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冬天，南京变成了炼狱。血流三尺、尸横遍地、妇女成群被日军拖走强奸。而在这座沦陷的城市中，一个德国人，竟成了中国老百姓最后的依靠。他向希特勒拍电报求援，结局却让人大失所望。

血流成河，南京成了人间炼狱

1937年12月13日，南京陷落。入城那天，日本第六师团、第十六师团、第三师团，陆续杀入城中，宣称要“肃清抵抗”。

到了第二天，尸体开始出现在主干道。从中山东路到汉中门大街，每一百米，路面上就横着一具中国人的尸体。大多数尸体背后中弹，死者试图逃跑时被击中。这些尸体不是“战斗中牺牲”，是被逐个击杀的俘虏和平民。

从鼓楼往南，路过教育部旧址时，墙角有四具尸体靠着门框摞在一起。这些人基本都是被枪口顶着脑袋打死的，眼睛未闭，身体蜷缩。

12月14日这天中午，日本兵闯入图书馆，把四名年轻女性拖至馆前广场，当众施暴，围观的日军竟然在哄笑鼓掌，这一幕宛如地狱。

从14日到18日，南京市区内的强奸案逐日上升。到12月18日晚，仅安全区管理处登记的强奸案就超过300起。这一晚，450多名妇女穿过鼓楼与北极阁之间的弹坑区，挤入拉贝住宅。现场哭声、呻吟此起彼伏。许多人衣衫不整，有人满身瘀伤，背部血迹尚未结痂。

拉贝的住宅本不是难民所，但他那天开门晚了几分钟，就有一位老妇人猛敲门，拉住他衣袖不撒手。从那天起，拉贝家成了临时庇护所，靠他与几位德国同事轮班看守，阻挡日军入侵。

到了12月22日，情况更为严重。安全区西侧水塘中浮出十余具尸体。每一具都双手反绑，脖子上拴着石块或砖头，明显是活着被扔入水中溺毙。拉贝写道，“这不是战争，这是对人类的践踏。”他开始怀疑，自己所信仰的国际规则和人的底线，是否在此彻底行不通了。

日本军官曾“承诺”尊重安全区，但每天夜里仍有日军翻墙入区。南京城内的宪兵指挥部对此置若罔闻。部分西方人士尝试干预，却被推搡辱骂，甚至遭到生命威胁。

从12月13日至次年1月，南京死亡人数超过30万。仅明故宫西侧一个弹药坑，就发现一千多具男女混合尸体，大部分双手被绑，表明为战俘或平民。整个南京，无一街巷无尸体，无一池塘不染血。

拉贝每天记录这些细节。他并不想做“历史学家”，只是他每天打开窗户，闻到的味道只有血和烟。

一个德国人，成了南京老百姓的活菩萨

拉贝是德国人，是西门子公司南京办主任，1937年任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主席。他是个技术出身的工程师，和战争毫无关系。

1937年12月14日起，他在南京鼓楼区设立“国际安全区”。区内面积不到四平方公里，但在南京沦陷后的第10天，实际涌入人数已超过20万。难民来自中山北路、长江路、江边老城区，甚至有从江东门逃出来的渔民，一路跪着爬进来。

此时的国民党军队已撤至长江以南，没有留下守军。拉贝找日本宪兵交涉时，对方假笑道，我们不认这个安全区。

每晚城中强奸案、抢劫案都在上升，拉贝无奈，只能将自己住处改为难民之家，最多一晚接纳680人。他白天带德国护照，在街上解救被拖走的妇女，夜里轮班持手电与其他外国人巡逻。

他不仅救人，还把这些一一记录下来。1937年12月17日，拉贝日记中写道，我今晚劝说两名日军放过一名少女，但他们抢走她后，对着我做了一个割喉手势。他知道，他们不怕自己这个德国人。他也知道，再不做点什么，明天可能尸体就堆在自己家门口。

12月20日，德国使馆向日本方面“口头照会”，要求约束士兵。但三日内，安全区内仍有14起入室强奸案发生。

拉贝与丹麦人辛德贝格、美国牧师贝尔等人，白天分区巡视，晚上记录案发点位，并设立报告箱。每一位报告者都被登记，按时间、地点、行为分类。到1938年1月初，安全区共记录的案件中绝大多数为杀人与强奸行为。

这段地狱般的日子里，拉贝成了南京人眼里的“活菩萨”。他每天穿西装骑自行车，背着个相机，满脸疲惫。有个小女孩向他鞠躬，塞了个鸡蛋进他口袋，拉贝转头就哭了。

如果可以选择，拉贝并不情愿成为英雄。他的本职工作只是管理一间电机厂，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用常识在对抗疯狂。但他没想到，他救了20多万人，最后却连自己的国家也回不去了。

一封电报拍给希特勒，换来的是沉默

1938年2月，拉贝离开南京前，将他全部日记、照片、统计报告复印六份。正本由自己携带，其余寄往上海、香港和柏林。他不信中国媒体能发声，也不相信西方舆论能长久关注。

1938年5月2日，拉贝回到德国，在柏林放映南京屠杀影像，内容为城中街道的尸体、水塘溺毙的百姓、被烧毁的居民区。他在德国工业协会演讲中做了慷慨陈词，此后，他又连续举行四场报告会。

遗憾的是，德国政府对此并无回应。他只得寄出求援信一封，收件人是“德意志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信中请求德国政府向日本施压，制止日军暴行。

信件如石沉大海，他并未收到答复。三周后，他的住处被盖世太保搜查。理由是“传播有损同盟形象之言论”。拉贝当晚被带走，审讯持续9小时，最终因“未构成危害国家安全”被释放。

他并没有放弃。他将全部资料装箱，寄往日内瓦国际联盟总部，试图引起舆论关注。但1938年5月，国际联盟对中日战争表态，不作正式干预。

1939年德国全面投向轴心阵营，拉贝被限制出境，职业资格吊销，工资冻结。1945年二战结束后，拉贝靠南京政府汇款维生，每月寄来100元大洋，他写信说，我活下来，是中国人救的我。

希特勒从未公开回应拉贝信件，整个纳粹政府对南京惨剧的反应，都是“震耳欲聋”的沉默。这一场人类灾难，被记录，却未被制止。

拉贝拼了命救下25万人，却救不动自己的国家和信仰。他信国际，他信同盟，结果一个字没回，一个人被查，最后靠中国人接济养老。拉贝晚年说，我曾想用一纸电文，去唤醒整个世界的良知。现在看，是我想多了。

参考资料：

南京大屠杀，为什么会发生.新华网.2017-12-15

德国人眼中的南京大屠杀.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2022-12-21

拉贝：中国人永远不能忘记日本的罪恶.红色文化网.2023-0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