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妈妈自述：当我放下焦虑，孩子学习的“精气神”终于回来了

去年冬天翻旧东西，找到儿子初中时的数学作业本，边角卷着，纸上还有我用红笔画的叉，那时候我以为是在帮他铺路，现在才明白，可能只是在父子之间慢慢挖出一道缝。

我从山沟里考出来，知道读书能改命，儿子刚上学那会儿，我天天盯着他写作业到十点，他偷玩会儿橡皮泥，我就举着试卷问他，隔壁小林去年拿奥数奖了，你呢，小学他只是低着头哭，到初中突然把笔一摔，冲我喊，我考砸了怎么着，你能替我活？。

那次月考，全班倒数第七的卷子，像一块石头压下来，儿子窝在沙发里戴耳机听歌，我抓起卷子就扔过去，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成绩出去扛麻袋都没人要，他猛地转过头，眼睛红得吓人，扛麻袋也比在这儿挨骂强，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你，手里的保温杯哐当掉在桌上，热汤溅到脚背上，烫得生疼，可比这更疼的是他摔门那一眼。

班主任找我谈话那天，我穿了件在城里买的套装，老师指着成绩单说，你总说为孩子好，可孩子每天来学校都像去受罪，我攥着袖口上的珍珠扣，突然想起儿子小学运动会得奖时，那双追着我挥的小手，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我鬼使神差把没收的漫画书推到他桌边，这个还你。

改变像春天化冻的溪水，一开始细得几乎看不见，有天夜里听见书房里键盘响，推门一看他正对着网课视频记笔记，窗台上的绿萝在月光里晃着影子，现在想想，教育大概不是拉着孩子跑，而是开一扇窗，让他自己看见星光。

半年后开家长会，班主任特意拉住我说，孩子现在总给同学讲题，散场时他在校门口等我，肩上搭着的校服还带着点汗味，这味道让我想起二十年前我爸背我，我发着烧，他走十里山路去卫生所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