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韬覆灭碾庄后,刘镇湘懊悔无比:都怪自己太狂,害了7兵团

1948年11月22日拂晓,苏北平原的雾还没散,碾庄圩核心阵地最后一道堑壕就被突破了。

黄百韬躲在防空洞里,掏出手枪就往自己太阳穴上扣了扳机;七公里外,刘镇湘拖着受伤的腿被人架出壕沟,军礼服上全是泥,还不忘抖抖肩章,对着押他的华野战士低声喊“我是军官,别动我章”。

这一抖一喊,看着挺“体面”,可实际上把国民党第七兵团8万多人的命,全钉在碾庄这片低洼麦地里了。

后来蒋介石在南京军事检讨会上气得攥紧拳头,说“碾庄之败,败在有人狂”,明着指的就是刘镇湘。

那刘镇湘这“狂”到底哪儿来的?又咋把黄百韬拖进泥潭,最后坑了整个兵团?咱们得从他那“硬骨头”名声说起。

刘镇湘的“硬骨头”,咋成了碾庄的“绊脚石”?

刘镇湘是广东合浦人,黄埔五期毕业,打北伐时就当排长,抗战时升了团长。

当年昆仑关血战,他带着人夜袭日军炮兵阵地,左脸被弹片削掉块肉,没打麻药缝了十五针,他就咬着烟卷跟医官说“怕疼就别打仗”。

这股劲儿在抗日战场上是真管用,“硬骨头”的名声在粤系部队里一下就响了。

可到了1948年6月,事儿就变味了。

蒋介石为了平衡徐州绥署的派系矛盾,把不是嫡系的刘镇湘调到第七兵团当第六十四军军长,顶替被撤职的李玉堂。

黄百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南京来“掺沙子”,但又没法不用刘镇湘的骁勇。

后来在徐州警备司令部的作战室里,黄百韬摊开地图,指着碾庄圩说“华野主力要南下,这儿地势低,易攻难守,不能久留”。

本来以为刘镇湘能听进去,结果他梗着那张方脸说“司令,李弥去年留下的工事,钢筋水泥有三尺厚,我再加固一层,就是铜墙铁壁,粟裕敢来,我让他撞个头破血流”。

这话一出口,直接把黄百韬的撤退计划给堵死了。

现在回头看,刘镇湘这“硬”在抗日时是优点,可到了解放战争,面对粟裕的华野,这“硬”就成了固执。

他光盯着工事硬,却没琢磨琢磨,战场形势变了,光靠工事根本顶不住,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嘛?

关帝“背锅”?刘镇湘的迷信坑了8万弟兄

刘镇湘不光硬,还特别迷信,这才是他铁了心守碾庄的关键。

碾庄圩北边三里地有座土山,传说是东汉末年关羽被曹操围困、暂时投降的“土山约三事”旧址。

刘镇湘一个广东人,却把关帝当神供,行营里常年摆着一尊小铜像。

11月2号那天,参谋夜里巡查,看见他对着土山方向拍手祷告,说“关二爷当年在这儿受辱,我今天要是撤兵,不也成‘降曹’了?”后来他直接把军部设在土山正南,还下令把山包划进核心防御圈,硬生生把一个战术高地变成了“精神图腾”。

黄百韬再劝他撤退,他就拿“士气”说事儿“司令,广东兵信这个,退一步心就散了”。

搞不清他当时咋想的,打仗靠的是战略战术,不是靠拜神啊。

他自己迷信,还把弟兄们的命绑在这虚无缥缈的“信仰”上,这不是瞎胡闹嘛?更要命的是,11月4号夜里,南京的C-46运输机空投了一封蒋介石的手谕,说“第六兵团正往北上,第七兵团要固守碾庄,牵制共军主力,确保徐蚌会战全局”。

黄百韬捏着那纸,在煤油灯下脸都白了,说“这是叫我去死”,可刘镇湘却兴奋得拍桌子“委座英明!咱们就在碾庄打一场碾肉机,让粟裕有来无回!”

就这么着,所有撤退预案全被撕了,第七兵团8万官兵,这下是真被绑在碾庄的桩子上,想撤都撤不了了。

蒋介石的手谕本来就是催命符,刘镇湘还当成尚方宝剑,这不是把弟兄们往火坑里推嘛?

