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两名国军上将抢着认他做干儿子,邓丽君亲自接机、拥抱合照,他以为自己是“英雄”,其实只是一次信息战里的一次性棋子。
吴荣根。浙江金华人,农家出身,脾气倔,1974年入伍,他从不多话,但飞行技术在中队排前三。
1978年成为空军飞行员后,被分配到山东海防某机场驻扎,他喜欢一个人坐在跑道尽头看天,“天上自由。”他说过,没人在意这句话。
基地通信室有收音机,晚上没人时,他偷听台湾的广播,那时没人管这个,大家都觉得:听得懂,不代表信了,可他信了,他听了四年。
1982年10月16日上午,双机编队训练,机号728号米格-19。
飞行中,他通过无线电说:“我仪表有问题,返航。”僚机应答没问题,照例返回,可他没降落,他在升空时,已将副油箱拆除,机体减重。
原计划是直飞台湾,可距离不够,他改飞韩国,绕过雷达,从海面低空掠过,贴着波浪,高度不到50米。
“下面看不到我。”这是他多年后向媒体透露的细节,他用了整个飞行学院都不教的方式,用“跳板”逃生。
一个小时后,机场塔台发现异常,728号消失,海军调集巡逻机,在海域上空搜索,无果。
第二天,台湾《联合报》登出头条:一名大陆飞行员成功叛逃,姓吴,已抵台北。
谁都知道是他,他的床铺还铺着被子,他的饭卡还在值班桌上。
吴荣根抵台当天,直接被送往新店军情局招待所,接待他的是时任“总政战部主任”王升,一个国民党内部强硬派,蒋经国的亲信。
他没有先问话,而是递烟,说:“小吴,欢迎回来。”
三天后,他被带去见蒋仲苓,台湾陆军总司令,当场拍板:“我认他做干儿子。”
一个空军少校军衔,一箱黄金,5,000两,按照当时汇率约合8500万台币。
他原本是个少尉。
欢迎晚会那天在松山军官俱乐部举行,邓丽君站在舞台上唱《小城故事》,她后来对友人私下说:“这是任务,不唱不行。”
她不愿握吴的手,可摄影记者要求:“再靠近点。”她忍着笑,拍下了那张被报纸印了三十年的照片。
吴荣根站在台上,穿着崭新的空军制服,左胸金属铭牌还没撕掉保护膜,他说:“我看到自由的阳光。”台下掌声雷动。
没人告诉他,他说的这句话,是宣传科事先写好的,他只负责照稿念。
此后半年,他跑遍全台军营演讲:“大陆很穷。”、“他们管得太严。”、“我是从黑暗飞向光明。”
句句配合宣传节奏,每次结束,主持人必问一句:“你还会回去吗?”
他回答:“永远不会。”
1970年代,台湾中广电台每日深夜在海峡方向播音。
主持人女声甜腻:“亲爱的解放军弟兄,如果你飞来台湾,将获得自由生活、富贵金条,还有漂亮的姑娘等你。”
大部分人听了笑一笑,不当回事,吴荣根没笑,他信,他每周都听。
他知道几月份谁叛逃,获得了几两黄金,住在哪家宾馆,他记下这些数字,比记飞行计划还熟。
在他决定逃跑前,他做过一次模拟飞行,只告诉过自己,地图上,他画出三条路线:直飞高雄、低飞澎湖、绕行韩国。
他选了第三条。他说:“韩国有美军,能护我。”
这个决定成了关键,米格-19航程不足1400公里,台湾在1390公里外,油箱少一格,就掉海里。
他骗维修班说:“副油箱裂缝,拆一下。”没人多问。拆了,他没还。
飞那天,雷达监控班的李士官后来说:“我们发现一架信号消失的战机,但判断是海面反射造成的盲点。”
其实不是。是吴贴得太低,信号根本弹不上来。
吴荣根降落韩国后,被美军带走,审问他整整48小时,语言不通,靠翻译,他配合,交出所有训练流程与座舱照片。
美军对他的米格战机极感兴趣,1985年,战机拆解后通过第三国返还大陆。
台方派人去接他,是军情局特勤组,飞机上他喝了整瓶威士忌,笑着说:“我不回去了。”
当晚,台湾各电视台统一播出他降落、接机、升旗的全流程录像,他坐在吉普车上,眼神迷茫。
有人问他:“你后悔吗?”他答:“我很幸福。”没人信他。
这场“千金买骨”的戏码在台湾上演过不止一次,1979年起,台方将“策反飞行员”列为特殊情报战项目。
