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第一个倒下的国家即将出现，曾比肩中国，如今在走日本的老路

过去这几年，提到东南亚的经济明星，不少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越南。

这个国家曾经被很多国际机构看好，甚至被称作是“下一个中国”，不少跨国公司把工厂从中国转移过去，全球制造业也一度把目光投向这里，越南确实抓住了产业转移的机会，一度风头无两。可现在，风向却悄悄变了。

越来越多的信号显示，越南的经济开始出现危险的苗头，不光是发展放缓那么简单，更像是陷入了一种结构性的困境，甚至有点像上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泡沫破裂前的状态。

越南过去能崛起，靠的其实就是两个字，便宜，不论是土地、劳动力，还是政策门槛，几乎对外资企业是完全敞开的，中国的工人工资涨上去了，越南这边一个月两三百美元就能雇到人干活，对制造业企业简直像是捡到宝。

再加上越南人口多，接近一亿人，年轻人比例高，又靠近中国南部，地理位置对出口非常友好，这些条件拼在一起，让越南成了很多企业眼中的“新一站制造中心”。

资本当然是逐利的，从2010年开始，大批外资开始进入越南，服装、鞋帽、电子代工厂扎堆开设，最典型的就是三星，直接把手机生产线搬过去，越南一度成了全球最大的三星手机生产基地之一。

不光是三星，像耐克、优衣库、富士康也都在越南设厂，越南的出口总额连年递增，GDP增长率也常年维持在6%以上，经济成长速度看起来非常亮眼。

但问题是，这种增长方式其实非常脆弱，越南的制造业虽然叫得响，但大多是低附加值的代工产业，真正的技术、核心零部件、上游供应链还是得靠中国、日本、韩国这些国家。

换句话说，越南虽然有工厂，但没掌握关键技术，也没有自己的品牌，越南政府当然也想发展本土企业，但在外资强势的产业环境里，说到底还是配角。

更大的问题是配套设施严重跟不上，工厂盖得再多，如果电力供应不稳定，港口效率低，公路铁路运力不足，企业的整体效率还是拼不过别的国家。

很多厂商在越南设厂之后，发现运输成本高于预期，有时候一个集装箱的货物在港口都要等几天才能发出去，到了夏天甚至还要面对限电停电的问题，工厂一停，产能就受影响，时间一长，就容易被客户取消订单。

越南的银行体系表面上看起来还算稳定，储蓄率也不低，但内部的问题不少，不少贷款资金其实都被流向了房地产和股市，而且监管一度比较松，风险在积累但没人去管。

房地产特别突出，前几年越南的房价一度暴涨，尤其在河内和胡志明市，很多地段的房价翻了几倍，开发商疯狂拿地，但资金链跟不上，最后变成了一个个烂尾楼项目。

这些年越南的股市也有过短暂的繁荣期，不少散户冲进去炒股，结果发现行情反复无常，一不小心就亏得精光，很多人把钱投进房地产和股市，但实体经济的投资却没跟上，制造业的外资开始犹豫，一些公司甚至开始考虑搬离越南。

2022年以后，情况变得更加复杂，美联储为了控制通胀，不停加息，全球资本开始回流美国，很多原本投资在新兴市场的热钱也开始撤出。

越南首当其冲，短短几年里流出了大量外资，越南盾的汇率也开始下滑，从1美元兑换23000越南盾，很快贬值到了25000以上，别看这点变化，对靠进口原材料的企业来说就是大事了，原材料价格一下子涨了，成本直线上升，利润被挤掉了。

与此同时，越南的出口订单也开始下滑，全球经济不景气，不少欧美国家的消费力下降，订单本来就少，再加上越南产品的价格优势逐渐缩小，一些客户干脆把订单转回印度或孟加拉，外资一边撤离，一边观望，制造业的增长开始放缓。

2023年中期，越南还公布了一组看起来不错的外资数据，说吸引了超过130亿美元的新投资，但仔细一看，大部分资金其实是流向房地产和股市，真正投进制造业、基础设施的资金并不多，也就是说，这些钱更多是在炒资产，而不是建设产业。

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危险的局面，越南明知热钱炒作的短期繁荣，但制造业基础薄弱、外资撤离、出口下滑，一直得不到改善，原本支撑越南经济增长的几个柱子，也一个个开始松动，泡沫却越吹越大。

有人说，这种情况跟当年的日本很像，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高速增长，出口强劲，房地产和股市暴涨，美国看不过眼，逼日本签了《广场协议》，日元升值，出口产业受冲击，企业开始转移生产，资金也没地方去，就全投进了房地产和金融市场。

结果就是泡沫破裂，股市大跌，房价腰斩，日本从此陷入了“失落的三十年”。

越南虽然和当年的日本不完全一样，但现在的很多迹象确实有相似的地方，外资撤离、货币波动、房地产泡沫、金融系统风险，这些都不是小问题，而且越南不像日本当年有强大的技术储备和产业链基础，一旦危机爆发，修复的难度更大。

越南政府也不是没做事，他们也意识到问题，开始限制房地产贷款、加强金融监管，也试着推动产业升级，但问题是，调整结构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外资一旦撤了，就很难再回来，尤其现在全球都在搞供应链本地化，越南再便宜也吸引不了过去那样的投资潮。

现在看，越南经济的表面繁荣已经开始松动，不光是企业感受到压力，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成本也在上涨，物价涨得快，工资却没怎么涨，年轻人买不起房，贷款压力大，工作压力也大，本来以为经济发展会让生活更好，现在反而越来越难。

有意思的是，越南过去这几年确实被不少国际机构当成是“最有潜力的国家”，甚至有西方媒体说越南是“新时代的中国”，但事实证明，光靠外资和低成本制造，是撑不起一个国家长期发展的。

中国之所以能从制造业大国走向科技强国，是靠几十年扎实的产业基础和政策引导，越南如果还是走低成本代工的老路，迟早会遇到天花板。

现在的问题是，越南结构性的矛盾已经暴露出来，短期内没有特别有效的解决办法，资本流动、汇率压力、内需疲软、基础设施落后，这些问题都不是一两个政策就能解决的，越南不是没有机会，但要想稳住局面，必须要有更大的政策调整和战略转型。

从目前的情况看，越南的经济确实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如果接下来全球经济继续疲软，美联储继续维持高利率，外资继续撤退，越南的经济压力会越来越大。

亚洲这么多国家里，越南曾是最被看好的一个，现在却成了风险最高的一个，这种转变速度之快，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如今的越南，站在了一个岔路口上，到底是继续依赖外资、靠房地产撑住表面繁荣，还是痛下决心进行结构调整、强化本土产业，都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选择。

不过，无论结果如何，越南的经历都给其他新兴市场国家上了一课，短期的增长可以靠外资，但长期的稳定，还是得靠自己。

参考资料：

越南统计总局(General Statistics Office of Vietnam)经济数据报告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2023年越南经济展望报告》

世界银行东亚太平洋地区经济发展报告

越南中央银行(State Bank of Vietnam)货币政策文件

《日本经济新闻》关于越南外资流动的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