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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方丈

编辑| 幸运

初审| 天坛

前言

说起琉球，很多人可能只知道现在的冲绳是个度假胜地，碧海蓝天美得不像话。

可谁能想到，这片土地曾经是个独立王国，有自己的国王、语言和文化，跟明清两朝交往了几百年。

150多年前，这个王国在一夜之间就没了，改了个名字叫冲绳县。

更让人心酸的是，经过日本几十年的文化改造，琉球人的语言快说不出来了，历史也被改得面目全非，现在想独立？

人口结构都变了，还拿什么独立？这段被刻意抹掉的历史，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

海上贸易王国的辉煌岁月

1375年，一个叫茶度的国王做了个决定，派使者去明朝朝贡。

这一去不要紧，开启了琉球跟中国长达五百年的缘分。

那时候的琉球还不叫琉球王国，叫中山国，只是个小政权。

茶度看准了明朝开放海禁的机会，主动靠过去攀关系。

明朝那边也很给面子，不光收了琉球的朝贡，还赐了国王印章，给了不少好处。

1416年，中山国把群岛上其他几个小政权都吞并了，正式统一成琉球王国。

这时候琉球人发现了一条发财之道——当中间商。

琉球的地理位置太妙了，往北去日本，往南到东南亚，往西是中国，天生就是个中转站。

1430年，琉球组织了一支300人的朝贡队伍，这阵仗在当时可不得了。

明朝给琉球开了个大口子，允许他们每两年来朝贡一次，每次带150人。

琉球人精着呢，表面上是来进贡的，实际上是来做生意的。

那276年里，琉球一共朝贡了171次，算下来平均不到两年就来一回，是明朝所有藩属国里最勤快的。

为啥这么积极？因为每次朝贡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从东南亚运香料、从日本带刀剑、从中国拿瓷器丝绸，倒来倒去赚差价，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琉球的商船遍布东亚海域，首里城里堆满了各国货物。

国王住的王宫修得富丽堂皇，采用的是中国建筑风格，连官员的服饰制度都学明朝。

琉球贵族以会说汉语为荣，王室子弟都要学习汉文化。

那时候的琉球，真的是东亚贸易网络里的明珠。

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

1609年3月，好日子到头了。

日本萨摩藩的军队突然打过来，3000多人的武装部队登陆琉球。

琉球王国根本没想到会挨打，军队人数少装备差，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

战斗打得很快。

萨摩藩的军队一路杀到首里城，琉球国王尚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王宫被攻陷，最后只能投降。

更惨的是，萨摩藩直接把尚宁抓走了，押到日本去游街示众。

一个国王被人像犯人一样押着走，这脸丢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萨摩藩逼着尚宁签了一堆不平等条款。

