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939期文稿：中央生育补贴，必须和地方反着来

大家好，欢迎收看939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话题。

夏天已经过去一半了，上半年的人口出生数据还不知道。但是，中央政府连续出台了两个前所未有的人口刺激政策。一个是有三岁以下的孩子的家庭，可以领生育补贴，每年3600。一个是幼儿园的最后一年，按公立幼儿园标准全额补贴保育费。督工你怎么评价？

我要表扬一下这两条政策的进步性。

首先，这是全国一刀切的普惠制福利，只要有中国身份证就能领，这说明中央政府终于想明白了一个朴素的道理，中国人有全国自由流动的权利，纳税地点和户口没关系，和出生地点更没关系。如果把奖励生育的权利和义务扔给地方政府，一定会出现两个现象。

第一，地方政府不可能指望孩子长大了再用税收和劳动力反馈本地经济。所以补贴补贴一定是冲着某些短期利益去的，很可能隐含着陷阱。比如说最近最出风头的湖北天门市，对外宣传是二孩最高奖励28.7万，主力是18万购房补贴；三孩最高奖励35.6万，主力是24万购房补贴。

用本地结婚生育为条件，赠送购房补贴，这首先让我想起了876期节目结尾提到的惠州买房事件。一个房产中介刘佳，同时谈了几十个深圳的男朋友。她对每个男朋友都温柔耐心，表示要共同生活，希望能一起在惠州买房。为了表达诚意，她自己会拿出三万块钱买房，而且不要求在房子上加名。一旦房子卖出去，她就消失，去诱惑下一个男朋友买房。

我再念一遍当时惠州官方的调查结论：

购房交易均由购房人本人签字办理，自行缴纳购房款、办理银行按揭贷款等相关手续；房屋出售价格也与同一楼盘同一时期的其他购房价格相当，无溢价销售。

房产中介自己拿出三万，按牌价卖房，还能让房产公司满意，还能让销售员拿到足够的提成。说明房屋的销售价减去三万，仍然远远低于实际投资价值。房产公司卖掉就是赚到，地方政府也拿到了土地转让金。反过来说，那些冲着结婚生育去惠州买房的深圳小伙子，买到就是亏到。

天门市不是一个财政宽裕的城市，把2/3的生育补贴藏在买房补贴里，说明地方政府手里还有很多积压的土地。当前的房价，减去这十几万、二十几万的补贴，还远远高于未来真实的流动价格，对当地的土地财政是有好处的。所以，天门市和惠州的王牌销售员不约而同，选择了同样的策略。请静静帮我读一段《中国人口报》7月23日的新闻——这篇新闻稿的原作者，是天门市委书记：

加强资金统筹。坚持算大账、算长远账、算整体账，打出支持政策“组合拳”。据测算，预计天门市2024年至2026年投入3亿多元用于鼓励生育，全市有望多出生3000多个孩子。从社会发展维度看，人口是城市活力的源泉。从经济发展维度看，一个孩子可拉动未来80年左右的消费。

以商品房销售为例，天门市自实施一系列生育支持政策以来，已带动商品房销售过万套。而从实施生育支持政策“组合拳”的财政可承受能力看，2024年全市兑现的政策资金占当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比例不到2%，财政可承受。

简单地总结，天门市急于用土地财政回收补贴资金。当然消费者也有自己的立场，正常来说，不会因为生了孩子，就盲目去买长期看跌的资产，更不会买那些有价无市、不可能按市场价出手的低流动性资产。但如果市场不透明，再叠加看起来很不错的补贴，消费者的判断就很容易失误。

就在本周，上海链家和贝壳找房隐藏了所有二手房源的历史交易价格，阻止普通人了解房价变动趋势。在此之前，北京、武汉、合肥、南京、杭州这些大城市，都已经迫使本地的交易平台隐藏二手房价。

