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岁的史玉柱泡在巨人网络的研发中心，戴着笨重的VR眼镜在虚拟场景里晃来晃去，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记事本，时不时停下来跟旁边的程序员念叨：“这个‘摸鱼模式’得再改改，00后上班怕被老板抓，玩游戏就得让他们摸鱼也能升级，不然谁乐意来？”

程序员赶紧在电脑上记下来，没人敢怠慢，毕竟这位老板，当年能把一句广告播16年，把一款游戏做到美股上市，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却总能精准踩中人心的软肋。

4000元发家

1989年的深圳，27岁的史玉柱刚从亲戚那儿借了4000块钱，一门心思想做个汉字输入软件，那时候电脑还是英文系统，普通人想打字得靠打字机，他觉得这是个机会。

可没钱买电脑，只能等学生晚上下课后，偷偷溜进机房蹭设备，有次被管理员逮了个正着，对方把史玉柱的软盘扔到门外，骂他“蹭资源还理直气壮”，他捡回软盘拍了拍灰，又转头去求大学同学：“能不能借你办公室用用？就晚上，我不吵你，用完就走。”

同学心软给了史玉柱钥匙，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熬到凌晨三四点困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醒了接着敲代码，那时候他总说“这是创业最狼狈的浪漫”，其实心里慌得很，怕这4000块钱打了水漂。

后来软件总算做出来了，可怎么卖出去成了难题，要在《计算机世界》登广告，得花8400块，他连零头都凑不齐，没办法，史玉柱揣着软件说明书跑到北京，堵在《计算机世界》编辑部的门口，拉住编辑就说：“您先给我登半个版面，要是卖不出去，广告费我认了，就算砸锅卖铁也给您补上；要是卖出去了，我第一时间把钱送过来。”

编辑看史玉柱穿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连个正规公司的名头都没有，只当是来胡闹的，挥挥手让他走。

可史玉柱不走，每天都来，跟编辑聊软件能帮多少人省事儿，能让多少企业提高效率，磨了整整三天三夜，编辑终于松了口：“就一次，半个版面，你可别让我失望。”

广告登出去后，史玉柱天天守在邮局门口，连饭都吃不香，等了13天，终于收到三笔汇款，加起来15820块。他拿着汇款单，跑到路边摊买了个肉包子，咬下去的瞬间眼眶都热了，这是他创业以来，吃得最踏实的一顿饭。

后来汉卡卖得越来越火，短短四个月就赚了100万，合伙人劝他把钱存起来，再研发新产品，他却拍着桌子说：“全投广告！要让全国都知道咱们的汉卡！”

合伙人吓了一跳：“你疯了？这钱要是亏了，咱们就彻底完了！”史玉柱不听，把100万全砸进了《计算机世界》，结果第二个月营收就破了百万，公司规模一下就起来了。

那时候的史玉柱，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不能，直到他开始琢磨盖巨人大厦。

中国首负变互联网首富

一开始，史玉柱就想盖栋18层的楼，给员工当办公室，够用就行，有次跟政府领导吃饭，领导说“珠海现在缺个标志性建筑，你这公司做得这么好，不如把楼盖高点，给珠海添个亮点”。

这话戳中了史玉柱的心思，回去就改图纸，从18层加到34层，又加到64层，到了开工典礼那天，他干脆拍板：“要盖78层，做中国第一高楼！”

预算也从最初的2亿涨到了12亿，可他没当回事，那时候脑白金刚起步，他觉得钱会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可天不遂人愿，欧美电脑品牌突然解除了对华出口禁令，惠普、IBM这些大厂一下涌进中国市场，巨人的电脑业务很快就撑不住了；更糟的是，国家卫生部对保健品抽检，70%的产品不合格，脑白金的销量也跟着掉了下来。巨人大厦盖到地下三层，彻底没钱了，成了珠海最显眼的烂尾楼。

债主堵在公司门口要债，史玉柱躲到江苏的小招待所里，每天坐公交跑市场，看老百姓到底需要什么。

有次在公园，史玉柱看到几个老人围着聊天，手里拿着盒保健品，嘴上说着“68块一盒太贵了，我才舍不得买”，眼里却藏不住骄傲，那是子女买的。他突然眼前一亮，回去就改了脑白金的定位：不卖给老人，卖给想给父母尽孝的子女，然后搞出那句“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的广告语，从央视黄金时段到农村的猪圈墙，到处都是那两个扭腰的老头老太太。

有人吐槽广告土，可架不住管用，过年时超市里的脑白金被抢空，他靠这笔钱慢慢还上了2.5亿的债，也算是从“中国首负”又爬了回来。

再后来，史玉柱迷上了玩《传奇》，花7000块买了个顶级账号，本以为能在游戏里当大哥，结果被一个土豪玩家追着杀，气得差点把电脑砸了，他坐在电脑前愣了半天，突然想通了：有钱人玩游戏，不是为了赢，是为了面子，为了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于是他就搞了《征途》，免费让玩家玩，但想当“大哥”就得充钱买装备。

史玉柱自己每天玩15个小时，半夜发现平民玩家总被土豪欺负，立马把程序员叫过来改代码：“得加个‘国战任务’，让平民组队也能打赢土豪，还能拿奖励，不然没人愿意玩。”

那时候网吧里全是玩《征途》的，有人充几十块钱体验一下，有人充几十万当“国王”，游戏同时在线人数很快就突破了200万，巨人网络也顺利在美国上市，他一下就成了互联网首富。

收割00后

现在61岁的史玉柱，又把目光对准了00后。

在研发中心里，史玉柱戴着VR眼镜测试《原始征途》，让团队去分析B站的评论，把“躺平”“摆烂”这些年轻人常说的词，改成了游戏里的“挂机任务”，不用费劲刷怪，躺着也能升级。

史玉柱还拍了狗血短剧，讲一个穷学生靠AI刷装备，最后赢了富二代的故事，一下就戳中了年轻人的爽点，玩家上传自拍照，AI能生成“赛博版”的自己，充钱还能在游戏里买房、买车，甚至“虚拟结婚”，这套玩法让《原始征途》上线半年就吸引了2500万新增用户，单月流水破了6亿。

有人说史玉柱疯了，为了搞AI研发，他豪掷305亿收购了以色列的游戏公司Playtika，可巨人网络一年的营收才29亿，这相当于赌上了10年的利润。

史玉柱却不当回事，抽着9块钱一包的KENT烟说：“当年盖巨人大厦是赌错了方向，这次赌AI，我觉得没选错。就算真破产了，大不了再创业，我这辈子就擅长这个，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结语

史玉柱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只认功劳不认苦劳”的标语，衣柜里只有红短袖和白裤子，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退休老头，可一聊起游戏和AI，眼里就有了光。

游戏里新的广告语是“来砍我啊，00后”，他盯着VR屏幕，嘴角又翘了起来。

没人知道这场赌局最后会不会赢，但这个从机房外啃方便面起家的“营销疯子”，好像从来都不怕输。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