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问过爸爸，为什么我们这么辛苦为什还是很穷？

小时候我也趴在灶台边问过爸爸同样的问题。

那时他正在往灶膛里添柴火，火光把他黝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你看这柴火，"他捡起一根半湿的树枝放进火里，"慢慢烧透了，才有热气。"

那些年我们家的餐桌像节令表，春天的蕨菜配腌萝卜，夏天的空心菜拌豆腐乳。

记得第一次吃同学分的巧克力，锡纸剥开时那种丝绸般的触感，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我悄悄把包装纸夹进了字典里。

现在办公室里常飘着星巴克的香气，年轻人讨论着基金和比特币。

有时看见实习生对着账单发愁，就像看见当年那个站在肯德基门口攥着馒头计算卡路里的自己。

这个世界从不公平，但特别公平的是，时间给我们留了一条布，还有满抓痕的攀岩绳。

住进有落地窗的房子那天，我给老家的爸爸打视频。

他忽然说："当年你趴在窗台上看对面商场霓虹灯的样子，我一直记得。

"原来我们都偷偷收藏着对方的酸楚，像收藏稻谷种一样小心。

现在每次给女儿买绘本时，总会多拿一本《一百层的房子》，因为她爸爸曾住在没有电梯的出租屋第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