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石：若朱枫按我的方式撤离，蔡孝乾不会出事，吴石更不会牺牲

1949年底，国民党败退到岛上，蒋介石下令加强搜捕，空气里到处是紧张的气味。中共在台的组织本来就靠着单线联系维持，风险本来就大，结果因为几个关键择，整个网络差点全毁。刘青石这个人，算是幸存者里边的一个，他晚年老爱提那句话：要是朱枫听他的，用走私船撤离，吴石就不会暴露，蔡孝乾的叛变也不会闹那么大。听起来像在抱怨，其实更多是感慨历史的那些岔路口。

1949年大陆解放，国民党带着残兵败将跑到台湾，岛上地下党的工作本来是情报收集和策应解放军登陆。台湾省工委是核心，书记蔡孝乾管着大局。他是老党员，1928年台湾共产党成立时就参与，1931年参加红军，长征都走过，是唯一一个台湾籍的长征干部。蔡孝乾在台发展了不少关系，工委成员上千人，情报线拉得很长。可国民党特务不是吃素的，保密局盯着呢。1949年10月，工委副书记陈泽民被抓，很快就叛变，供出蔡孝乾的位置。这就开始连锁反应。

刘青石呢，原名刘英昌，是工委的交通员，直接归蔡孝乾管。平时装商人，跑台海两边递情报，算得上老手。1949年底局势紧，他先撤到香港躲风头。可没多久，蔡孝乾派人找他，说工委危险，得帮着转移人。

刘青石二话不说，冒险回台，躲在花莲县月眉山一个墓园里，和四个同志一起藏身。那里偏僻，他靠本地关系联系上蔡孝乾，还通过华东局搞到一艘走私船，作为撤离工具。走私船的好处是隐蔽，能避开国民党常规检查，船期等潮汐，慢是慢，但安全。刘青石把这条线也告诉朱枫，打算一起用。

朱枫是华东局特派员，1949年11月27日从香港飞到台湾，化名陈太太。她的任务是接吴石的情报。吴石是国民党国防部中将参谋次长，早年保定军校毕业，日本陆军大学留学，抗日时管对日情报，国民党里边地位高。

但他暗中帮中共，从1947年起就提供资料。朱枫到台后，先联系蔡孝乾，定好方式，然后和吴石见面，前后六七次，把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美军顾问团驻地清单这些绝密东西刻成微缩胶卷送出去。这些情报值钱，美军介入台海的时间比后来公认的早半年，中央看过还特意记功。

1950年1月22日，蔡孝乾给朱枫留纸条，暗号说有人被捕，得赶紧走。朱枫找吴石商量，她听说基隆港封了，走私船得等几天潮汐，就选了吴石帮忙办的特别通行证，以探病名义乘军用飞机去舟山。吴石签了证，撕下存根收好。朱枫就这样走了。可这张证成了祸根，因为吴石和蔡孝乾本来没直接联系，单线原则就是防这个。

1月29日，蔡孝乾第一次被捕，特务从他身上搜出记有朱枫电话的纸币。蔡孝乾在押送时逃掉，但没几天，他就想回台北取东西，顺着和小姨子马雯娟的关系被盯上。3月16日，第二次被捕，这次扛不住，彻底叛变。蔡孝乾供出1800多名地下党员名单，保密局按单抓人，工委崩盘。特务根据电话查朱枫去向，3月1日冲进吴石家，找出通行证存根。吴石没法辩，聂曦和陈宝仓也一起抓。朱枫2月18日在舟山落网，押回台湾。

审讯过程惨，吴石被刑讯到一只眼失明，没松口。朱枫也坚持住。1950年6月10日，在台北马场町，四人被枪决。吴石吟诗从容，朱枫中七枪还喊口号。蔡孝乾呢，叛变后加入国民党保密局，当设计委员会委员，后来升到情报局少将副主任，活到1982年，死在台北荣总医院。子女改名隐居，他晚年还跟记者说，人得先保命才能谈理想。这话听着凉薄，但他确实毁了很多人。

刘青石在墓园藏四年，眼见同志一个个倒下，无力帮忙。1954年，叛徒吴金堂供出他，被捕。特务郭维芳给他选：回大陆当间谍，放全家。刘青石假意答应，联系上组织，回大陆。1983年，组织恢复他党籍，他的经历进台湾地下党口述史。他总提那遗憾：朱枫要是走私船，就没通行证暴露吴石；蔡孝乾如果早撤，也不会被抓那么快，整个组织或许保住些人。话说回来，历史没如果，但刘青石的话点出关键，选择有时决定一切。

工委本来两条单线：聂曦连吴石，刘青石连蔡孝乾，没交叉。可朱枫到台后，直接连上两人，风险大增。蔡孝乾叛变，牵出一堆。情报工作讲究隐蔽，横向联系一出问题，就全盘输。朱枫选飞机是为快，情报紧急，但忽略了痕迹。走私船虽等潮汐，渔民船长可靠，没官方记录。假如她听刘青石的，吴石不签证，特务搜蔡孝乾时顶多电话线索，难连到吴石。蔡孝乾叛变影响大，但没吴石案那么铁证如山，或许工委残余还能重组。

解放军金门失利后，美国第七舰队进海峡，台湾稳住。工委毁了，情报断，登陆难。蔡孝乾叛变是转折，1800人被捕，400多党员落网，没几个活下来。吴石情报送出部分，帮了忙，但牺牲太大。2013年，北京西山无名英雄广场建起，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雕像在正中，墙上846个名字，还有留白等补。846是赴台1500多干部中牺牲的，刘青石没上，他活下来，但总说那些没走成的路，比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