这对于缺乏信息搜索能力的普通人来说，制造了无法穿透的房产迷雾，让没有流动性的资产也可以定虚高的价格。更重要的是，地方政府可以限定房价补贴的使用范围。天门市政府网站上有生育补贴的实用细则，这是各大媒体没报道过的东西，也请静静读一段：

申请人凭认购券到纳入奖补房源范围楼盘自主选房，等额抵扣房款。房源信息以市住房保障服务中心公布房源信息为准。

有了“纳入奖补房源范围”这个定语，补贴数据就意义不大了。因为首先这只能买新房，贡献土地出让金是基本前提。其次，指定楼盘的土地价格，是可以通过本地国企操盘来控制的。所以，如果我是天门人，在使用购房补贴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发动民间情报网，调查二手房的真实交易价格。

天门市这种地方政府补贴生育的行为，还有另外一种危险，就是本届领导拉人头充政绩，把压力留给周边地区和自己的后任。

914期节目分析湖北鄂州行政级别的时候，我介绍过。湖北有三个不归属任何地级市的独立省辖市，仙桃市、潜江市、天门市。这三个市是邻居，而且共享同一套司法和救灾民政系统，彼此之间没有中心城区和下属区县的差别，是最有可比性的地区。统计三个地区的人均gdp：潜江市：11.3万、仙桃市：10.3万、天门市：7.2万。显然天门的经济成绩最差。

经济差，人口就要外流。在最新一轮人口刺激政策之前，潜江市的人口是户籍人口的85%，仙桃市人口是户籍的73%，天门市只有70%还差一点，和三个地方的经济排名完全一致。在这次靠出生率刷政绩之前，天门市对外宣传自己，概念一直是“中国内地最大侨乡”。

所以，正常推断，天门市的年轻人在外比例本来就最高，在本地出台额外补贴政策之前，基本不在本地生孩子。如果本地在购房补贴之外提供的现金补贴，明显超出了从东南沿海回来一趟的旅费，很容易就刺激出本地的出生人口增长数据。

但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生育，对整个国家是没有意义的，反而还浪费了交通成本。所以，我认为，别急着赞美天门经验，至少应该由社科院派出一个调查组，对天门市的生育做抽样分析，看看有多少孕妇是为了地方额外补贴，从外地回来刷数据。减去这部分数据，再说天门市的政绩。

上面介绍了天门市委书记在《中国人口报》的署名文章，还提到另外一组数据：

全国政协、民进中央、中国人口学会等调研组到天门专题调研，新华社内参、《瞭望》、《中国人口报》等媒体进行深度报道，省内外100多个市、县（区）组织专班到天门学习考察。

中央媒体和中央学术机构来调研，我绝对支持，因为人口增长本来就是全国一盘棋的责任。但同时还有100多个地方政府来学习经验，我就要担心了。

上一次各地抢人口刷政绩，是三年疫情期间的疫苗事件。之前很多地方为了政绩和人头补贴，虚报本地人口数量，或者是人口实际上迁出之后，继续按照户口数据报人口。

打疫苗需要刷身份证、刷脸，地方政府需要按之前的人口数据，刷出接近100%的疫苗普及率，至少不能比临近的其他地区低，所以在执行层面，有两种做法。首先是无限扩大疫苗的注射范围，把很多不出门的八九十岁老人也拿来提高普及率。其次就是在行政边界上，拉外地人口来打疫苗，请静静帮我读一段当时的新闻：

2021年8月24日，黄山市屯溪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应急指挥部发布通告称，近日发现，有区外人员到屯溪区组织接送屯溪区群众到外地接种新冠疫苗，并承诺给予奖励补助。异地接种不仅安全风险隐患大，而且对屯溪区疫苗接种工作造成极坏影响。

参与策划、组织、宣传、接送，联系到区外接种疫苗的行为,扰乱我区疫苗接种工作秩序的人员，一经发现，由公安机关会同交运部门，按照相关法律法规从严从重处罚。

现面向全区广大居民征集线索，积极举报。如有发现区外人员到屯溪区组织、接送屯溪区人员到外地接种的，均可举报，经查实后奖励人民币1000元，并对举报者个人信息保密。举报电话：2596211