粟裕的“铁锤”砸下来,碾庄成了“困兽笼”

刘镇湘这边还在做“铜墙铁壁”的梦,粟裕的华野早就布好了局。

11月6号傍晚,华野15万兵力完成合围,一纵、四纵、六纵、九纵、十一纵再加上特纵炮兵,像六把钢刀把碾庄切成外、中、内三层。

当时的炮火密度,抗战末期以来都没见过,每平方公里就有40门75毫米以上的火炮。

可刘镇湘还没醒,躲在地下3米深的钢筋混凝土掩体里,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箭头,说“粟裕不敢硬啃,他是想围点打援,咱们偏不上当”。

他认定主攻方向在北边,把64军主力156师全压在北线,结果南线的瓦房、姜楼两个村子第一天就被突破了,整条战线跟被掀开盖子的罐头似的,一下就破了。

从11月7号到12号,外围村落一个接一个丢,华野用“先打分散、后打核心,先打弱敌、后打强敌”的剥皮战术,每占一个村子,就改造工事、调上炮兵,一步步往前推。

刘镇湘把师团营三级指挥所全往前挪,自己披上旧日军呢大衣,提着手枪日夜督战,可还是堵不住缺口。

11月14号凌晨,他亲自带两个团往西南高滩镇突围,想给黄百韬打开一条生路,偏偏赶上大雨,突击车陷在麦茬泥里,履带空转着跟哭似的。

华野九纵27师81团从两翼包抄,5分钟白刃战,第一梯队1800人全没了,刘镇湘左膝还中了弹,被人架出壕沟碾庄最后的生路,就这么被掐断了。

11月19号傍晚,碾庄核心阵地被压缩到不足2平方公里。

黄百韬在东南角一座废弃防空壕里,对副官叹口气说“完了”。

他吃了三片安眠药,又灌了半瓶白干,掏出手枪对副官说“告诉南京,我黄百韬尽力了”。

枪声闷沉沉的,弹壳掉在湿泥地上,那声响,估计刘镇湘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他离黄百韬不到800米,可隔着火线,只能远远听着那一声枪响。

到了11月22号拂晓,华野发起总攻,才40分钟,核心阵地就被撕成三截。

刘镇湘换上全套将官礼服,戴上二级八卦勋章,对着镜子把军帽扶正,跟警卫说“要死,就体面一点”。

可死神没给他人情,突围的时候,吉普车翻进外壕,他被战士从泥里拖出来,肩章被撕掉一半,还不忘抖抖残片说“我是军官,别动我章”。

这一抖,抖掉的不光是他最后的尊严,更抖出了国民党军队“面子比命重要”的通病。

后来刘镇湘被关在北平功德林监狱204号监房,天天把铺板当沙盘,用指甲划碾庄地图复盘。

管教让他写交代,他第一行永远是“兵败不是罪”。

1951年那会儿,日军战犯小林一郎炫耀南京大屠杀,刘镇湘抄起铁饭盒就砸断了对方鼻梁,被关了五天禁闭,他还写“我给七兵团出气,不是给中国人报仇”。

直到1975年最后一批特赦,他才在出狱登记簿上潦草地写“是我害了他们”。

没人知道“他们”指谁,是那8万官兵,是黄百韬,还是他自己?

1986年,他因为肺心病去世,遗物里有本发黄的笔记本,扉页写着“我错在自负,错在不听团长意见,错在用老办法打新战争”。

这三行字,像三颗迟到的子弹,终于打在了这位80岁老人的心上。

现在站在碾庄圩旧址,秋风扫过麦浪,当年的壕沟早没了,只剩一座无名烈士碑,正面刻着“淮海战役碾庄战斗牺牲烈士永垂不朽”,背面却是空的。

如此看来,这空白或许就是留给后人的它提醒每一个指挥员,战争从来不是比谁胆子大,而是比谁会布局;不是比谁能硬到底,而是比谁能算在先。

刘镇湘用27年牢狱和一辈子悔恨证明了一件事:把个人血性凌驾在集体理性之上,把封建忠义混在现代战争里,最终只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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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5

标签:历史   懊悔   兵团   土山   工事   南京   壕沟   硬骨头   蒋介石   阵地   核心   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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