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的人都说痛|刘玲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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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家有父母，真的好幸福。想笑就能笑，想哭也能哭……家有父母，真的好幸福。纵然身后泪千行，不如身前多付出……」。那天，父亲出殡后，我呆坐着，无意间听到『家有父母好幸福』这首歌。歌词和旋律，都触动我的心灵，不禁潸然泪下。于是，心中揣摩着想写篇怀念父亲的文章。一个星期后，心平静了，下定决心写篇哀父文。突发奇想，想写文言。这天上午，边做家务边构思，把想到的关键词随想随记。做饭时，油已烧热，我忘了切菜；菜烧好后，我才记起没开抽油烟机；吃饭放调料，我重复放了醋。到了下午，安静下来，一气呵成『哀父文』初稿。后几经琢磨推敲，修改了下，还是「黔驴技穷」，就定了稿。自己没这方面的功底，也许，充其量就是一篇习作，再修改也写不成『芙蓉誄』那样的誄文。

望大家看后，给予指点。

哀父文

刘玲翠

哀哉吾父，椿庭已故！痛哉我心，何以平复？

父生甲申，卒于丁酉。生逢战乱，卒正盛世。七十有四，驾鹤西去。从此之后，我心贫瘠！

父其有灵，享我陈词！周岁丧母，母爱即休。土改整治，其祖郁故。祖母父兄，老幼相扶。可怜四人，悲戚重重。父送奶母，方得温存。渐成幼童，曾被送人。人吃花卷，父食窝头。呵来斥去，如鸟惊弓。不堪忍受，逃回家中。可怜吾父，缺疼少爱，童年堪忧！

双腿生疮，畜粪贴敷。不见疗效，饱受痛苦。幸逢良医，手到病除。还我父亲，康健身躯！

也曾读书，也曾做工。会写楹联，能调纠纷。少小离家，水库留踪。可怜我父，苦累皆揽，自己怀中！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百般磨炼，父长成人。青春从师，说唱拉吹。文化室里，盎然生机。木工技艺，自学践行。心灵手巧，众人叫好。这一时期，凤表龙姿！

成家立业，养家糊口。教育子女，照顾岳母。父之功德，吾之幸福。

时不利己，贫批富农。父被压制，艺多伤身。打双箱子，走资道路。勤劳双手，被人禁锢。别人骄横，兀自忍受。而今看看，桌椅板凳，箱子柜子，各式家具，物是人非，徒留回忆！

再怜我父，睹物思人!

遥想当年，耕读传家。牵我小手，与姐同读。夹道看者，疑是孪生。父笑答之，隔年双生。训诰我兄：五更必起，寒窗苦读，宁备不用，勿用不备！时来运转，择优录取。农民田土，责任到户！

地里场上，父皆好手。猪羊牛狗，父也养护。不欺鸡犬，不贪人利，不昧良心，不结权贵。牵牛穿鼻，无畏不惧；为牛去癣，父独为之。干练做事，他人莫如。大事难事，能拿主意。按部就班，再忙生计！

我上中学，父骑车子；上有行李，有我父女。几十里地，父累不累？他的故去，我才想起。一声感念，父难听之！

生活就是，一场悲悯。二零一二，父脑溢血。歪斜身子，来我家里。身有泥土，擦伤痕迹。发生何事？他却不知。爱人及时，送父诊治。医生宣言，半身不遂！父亲顽强，终于站起。能骑车子，思维不清。妈蒸包子，犹送次女（我）。父脑萎缩，呆呆痴痴。语无伦次，神智不清，只认他兄，不认儿女。我的爱人，无与伦比。哄其开心，给他擦洗；又刮胡须，又买小吃。父说对己，像对天子！

日复一日，痴呆甚益。路不辨向，家不辨门。终于病卧，自家炕中。一年之后，正寝寿终！

哭父仙逝，心在流血；哀父情切，愁肠百结！

父之长孙，国外置身，惊闻噩耗，心飞家中；父之外孙，他乡攻读，电话里面，痛哭失声。

去冬至今，我声声「爹」，把父留住，哥数探之。临终之时，我仍守之，给父擦洗，帮穿寿衣。父躺门板，眉目秀之，清瘦脸颊，我颊贴之，长握其手，不忍凉之。呜呼哀哉，我父去之！

我欲跪之，苍天父亲。每天守灵，想多跪之。跪到膝累，跪到痛之。孝子揪片（掐疙瘩），食之无味。掺着泪水，一并吞之。平日没有，与父吃之。反思自己，心有愧之。起灵之前，泪如泉涌。外面哀乐，吹奏『父亲』。来世还想，再做父女！

法国巴黎，澳洲悉尼，有我亲人，行行足迹。挽联云曰：子成大器，儿建良风！呜呼吾父，生死永别！父若有灵，以鉴我心！惟愿我父，天堂安息!呜呼哀哉，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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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玲翠，女，介休市洪相村人。「区区一村妇，偏偏爱诗文」。愿向大家学习，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