本来打疫苗是全国人民一起受益的事情，但是按照户口分解了政绩指标，所以地方政府为了政绩跨境抢人，以至于双方动用执法力量相互对抗。现在人口数据也一样，按行政边界统计政绩，就会出现争夺流动人口的短期效应，对整个国家没有任何好处。

地方政府追求短期效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现任领导做出承诺，后任领导不知道钱从哪来。因为除了卖一波房子之外，谁也不能保证新增人口留在本地增加税源。这并不是凭空担心，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2023年9月，郑州推出了地方生育补贴政策。到2023年底，市民问补贴哪里去领，卫健委回复“实施细则还没出台”。

到了2024年3月，有郑州市民到人民网领导留言板，向郑州市委书记提问，2023年的补贴去哪里领，请静静读一下回复：

目前技术人员正在对申请平台进行测试，线上申请平台搭建完成后，届时申请人可在线上提交育儿补贴申请。 以上内容已于3月19日下午向咨询人电话沟通，咨询人表示认可。

目前我还没看到后续新闻，请郑州观众分享一下经验，这个《郑州市育儿补贴实施细则》2025年有没有公布，以及线上平台有没有搭建？

和这些地方政策相比，最新的国家生育补贴就有很强的进步性了。不区分户口，不区分地域，从全国收单身税，补贴全国的生育家庭，有身份证就能领，做到了权责合一。我期待国家尽早公布今年上半年的出生数据，作为全国补贴政策之前的样本，用来对比政策刺激效果。

另外，过去几年各种补贴和优惠政策，包括郑州市、天门市的政策，都有一个致命问题，就是重点补贴二胎、三胎，相对歧视了一胎家庭。郑州地方政府承诺给一胎补贴2000元，给三胎是1.5万。无论1.5万是三孩累加，还是在2000基础上另加，都说明三胎补贴力度更大。

从短期效果来看，也许确实是刺激二胎、三胎效果更好。已经生过一胎的家庭，证明了自己的经济实力，也积累了育儿经验，会有更大概率考虑再生一两个。但是，当前中国的核心问题是年轻人根本不想结婚，或者婚后不想要孩子，第一胎都生不出来。

中国妇女现在的平均首次生育年龄是29岁左右。2024年的生育数据，对应了1995年的妇女数量。1995年出生了2062万人，除以一半是1032万。但是，2024年的954万新生儿，按2023年比例，54%以上是二胎、三胎，只有420万第一胎。

420万一胎，对比每年1000多万潜在生育女性，落差相当大。这说明，当务之急是保证年轻人对婚育还有兴趣，而不是急着刺激二胎、三胎，拍宣传照片。

地方政府急着刷短期数据，在换届之前就要出政绩，所以不屑于考虑年轻人的生活，大多数资金用来补贴已经有生育记录的家庭。中央政策没有被这些地方政策误导，坚持对所有新生儿平等补贴，这是值得赞赏的第二个进步。下一个改良应该是保证非婚生子女的补贴权利，只问孩子有没有人养育，完全不去问父母是谁。

但是，稍微有点国情常识的人都知道，从数额上来说，无论是每年3600的育儿补贴，还是一年的保育费，都不足以改变大多数家庭的生育决策。最近我正好借助媒体身份，接触了一批90末、00初的年轻人。这个放大版的身边统计学显示，几十个年轻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当前的补贴政策就改变婚育决定。

所以，感性的人会无视最新的补贴政策；理性的人还会预判国家政策，认为未来必然有更大力度的补贴，不如等几年再说。这对于当前的中国人口形势来说，是一个极端危险的预期。无论是社保缺口，育龄青年的健康状态，还是年轻一代人的育儿习惯，都不能再等下去了。2050年的中国人肯定会感激今天的政府决策要发每年3600元的生育补贴，同时也会奇怪，那时候为什么不发3万六千？

