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统李在明穿丞相服祭拜明朝皇帝，这是为何？祭拜的是哪几位？

2025年夏天，在北京历代帝王庙的景德崇圣殿里，一场不对外公开的祭礼正在进行。韩国总统李在明身着绛紫色圆领袍，腰上系着金革带。当他对着三座神位行礼鞠躬的时候，旁边的礼官轻声提醒：这是明太祖的位置，左边是明成祖，右边是明神宗。这种如同明代诸侯祭祀时的服饰规范，与殿内嘉靖十一年所建的匾额存在着细微的呼应。恰好489年前，朝鲜王朝曾派遣使臣到这里参与祭祀活动，而如今前来祭拜的人是现代韩国的最高领导人。

若要讲清楚这场祭礼的渊源，首先得说一说李在明的历史情结。他是一位小学毕业就去打工的总统。在早年担任人权律师的时候，就喜欢翻阅《朝鲜王朝实录》，尤其关注万历年间明军赴朝抗倭的相关记载。在2023年他绝食抗议日本核污水排海的时候，曾对幕僚说过这样一句话：当年明神宗能够派遣援军，如今我们得依靠自身。这种将历史记忆运用到现实政治当中的思维，或许就是他选择祭拜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以及明神宗朱翊钧的原因。

祭服的选择存在着更为深层的符号逻辑。韩国礼宾司最初建议穿着现代西装，但是李在明坚决采用仿制朝鲜王朝丞相祭服。这样的设计融合了明代赐服以及朝鲜本土的元素。例如肩部的云纹参考了万历皇帝赐予朝鲜宣祖的麒麟袍，玉带的长度按照《国朝五礼仪》进行调整。我认为最为巧妙的地方是他腰间没有佩戴金印，按照古礼诸侯祭祀天子应当携带玺印，如此进行刻意留白，反而暗合了当代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平等关系。

三位皇帝的选择标准是值得去琢磨的。朱元璋被祭奠是不难明白的，他所创建的历代帝王庙本身就是中华一统的象征。明成祖朱棣入选存在一个细节：在永乐五年的时候他赐给朝鲜太宗《大明混一图》，在这幅图里把济州岛标成耽罗，这幅地图现在在首尔大学博物馆，成为了中韩交往的证据。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明神宗，虽然万历朝鲜战争被韩国影视剧渲染成救国之战，但是李在明在祭礼之后专门提到神宗开放月港贸易，使得朝鲜人参流入闽浙，这种超越军事视角的经济史观，是挺有新意的。

或许可以这样来看，这场祭礼的本质是一场外交叙事表演。当李在明在景德崇圣殿鞠躬时，随行记者抓拍的角度使得殿内治统溯渊源匾额进入了镜头。这块匾额是乾隆皇帝的御笔，原本是为了强调清廷继承明制，而现在却成为了中韩共享汉文明圈的隐喻。如同他在2025年6月胜选时所说要推行平衡外交，祭奠明朝皇帝，既安抚了对华贸易派，又借助历史纽带与尹锡悦的亲日路线相区别，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历史似乎常常喜欢开玩笑。嘉靖皇帝那个时候停止了对元世祖忽必烈的祭祀，原因是称夷狄不能算作正统。而李在明进行祭拜的时候，殿外石阶上正刻着乾隆批评这件事的御碑，上面写着“置一统帝系于不问矣”。这样的时空交错的矛盾，反倒像是当代东北亚的一个缩影。日本首相穿着和服去祭祀靖国神社，韩国总统使用汉礼去祭祀明朝皇帝，这两种仪式的背后都是在争夺历史的话语权。

现在回头去看那组祭拜的照片，可以看到李在明的丞相服的袖口处绣着暗纹竹叶。朝鲜官服之中这类图案所代表的是士人的气节，明代的士大夫也利用竹子来表明自己的心志。或许真正的外交智慧就蕴含在这类细节之中：既运用共同的文化记忆来搭建桥梁，又保留本土标识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