琉球从此要向萨摩藩纳贡，每年得上交12万斤粮食，还有各种土特产。

琉球的北部岛屿被直接割走，划给了萨摩藩。

最要命的是，琉球从此变成了"两属"状态——既要向明朝朝贡，又要听萨摩藩的。

这日子怎么过？萨摩藩给琉球出了个主意：对外装作还是独立王国，继续跟中国做生意，赚到的钱分萨摩藩一份。

每次明朝使者来访前，琉球人都要把岛上所有日本人藏起来，把日式建筑拆掉或遮住，生怕露馅。

萨摩藩派驻的官员躲在山里，等使者走了再出来。

这种双面生活过了267年。

琉球人表面上还穿着明朝赏赐的官服，用着中国年号，暗地里却被萨摩藩榨得血都快干了。

每年的贡赋压得琉球人喘不过气，国库空得响，老百姓穷得叮当响。

琉球王室想反抗？人家萨摩藩背后是整个日本，拿头反抗？

一纸命令葬送五百年王朝

1879年3月27日，这天对琉球人来说是末日。

日本政府直接派军队包围了首里城，拿着一纸"废藩置县令"闯进王宫。

末代国王尚泰坐在王位上，听着日本官员宣读命令，说琉球王国从此不存在了，改名叫冲绳县。

尚泰当时是什么心情？他爹、爷爷、太爷爷传下来的王位，祖宗五百年经营的王国，就这么没了。

日本人根本不跟你商量，直接下命令。

尚泰想反抗也没用，城外全是日本军队，岛上也驻扎了不少兵。

琉球王室那点武装力量，在日本军队面前就是个笑话。

日本政府很"大方"地给了尚泰一笔钱，让他搬去东京住。

名义上是"保护王室"，实际上是软禁。

尚泰被迫离开了祖辈生活的首里城，那些王室宝物、历史文献，一箱箱被打包运走。

琉球王室的最后一点尊严，也在那天彻底没了。

消息传出去后，琉球老百姓懵了。

很多人跪在首里城外哭，有些读书人想上书求情，都被日本军队驱散。

清朝那边虽然提出了抗议，说琉球是大清的藩属国，日本没权吞并。

日本直接不理会，反正木已成舟，你清朝又不可能为了琉球开战。

琉球王国就这样消失了。

从一个独立国家变成日本的一个县，前后不到一天时间。

五百年的历史，在那一天画上了句号。

比杀人更狠的文化灭绝

吞并琉球只是第一步，日本政府接下来干的事才真叫狠。

他们要把琉球人变成日本人，从肉体到灵魂彻底改造。

1907年，日本政府下令在冲绳学校强制推行日语，禁止学生说琉球语。

你以为就是不让说那么简单？日本人发明了一种"方言牌"制度，谁要是被发现说琉球语，就得挂一块耻辱牌在脖子上，上面写着"我说了方言"。

挂上这牌子的学生会被全校嘲笑，只有抓到下一个说琉球语的人，才能把牌子传出去。

孩子们在学校被这么折磨，回家也不敢说琉球语了，怕被人举报。

家长为了孩子不受罪，也开始在家说日语。

一种语言就这样被活活掐死了。

到1940年，琉球语在学校里彻底消失，年轻一代已经不会说了。

语言消灭还不够，日本政府开始改写历史。

他们编了一套新教科书，说琉球从古至今都是日本的一部分，那些国王都是日本天皇的臣子，跟中国的往来都是"友好交流"，琉球王国从来就不是独立国家。

这些谎言印在教科书里，一代代灌输给冲绳的孩子。

1939年，日本政府又下了一道狠命令：强制改姓名。

所有琉球人必须改成日本姓名，不改的就是"不忠于天皇"。

琉球人的姓氏本来带着家族历史，改了姓就等于切断了血脉传承。

很多老人哭着改名字，眼看着祖宗传下来的姓氏被抹掉，心都在滴血。

最狠的是毁掉历史记录。

日本人把琉球王府的档案文献搜集起来，该销毁的销毁，该改写的改写。

记载琉球朝贡历史的文书被藏起来，证明琉球独立地位的材料都不见了。

王室墓地被迁移，历代国王的牌位也被拆除。

琉球人想找证据证明自己曾经是独立国家，都找不到完整的材料了。

战火中的人间炼狱

1945年，琉球人迎来了更大的灾难。

美军要打日本本土，冲绳成了跳板，日美两国在这片土地上打了三个月血战。

3月底美军登陆，日本守军有10万人驻扎在岛上。

日军知道守不住，就想拉着平民垫背。

他们强迫琉球老百姓跟着军队一起撤退，说美军会杀光所有人，让大家"为天皇尽忠"。

很多琉球平民被赶进山洞里，日军占据洞口，把平民当人肉盾牌。

美军炮火打过来，平民死伤惨重。

更惨的是，日军还强迫平民"集体自决"，说投降就是耻辱，不如死了算了。

有的全家人抱在一起，互相杀死对方，场面惨不忍睹。

有些人不愿意死，日军直接动手，用手榴弹炸死一群群平民。

战斗打到6月，冲绳岛上到处是尸体，炮弹把地面都犁了一遍。

14.9万琉球平民死在这场战争里，占当时人口的四分之一。

这些平民本来跟战争没关系，却被日本军国主义活活害死。

更讽刺的是，战后日本政府把这些死难者说成是"为日本牺牲的英雄"，琉球人连死都不能死得清白。