每年编列预算用于“收购”,有价码,有汇率,有演讲稿。
吴荣根,是1982年第七个被“买下”的飞行员。他是配额里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包装成明星的人。
吴荣根领到的第一箱黄金没有带走,被锁在军情局保险柜里,只有一部分变成了台币,打到他账户里。
他拿到第一笔钱,就去了信义路上的“百乐门”夜总会。
那天,他穿着新定的西装,跟着接待他的军官走进VIP包间,里面坐着一个女人,穿黑色旗袍,自称叫刘小姐。
她递上酒杯,说:“你是英雄。”他一口干了,笑着说:“我是自由人。”
他三个月后搬进了刘小姐的公寓,黄金开始“投资”,他买了红酒生意,赔了;开了麻将馆,被查封;投了地下赌场,血本无归。
“你的钱不该花得这么快。”曾有国安特勤提醒过他,他说:“我怕死了再带不走。”
半年后,他只剩一辆二手奔驰和一张存折,那张存折,也在刘小姐的抽屉里。
1990年,他与刘小姐分手,她说:“你没价值了。”她带着剩下的黄金移民美国,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他向法院起诉,说她骗走自己全部财产,新闻一出,全台沸腾。
那个曾在电视台呼喊“自由阳光”的人,如今站在法院门口喊:“我被骗了!”记者蜂拥而至,他低头不语,眼圈通红。
法院判决:“证据不足,驳回。”他崩了。
退役后,吴荣根被安排进台东航校当教员,薪水一万五,刚够房租。
他戴墨镜、骑摩托、吃便当,他曾是机场上唯一的叛逃者,如今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他申请加入台湾空军退役军人协会,被拒,理由是“无战功”,他写信给王升,信退回来,没拆封。
1994年,他又移民美国,带着妻子,在洛杉矶开洗车店,英文不好,顾客骂他听不懂。
他说自己是飞行员,没人信,“洗车飞行员?”一名墨西哥客人笑着对他说。
他把写有“吴荣根少校”铭牌的旧军服挂在卧室里,只有在喝醉时,他会对着那军服说:“我后悔了。”
2018年,他去了中国驻洛杉矶使馆窗口,交了一封手写信,申请回国,他说自己病了,想回家看看父母的墓,窗口的工作人员婉拒了他。
“你是通缉犯。”工作人员说,“你不是普通回国申请人。”
他低头点头,说:“我知道。”
走出大门,他盯着国旗看了很久,然后说了一句:“我哪都不是人了。”
吴荣根从未在台湾的任何纪念馆里留下名字,他的演讲录像被剪辑,仅存一张照片,他曾在镜头前拥抱邓丽君,笑得那么得意。
现在没人提这张照片了。
他活着,但已经被两个地方彻底抛弃,在大陆,他是叛徒;在台湾,他是工具;在美国,他是没人理的外籍老头。
2020年,他写了一封信给一个台湾老兵,说:“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叛徒,我只是一个犯错的人。”那封信被贴在论坛上,评论下全是骂。
没人再听他解释。
吴荣根的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2021年,一段网传视频里,他坐在洛杉矶街边的一张塑料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块纸板:
“我是曾经的飞行员,我需要一点帮助。”
视频传回台湾,电视台播了几秒,立刻被切掉,评论区一片沉默,他已从宣传英雄变成避谈对象,从电视宠儿变成新闻毒药。
他曾被台当局包装成“自由灯塔下的勇士”,现在只剩街头的一张纸板。
吴荣根,是一个国家机器利用完之后丢弃的人,他曾被托起,也被踩下去。
他的故事没赢家,只剩空座舱、旧军服、一段消音的录像。
更新时间:202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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