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纳福#
大雨倾盆的那天,按照事先计划,回家包粽子。今年春天雨水少,粽箬长得不好。前一天为买粽箬,跑了两个菜场,才找到自认为满意的叶子。总觉得,在同一个菜场,选择最贵的,肯定没错。
卖粽叶的老大哥,看上去特忠厚。他不断向我解释贵的理由:江叶,保证香。我说叶子有点小。他说,小的叶子鲜嫩,大叶子老了。这几天太热,打棕箬的人少了,贵点不奇怪。貌似很有道理,便买了他的。问了一斤粽箬能包几斤糯米?回说三斤左右。和我记忆差不多。
为保险起见,多买了一斤粽叶。半夜的大雨,早饭后没有小下来的迹象。弟弟淘好了米,大妹浆好了肉。冒雨早早回家,洗叶子烫叶子、减掉顶端两个小角。发现问题了:每一把粽箬,外边一些叶子大小还行,里面的太小。
没办法。今年粽叶不够好是已知的。何况如此的天气,无处去寻更大更好的叶子了。等大妹拎过来肉,我们开始包裹粽子。两姊妹一边包一遍议论粽叶太小,多少年没见过的小。我笑笑说,买的是最好最贵的叶子。如果昨天贪便宜少花点钱,今天没法干了。
外面的雨声,大一阵小一阵。那么多天不包,大雨天赶着干活了。“涩鬼子造阴天”。和大妹相互挤兑,乐不可支。
其实,只要愿意,现在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可以吃粽子。超市和网上,没有停止过对粽子的销售。奇怪的是月饼没有这好运气。过了中秋,很少有人愿意买月饼吃。粽子则不然。或许,粽子的多口味,更适合大家的需求?
去年吃过一斤一个的巨无霸大粽子。热好一只粽子,全家人一起享用。去年还吃了袖珍的小粽子,一个人一顿吃两只都不够。粽子承载的文化和纪念的含义,敌不过商业化的营销。不管是为了伍子胥还是屈原,粽子的出现,都有其独特的意义。
唐代诗人元稹在“表夏十首”中写道:“灵均死波后,是节常浴兰。彩缕碧筠粽,香粳白玉团。逝者良自苦,今人反为欢。哀哉徇名士,没命求所难。”原来,在唐代,粽子已经和最初的愿望不一样了。
包粽子,于我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早些年,家里只有我一人会包。每年端午前,必定要回家包粽子。否则,端午节就没粽子吃了。婚后,有一年在舟山过端午。原来,他们家也没人会包粽子。哈哈,便小小地秀了一次。扬州人的小脚粽子和舟山的三角粽子长相不一样,吃口也不同。舟山端午节的粽子,叫碱水粽。可能为了利消化,有较浓重的食用碱味道。
买过些带回扬州,没人爱吃。我倒是不拒绝。别一样的文化定然有别一样的口味,正常。后来,粽子到处有得买,甜口咸口随便挑,省事省力,就不包了。尤其近十年,家里频遭变故,不要说包粽子,吃粽子的心情都没了。
我却不知道,大妹经常回母亲那边包粽子。母亲爱吃粽子,现在已不敢给她多吃。脑溢血后,吞咽有点问题。粘食给她吃,得有人在边上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出意外。但是,包粽子所能带给的氛围,是其它节日难以达到的仪式感。
今年大妹约我一起回家包粽子,老妈在旁边看了一会,体力不支回床上躺了。我心中有点说不清的滋味。母亲节那天的惊魂,时不时出现在眼前。前几天,弟媳妇发了一小段视频。他们晚餐时,老妈忽然哼哼起越剧。弟弟便打开手机,高声跟着胡乱唱了一段“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知道弟弟不会唱越剧。
“老莱子七十愉亲”。看到视频那一刻,我脑海里冒出了二十四孝之一的这一孝。老妈能在重疾后活了这许多年,我们家兄弟姊妹的付出,尤其弟弟的辛劳,无法计算。大雨天包粽子,也算孝顺吧。
弟媳妇不会包。她给我们做了一顿大餐。中午吃得心满意足,差点“饭后瘟”了。
粽子还没包完。偏小的粽叶,很费时间。好在,粽叶确实挺香,是卖叶人说的“江箬”,比“沟箬”好了太多。
午饭前煮上的一锅,透出浓浓的香气。饭后姐妹俩收尾,将剩下的糯米全部包完。正好再煮一锅。我俩看着盆里满满的绿油油粽子,开心异常。假如是大粽叶,估计饭前会完工。十斤糯米不算多。
忽然发现,大妹把所有的糯米都拌了酱油。我想要几个纯白米粽子的要求,被她无情地破坏了。这家伙面对我的指责,嘻嘻不停。“想吃?下回再包。”这便是一奶同胞!老了还逗得厉害。
更新时间:2025-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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