今年有一个听起来适合郭德纲讲段子的新闻，新疆、宁波的民政局带头，到音乐会现场办结婚手续，希望年轻人在情绪主导下结婚，然后就可以用30天离婚冷静期把年轻人困住。我猜，这是地方民政局要抢政绩，所以要利用人性的感性一面，刷本地结婚登记数据。按这个趋势，民政局很快就要免费发放酒精饮料，送代驾补贴，鼓励年轻人在意识模糊状态下结婚了。

从前面的例子看，中央政府如果希望政策有效果，就必须和地方政府刷政绩的操作反着来。地方政府搞感性活动，中央政府的正确选项应该是鼓励理性婚育，立刻消灭年轻人“等更多补贴”的心态。

所以，首先第二波生育补贴必须快点到来。其次，第二波要比现在高一大截，高到所有年轻人都预期10年内基本够用，绝对不会在5年内再有第三波补贴。第三，拉平各地区的教育待遇，不要让父母想着拿了北京上海的户口，或者攒钱买了京津沪学区房才肯生孩子。这样才能避免生育补贴的负面效果。

孩子生出来，下一个问题是抚养。541期节目介绍的社会化抚养概念，今天我不想反复说。但有个最底线的矛盾，必须严肃讲清楚，就是父母拿了国家的钱，把孩子养死了怎么办？

8月11日的新闻，贵阳市两个孩子，一个3岁，一个5岁，在13层阳台外，做引体向上。

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年的新闻，湖北咸宁，27层的楼顶，七八岁的孩子来回跳过一米多的空隙，练习立定跳远。

初步统计，全国每年类似的坠落事件是5000起、0.5万，溺水事件又是坠落事件的5到10倍。

这几千个孩子，不全是偶然掉下去的。今年5月的新闻，杭州父亲朱松林殴打9岁围棋天才朱宏鑫，导致他跳楼自杀。事后坚决否认自己有责任。

昨天的新闻。上海高级法院公布案例，有一对年轻夫妻开车带两个孩子出行，把2岁半的小儿子自己留在第三排，而且没有设置儿童座椅。5岁的女儿在第二排放倒座椅，导致小儿子被按压窒息，死后才被父母发现。

事后夫妻两个起诉汽车生产商，索赔200万。法院认为主要责任是父母不关注孩子的状态，也不购买儿童座椅，驳回了索赔。

2019年，睡前消息刚开播的时候就提到过，福利必然有成本，所有针对有儿童家庭的补贴和优惠政策，都可以看做单身所得税或者是丁克所得税。在未来或者当下的政策环境下，所有拿补贴的孩子，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国民税收养大的。

反过来说，国民养的孩子，日常照料由父母负责，就不能只谈福利，不谈责任。父母看到汽车座椅把孩子压死了，要找汽车生产商索赔。国家出钱养的孩子，或者说未来的公民，因为父母疏忽死掉了，父母一点责任都没有，这是不合理的，也是极端危险的。

比如说，前面提到那些在高楼上玩杂技的孩子，共同特点是父母不在身边。对于这个事实，我们不能推定为恶意，也不能推定为善意。但从经济效果来说，就是成年人代表家庭刚刚享受了育儿的优惠，就不需要付出后续成本了。

这如果是继父母干出来的事情，肯定会被调查。但亲生父母也不能无条件过关。因为人性是靠不住的，一旦涉及的财富数据明显超过日常的零用钱水平，监管比亲情更适合保护公民的生命。

2018年在开播睡前消息视频节目之前，我们的微信公众号发过一篇文章《高铁出轨死人赔170台币，保险公司错了吗？》

请静静读两段：

台湾省普悠玛列车翻覆，200余人死伤，罹难者中有5名15岁以下儿童。因为“保险法”的相关条款，家属只能拿到退回的保费新台币170元，相当于人民币37.8元。引发台湾网民的争议和大陆网民的普遍嘲笑。

