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间烟火里,我们总习惯对苦难心软——看见寒风里卖烤红薯的老人会多买一块,听见街角流浪汉的咳嗽会递瓶热水,就连新闻里素不相识的人遭遇不幸,也会忍不住叹句“可怜”。可有些“可怜”,剥开表象看内里,却藏着一串清晰的因果:不是命运苛待,而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偏了路,把本该安稳的人生,蹚成了泥泞。就像你我身边或许都见过的这几种人,他们的落魄里没有无辜,只剩“不值得”三个字。
巷口那个捡垃圾的老人,每天天不亮就拖着个破麻袋,在垃圾桶里翻找空瓶、废纸箱。冬天风大,他佝偻着背,耳朵冻得通红,手指关节肿得像老树根,翻到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会拧开盖子一饮而尽。不知情的人见了,总说“这么大年纪还遭这罪,太可怜了”。可老街坊都记得,他年轻时是巷里出了名的“浪子”:工厂里的工资刚发下来,转头就揣去赌场,输光了就回家跟老婆吵;街坊办的酒席,他每次都蹭吃蹭喝,喝醉了就拍着桌子吹牛,说自己“朋友遍天下”;后来老婆带着孩子走了,他更没了约束,白天在麻将馆混,晚上在酒馆醉,五十多岁就把身体熬垮了,工厂辞了他,没了收入,就开始捡垃圾——如今六七十岁的光景,背更驼了,麻袋更沉了,可当年赌桌上掷骰子的狠劲、酒桌上抢菜的急劲,还隐约藏在他翻垃圾桶的动作里。没人不同情老人的辛苦,可一想起他年轻时的荒唐,那份同情就淡了:若当年他肯把工资攒下来,肯对老婆孩子多份责任,何至于老来只能靠捡垃圾果腹?这苦,是他自己年轻时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如今不过是酿出了酒。
还有桥洞下那个蜷缩的老人,冬天裹着件看不出颜色的棉袄,夏天就铺张破凉席,怀里总揣着个旧相框,框里是个穿旗袍的女人——那是他年轻时在风月场认识的,为了这个女人,他把家里的积蓄全花光了,还跟父母闹僵,最后被赶出家门。后来女人走了,他没了家,就开始四处流浪。有次下雨天,他在便利店门口避雨,店员递给他一把伞,他却盯着玻璃门里的自己叹气:“想当年,我请人吃饭,一桌菜就够买几十把这伞。”旁人听了唏嘘,可转念一想:他当年为了“沾花惹草”,把父母的养老钱偷出来给女人买首饰,把妻子织的毛衣当了换酒喝,连孩子生病要住院,他都在牌桌上跟人赌钱——如今居无定所,怀里的相框磨得边角发白,可他怀念的不是父母的牵挂、孩子的哭声,还是当年纸醉金迷的日子。这样的落魄,哪里值得同情?不过是年轻时把“情”当游戏,把“家”当摆设,最后被生活反噬罢了。
小区门口常坐着个老头,每次看见别人家的孩子绕着爷爷奶奶跑,他就盯着地面发呆。有人说他孤苦伶仃,无儿无女,可老保安说,他有一儿一女,只是都不跟他来往。年轻时他是个包工头,赚了点钱就飘了,跟工地上的女人好上了,回家就跟老婆闹离婚,老婆哭着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走,他却拎着行李就走,连孩子的学费都不肯给。后来他跟那个女人过不到一起,又想回头找孩子,可儿子说“我小时候发烧,你在跟别人喝酒;我妈生病,你在跟别人打麻将,你现在老了,才想起有我们?”女儿更狠,见了他就躲,说“我没有你这样的爸”。如今他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窗户上的玻璃裂了道缝也没人修,买菜只能一次买两三天的,怕走不动路。有次他跟人说“我现在才知道,家是最重要的”,可这话太晚了——当年他抛妻弃子时的决绝,早把孩子的心冻成了冰,如今的孤苦,不过是当年自己种下的种子,结了果。
菜市场里那个卖菜的男人,摊位总是空荡荡的,只有几捆蔫了的青菜。有人问他怎么不多进点货,他叹口气说“没钱”——他以前是做建材生意的,家里有房有车,可后来染上了赌博,一开始是小赌,输了几百块不当回事,后来越赌越大,把店铺输了,房子输了,老婆带着孩子走了,最后连父母留下的老宅子也抵押了出去。现在他只能靠卖菜糊口,可手上还留着赌瘾:有时候收摊早了,就去巷尾的小赌场里赌两把,输了就赊账,债主找上门来,他就躲在摊位后面不敢出来。有次债主把他的秤摔了,他坐在地上哭,说“我再也不赌了”,可没过几天,又有人看见他在赌场门口徘徊。旁人见了可怜他,可转念一想:若他当初能管住自己的手,别碰那骰子,何至于家徒四壁?赌博这东西,像个黑洞,他明知会被吸进去,却偏要跳,如今的苦,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去的,谁也救不了。
