是,如果只能待在外围,那他的情报价值终究有限。
就在这时,陈公博的名字进入了他的视野,此人原为国民党的元老之一,投靠汪精卫后,急需一批既懂法、又能处理复杂文书的手下。
李时雨看准了这个机会,有意无意通过“中间人”,传递自己的能力与忠诚。
陈公博
一次汪伪内部的法律草案会议上,李时雨受命做笔录。
他不仅完整记录了会议流程,更当场提出一处条文逻辑不通的修改意见,语言简洁而准确。
陈公博当即点头:“这个年轻人不错,是读过书的。”
自此之后,李时雨屡次受邀参与法律审议、文件草拟,逐步走进汪伪政府的核心。
到了1940年,汪伪政府正式成立,李时雨被任命为立法委员,拥有了实质性的政策参与权。
消息传到延安时,组织内部一度议论纷纷:“时雨这次爬得太高了,是否会引火烧身?”
李时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担心自己官职太大知否会暴露身份,因此有些慌。
李时雨
他悄悄起草了一份电报,表达了自己因身份特殊而感到的担忧,请求组织给出下一步的方向。
几日后,中央领导回电:“官做得越大越好,大胆往上爬,时刻听候指令。”
只有短短几句,却让李时雨心头的疑云倏然明朗。
他终于明白,此番潜伏的真正意义不在于躲藏,而在于接近敌人心脏,取得最关键的情报。
陈公博对李时雨越发器重,甚至在私宴上当众称赞他“才识俱佳,可托大任”。
可谁也不知道,他那一晚回来后,在床头的抽屉里藏了一张密电草稿。
1941年,他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汪伪系统中少有的军政双职人员。
日军驻防调整、汪伪粮草调配、军统密令内容,这些情报通过他传回延安,使得党的战略判断日益精准。
1945年8月,日本正式投降,汪伪政府随之土崩瓦解。
李时雨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卸下伪装,重新回到党的怀抱,但命运却再次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汪伪旧部余祥琴担心自己在汪伪政府的履历终将引火烧身,急需一根“救命稻草”,而李时雨,正是他精心挑选的“盟友”。
“我们这样的人,最好还是找条新路。”余祥琴一句话,将李时雨卷入了新的“组织”:国民党军统局。
国民党此时正如惊弓之鸟,急于吸纳一切有用之人。
李时雨的履历表上写着“立法委员、法务专家、汪伪高官”,加上余祥琴的力荐,不久便被引荐给军统首脑戴笠。
随后军统派人彻查他的背景,得出的结论是:其人曾任东北军低级军官、后效力汪伪多年,立场虽不清晰,但行为无异于寻常政客,可信度尚可。
于是,李时雨被正式纳入军统系统,担任“上海区二站社会组组长”。
这个职位不算显赫,却是一线情报搜集的重地,这个位置,成了他再次与党取得联系、输送重要机密的关键节点。
李时雨在戴笠身边表现得恭顺得体,却在暗中调换信息、回避目标,甚至故意制造“情报偏差”,为中共掩护关键人员提供便利。
内战期间,军统对中共部署重点打击,李时雨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情报,将蒋介石的军政动向,一点点传递给延安。
1946年3月,戴笠坠机身亡,继任者毛人凤上任不久,便开始着手清理戴笠旧部。
凡是背景复杂、行踪可疑者,一律调查,李时雨赫然在列,很快便被秘密拘捕。
铁椅、水牢、压杠子、灌凉水,一个个酷刑轮番上阵,但他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吐出只言片语。
军统不敢轻易杀他,却也不愿放人,最终以“证据不足”之名将其转押至上海提篮桥监狱,并判处七年六个月有期徒刑。
牢狱生活极其艰苦,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每日默诵《道德经》,与狱友讲述过往案件,尽量让自己像个普通法律犯,掩盖身份。
直到1949年初,国民党政权已近崩溃,经济濒临瘫痪,连狱警都无法保障供给。
于是,当局宣布“释放15年以下的轻罪犯”,李时雨得以出狱,重获自由。
出狱后的李时雨没有急于返回延安,而是继续隐藏身份,在上海暗中游说昔日的国民党高官,劝其认清大势,投诚新政。
很快就有军统残部发出密令:“务必清除李时雨。”
好在,他身边始终有警觉的同志保护,得知暗杀计划后,他和妻子被迅速转移至香港。
在香港,他终于与驻港办事处的同志接上头,几日后,他带着情报资料启程北上,穿越封锁线,重返北平。
1949年春,北平解放,李时雨站在中南海门前,郑重地向党组织报告:
“李时雨归队,请指示。”
多年潜伏、无数危险、数次濒死,他终于可以昂首说出:我是共产党员。
他曾在黑夜中潜行十五年,伪装成敌人最信任的幕僚,却从未动摇对信仰的忠诚。
李时雨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忠诚,不是喊得最响的口号,而是即便身处黑暗,依旧坚持信仰。
更新时间:2025-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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