未成年人，行为能力欠缺，思考深度不够，作为被保险人的道德风险更为突出。虽然常言 “虎毒不食子”，但现实生活中，“虎饿食子”案例也屡见不鲜。基于 “虎毒食子”的道德风险考量，世界各地均对于未成年人死亡给付保险合同特设了严厉条款。

1974 年，台立法机构增订了“保险法”第107 条，规定: “以14岁以下之未成年人，或心神丧失或精神耗弱之人为被保险人，而订立之死亡保险契约无效。”

2001年，“保险法”增订第107条，无论你投保多少，一律只给一笔葬礼费用。随后台财政部门将丧葬费用金额提高到200万新台币。

虽然政府小心翼翼，但200万新台币的数额依然激发了恶性案件。2004年，61岁的“杀人狂魔”陈瑞钦向警方自首，供认连续杀害两任妻子、3个儿子诈领保险金高达4400万新台币的过程。

2010年2月，第107 条再次修订:

“被保险人满15岁前死亡者，保险人得加计利息退还所缴保险费”

台湾省严禁给儿童赔人身保险，中国大陆的保险法规也不鼓励儿童买保险。按目前的规定，10岁以下只能保20万；10到18岁只能保50万，超过一律无效。

保险业是最关心统计数字的行业，这说明，中国银保监会通过计算得出结论：在当前的经济水平下，保险赔付额度超过20万，对儿童来说就不是保护，而是增加死亡风险。如果父母和子女的感情不好，或者发现子女有发育缺陷，很容易导致儿童被送到高风险地区，任其自生自灭。各位如果不信，到网上搜一下自闭症家庭的财务讨论方案，就知道这不是吓唬人。

从我们前面的讨论来看，每年3600的补贴，加上几千块的托育费，完全不足以刺激年轻人生育。最起码达到每年几万元的水平，生育补贴才会有明显的意义。做个简单算术题，几万元乘以学龄前的六年时间，补贴数据很可能会超过银保监会规定的20万生死线。

家庭犯罪问题先抛到一边，单从统计数据来说，国家需要保证人口稳定，需要父母照料孩子健康成长，不夭折也不会伤残，所以才向全体国民收税，补贴给新生育家庭。如果某些家庭领了高额补贴，花了邻居的所得税，并不耐心照顾儿童，任凭儿童在阳台上做引体向上，去楼顶跑酷，恐怕不符合育补贴的本意。责任先不说，如果孩子死了就再生一个，找国家继续要钱，这个补贴还给不给？

所以，在大幅度增加生育补贴的同时，必须严肃讨论父母的养育责任问题。如果在生长发育阶段，因为父母失责，导致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受损，先不说判刑和坐牢，至少要把所有的生育补贴要回来，不允许任何成年人从中受益，这才是对少年儿童最好的保护。

父母拿了钱，就要背上对应的法律责任，这对于当前的社会观念来说，可能也是一个重大冲击。所以，我还是建议各位复习541期节目——“社会化抚养”绝不仅仅是一个经济概念，更是现代社会人口再生产的全面伦理设计。刺激人口当然要花钱，但如果仅仅撒钱就可以解决问题，不用考虑和各种新旧保守主义的斗争，美国和欧洲可能早就把生育率问题解决了。

按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生产力进步一定会重新塑造文化。中国正在经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也正在走向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人口断崖。如果我们在文化伦理方面过于保守，别说经济发展不可持续，社会的人口更新都看不到任何希望。

现在中央政府背起了一部分生育补贴责任，这当然是好事。但不能以为这种纯经济的试探能解决根本问题。只有经济方面严厉监管，文化方面充分开放，有限的政府财力才能转化成新一代高质量人口，转化成我们的社保和养老金。

感谢大家收看，939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