战争结束后，冲绳被美军占领。

岛上建筑毁了大半，首里城被炸成废墟，那些古老的文化遗迹也都没了。

琉球最后一点历史痕迹，在战火中化为灰烬。

人口置换的绝杀

战后冲绳先被美国托管，1972年又移交给日本管理。

这时候日本政府玩了一招更绝的——移民。

日本本土大量移民涌入冲绳，有的是来工作的，有的是来做生意的，还有的是退休来养老的。

日本政府给移民各种优惠政策，鼓励本土人来冲绳定居。

几十年下来，冲绳的人口结构彻底变了。

现在冲绳140万人口里，日本本土移民和他们的后代占了60%，真正的琉球族裔不到10%。

剩下的那些有琉球血统的人，大多数也已经完全日本化了，根本不认为自己是琉球人，就觉得自己是日本人。

会说琉球语的人更是少得可怜，全岛加起来不到2000人，大部分还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等这些老人死了，琉球语可能就真的灭绝了。

年轻人根本不会说，也不想学，觉得那是"土话"，说出去丢人。

文化传承也断了。

琉球传统的歌舞、祭祀、习俗，现在都变成了旅游表演项目，商业化得不成样子。

那些穿着琉球传统服装跳舞的演员，很多都是从本土来的日本人，根本不懂这些舞蹈背后的文化含义，纯粹是为了赚游客的钱。

琉球的历史在学校里也不教了。

冲绳的孩子从小学的是日本历史，知道明治维新、知道江户幕府，就是不知道琉球王国。

偶尔提到琉球，也是说"冲绳在古代的名字"，完全抹掉了它作为独立国家的历史。

独立梦碎的现实困境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琉球就没人想独立吗？有，确实有独立运动，一直都有人在坚持。

有个叫"琉球民族独立综合研究学会"的组织，成员大多是知识分子，他们研究琉球历史，整理琉球语言，想唤醒人们的民族意识。

有些活动家会在首里城遗址前举牌子，要求琉球独立，每年琉球王国灭亡的日子，他们都会搞纪念活动。

问题是，响应的人太少了。

2015年有个民调，支持琉球独立的人只占2.6%，连零头都算不上。

为什么？因为现实太残酷了。

人口结构摆在那里，琉球族裔只占10%，就算这10%的人全都支持独立，也改变不了大局。

其他90%的人根本不在乎琉球独不独立，他们就是日本人，凭什么要跟你独立？

经济上也不行。

冲绳现在的经济完全依赖日本本土，旅游业是支柱产业，游客大多数是日本本土来的。

政府财政也靠日本中央政府拨款，美军基地的租金也是一大笔收入。

独立了这些都没了，拿什么养活140万人口？

国际环境更不支持。

日本政府根本不可能允许冲绳独立，涉及到领土完整问题，哪个国家会轻易放手？其他国家也不会为了琉球去得罪日本。

中国虽然在历史上跟琉球关系密切，现在也不会为了这事跟日本闹翻。

最要命的是文化断层。

年轻一代琉球人根本没有民族认同感，他们从小接受的是日本教育，说的是日语，认为自己就是日本人。

你跟他们说琉球应该独立，他们会觉得你是疯子。

文化没了，语言没了，历史记忆也没了，拿什么去凝聚民族认同？

独立运动现在就是几个老人在那里自己玩，年轻人根本不参与。

等这批老人都过世了，连举旗子喊口号的人都没了。

琉球独立，在现实层面上已经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结语

琉球的故事听起来很遥远，却真实得让人心酸。

一个存在了五百年的王国，就这样被抹掉了。

语言灭了，文化断了，连人都换了。

现在的冲绳表面上热闹得很，游客来来往往，海滩上到处是笑脸，可谁还记得这片土地曾经的名字？独立或许真的没希望了，那些想帮忙的人也无能为力。

人口都换了，还谈什么独立？这段历史就这么被埋葬，真的挺可悲的。

信息来源：

《琉球王国史》，琉球大学附属图书馆馆藏文献

《明实录·琉球传》，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冲绳县史》，冲绳县教育委员会编纂，1974年版

《Battle of Okinawa： The Blood and the Bomb》，George Feifer著，2001年

日本国立公文书馆《琉球处分相关公文档案》

冲绳县和平祈念资料馆战争伤亡统计数据，1945-2020年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濒危语言地图集》琉球语条目，201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