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信黄金”

三星堆黄金：夏人“德金”信仰与王权象征的实证

作者：翁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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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德金与夏王权的五行根基

古人将天地运行与王朝兴衰纳入“天人合一”的宇宙观框架中。五德终始说认为，王朝更替遵循五行循环的天道。夏德金、殷德水、周德木的格局，在先秦诸多文献中屡见不鲜。《尚书·洪范》所记“五行”，不仅是自然观念，更是政治合法性的天命象征。

“夏德金”意味着夏王朝将金作为王权、天命与德治的象征。金，刚健纯粹，居西方，主肃杀，寓有“法度森严、王权正统”的象征意义。它不仅是自然元素，更是一种王权合法性的“物质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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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星堆黄金遗存：夏王权的物证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黄金文物数量巨大、种类丰富，包括金杖、金面具、金箔、金饰、金叶等。这些黄金制品并非普通工艺装饰品，而具有鲜明的政治与宗教属性，显示出高度成熟的黄金崇拜体系。

• 金杖：象征王者的“法度”，是王权与神权合一的标志。杖首常与神树、太阳、羽鸟等天象结合，传达夏王承天之命的宇宙观。

• 金面具：金面覆体，象征与神灵合一，是君主与祭司角色合体的体现。

• 金箔与金叶：多用于覆盖神像、器物表面，强化神圣性与权威性。

这些黄金制品集中埋藏于“祭祀坑”中，而坑本身并非祭祀现场，而是“毁庙灭族”事件的结果。这种高密度黄金遗存的集中出土，意味着此处曾是夏王权宗庙的政治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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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黄金崇拜与“王者天命”

夏人以金为德，是因为金代表着“天命在西”。《竹书纪年》记载：“夏人承金德而兴。”金的方向为西，而三星堆位于西南，恰好符合夏人对“天命西来”的认知框架。

在古代政治叙事中，王朝的“德”决定其合法性。德金之夏，必有金器为信物；金器不只是财富，而是天命与祖先崇拜的媒介。三星堆黄金的高纯度与精湛工艺，反映出夏人对“金”这一天命符号的极致信仰与王权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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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黄金传导与夏文明的中心

传统“中原中心论”曾认为黄金文化由中原辐射西南。但从考古学角度看，三星堆黄金器物的时间、数量与工艺，均早于或高于同期中原殷商遗存。黄金的崇拜与技术，应该是起源于夏人政权的核心地带——巴蜀盆地，而非后期殷中原地区。

黄金的向外扩散，体现的是夏王朝政治势力与礼制体系的扩张。中原殷人商方国黄金器物中所见“覆面”“金箔”，很可能源于早期夏的赏赐与礼制传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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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权符号与坑的“历史切面”

三星堆坑集中埋藏的大量黄金器物，并非经济财富的掩埋，而是王权体系的被毁灭。这一现象与历史文献中所记载的“后羿篡夏、寒浞灭夏”事件高度吻合。

坑中的黄金器，是夏王朝“德金”信仰与权力结构的顶点。它的被集中掩埋，标志着夏早期政治中心的毁灭，也成为华夏文明从夏向后继者过渡的历史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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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黄金是夏王权的“天命信物”

黄金之于夏，不是奢侈品，而是“德”的体现，是祖宗、天命、王权的信物。三星堆遗址黄金文物的集中出土，使我们第一次在考古层面直接看到了夏王朝“德金”思想的物质基础。

这不仅为夏文化的实证提供了关键证据，也迫使我们重新审视华夏文明的空间格局与起源叙事。三星堆，正是这段被尘封的夏早历史的“黄金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