最让人唏嘘的,是那些被儿女追着打骂的父母。有次在公园看见个老太太,被儿子指着鼻子骂“你当年不管我,现在凭什么让我养你”,老太太哭着说“我那时候忙,不是故意的”,可儿子更气:“你忙?你忙着跟别的男人跳舞,忙着打麻将,我放学回家连口热饭都没有,冬天穿的衣服还是邻居阿姨给的,你现在老了,想起我了?”旁边的人想劝,可听了儿子的话,又把话咽了回去。还有个老头,被女儿赶出家门,坐在楼下哭,说女儿不孝,可街坊都知道,他年轻时把女儿的学费拿去赌钱,女儿考上大学,他不肯给生活费,女儿只能去打工赚钱,现在他老了,想让女儿养老,女儿怎么能不恨?都说“百善孝为先”,可孝的前提,是父母先有“慈”。那些被儿女打骂的父母,多半是年轻时对孩子疏于照顾,甚至苛待,把“父母”的责任抛在脑后,如今老了想靠儿女,却忘了当年自己种下的“恨”——这样的狼狈,不是儿女不孝,是自己当年的失职,换来了如今的报应。
还有那些屏幕前痛哭流涕的“傍一大哥”,对着手机镜头抹眼泪,说自己“散尽家财打赏女主播,最后被拉黑”。有个男人,原本开着家小公司,手里有几百万存款,自从在直播间认识了个女主播,就开始疯狂打赏:女主播说“大哥真大气”,他就刷十个“火箭”;女主播说“想要个新包”,他就转几万块钱;最后公司资金链断了,房子也抵押了,他再找女主播,发现自己被拉黑了,才对着屏幕哭。有人说女主播骗钱,可仔细想想:女主播没拿刀架着他的脖子让他打赏,是他自己贪图那声“大哥”的虚荣,是他自己想靠打赏换点虚假的温柔,最后把自己的家底赔光了。他哭的不是被拉黑,是自己的愚蠢——以为钱能买来尊重,以为打赏能换来真心,最后却落得个人财两空。这样的哭,不值得同情,不过是自己被虚荣蒙了眼,摔了跟头罢了。
更让人不齿的,是那些在直播间装可怜卖假货的残疾人。有个主播,坐着轮椅,说自己“天生残疾,家里穷,只能靠卖货糊口”,镜头前哭得稀里哗啦,网友看着可怜,纷纷下单买他的“手工红糖”“纯天然蜂蜜”,可收到货才发现,红糖是掺了糖精的,蜂蜜是用糖浆兑的。后来有人曝光,他的轮椅是租来的,所谓的“残疾”是装的,后台里堆着一箱箱假货,快递单堆得比他人还高。他利用网友的善意,把“残疾”当幌子,把“可怜”当生意,赚着黑心钱。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同情?他糟蹋了别人的善良,也弄脏了“残疾”这两个字——真正的残疾人,多半在努力生活,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而不是靠装可怜卖假货。
最后是监狱里那些抹泪忏悔的贪官。有个曾经的局长,在监狱里接受采访,说自己“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家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可谁忘了,他当年在任时,收红包收到手软,工程项目里捞了几百万,家里的金条堆在床底下,连孩子出国留学的钱都是贪来的。直到东窗事发,被戴上手铐,才想起忏悔;直到住进监舍,才想起家人的劝告。他哭的不是自己犯了错,是自己没藏好,被抓了;他悔的不是害了百姓,是自己丢了权力,没了风光。这样的忏悔,太廉价了——若当年他能守住底线,别伸手,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监狱里的眼泪,不过是欲望没实现的不甘,不是真正的悔改,更不值得同情。
其实,人间的同情从来不是无限的,它该给那些遭遇不幸却仍努力生活的人:给寒风里卖烤红薯却不肯缺斤少两的老人,给身有残疾却靠手艺吃饭的匠人,给失去亲人却仍笑着面对生活的人。而上述这些人的苦难,不是命运的不公,是自己的放纵、自私、贪婪、虚伪,一步一步把人生推向了深渊。他们的故事,不是用来同情的,是用来警醒的——人生没有回头路,每一个选择都藏着未来的模样,你今天种下什么因,明天就会结出什么果。
就像老话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说他们不可怜,是他们的可怜里,藏着太多自己造成的“可恨”。我们可以不指责,但不必同情——因为同情给了他们,就是对那些认真生活、坚守底线的人的不公。人间的温暖,该留给值得的人;人间的教训,也该让这些自酿苦果的人,自己慢慢尝。
更新时间:2025-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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