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教皇和背后的教廷，到底靠什么维生？

2025年5月8日，梵蒂冈选出首位美国籍教皇利奥十四世（Pope Leo XIV），标志着天主教会的历史性一刻。随着白烟从西斯廷礼拜堂升起，全球目光再次聚焦于这个宗教与政治交织的城国。然而，一个常被忽视的问题浮出水面：罗马教廷，这个没有税收体系的微型国家，如何维持其庞大的运作？从历史悠久的“圣彼得献金”到现代投资策略，梵蒂冈的财务体系既古老又复杂。

圣彼得献金：信众的传统支持

罗马教廷最古老的资金来源之一是“圣彼得献金”（Peter’s Pence），这一传统可追溯至8世纪。每年，全球天主教徒通过教堂或线上平台向梵蒂冈捐款，用于支持教皇的慈善事业、教会运作及贫困地区援助。根据梵蒂冈官方数据，2023年圣彼得献金总额约4400万欧元，占教廷预算的显著部分。然而，捐款数额受经济环境和信众信心影响，近年来有所波动。例如，2024年有报道称，由于对教宗方济各改革的争议，部分地区的捐款减少。

圣彼得献金不仅是经济支持，也象征着信众与教廷的精神纽带。美国、德国和意大利是主要捐款国，美国贡献约三分之一，反映了其庞大的天主教人口和经济实力。 然而，随着欧洲信众参与度下降（如每周弥撒参与率从30年前的70%降至约35%），教廷越来越依赖新兴市场，如拉美和非洲的捐款。 新教皇利奥十四世的美国背景可能进一步激励北美捐款，但全球信众的经济能力和宗教热情仍是关键变量。

资产管理：投资与房地产的现代策略

梵蒂冈通过圣座资产管理局（APSA）管理其庞大的资产组合，包括房地产、股票和债券。2023年，APSA报告投资盈利约4600万欧元，其中非房地产投资贡献2760万欧元。 这些资金主要用于教会支出，如神职人员薪资、慈善项目和梵蒂冈城国的行政管理。教廷的投资策略遵循天主教价值观，排除堕胎、武器、色情等行业，类似ESG（环境、社会和治理）投资理念。

房地产是教廷资产的核心。梵蒂冈在罗马拥有约4000处物业，包括公寓、商铺和办公楼，年租金收入稳定。例如，2022年，房地产收入约占APSA总收入的40%。此外，教廷在全球其他城市（如伦敦、巴黎）也持有优质物业，部分通过匿名公司管理，以规避税收和公众审查。然而，2019年的伦敦地产丑闻暴露了管理不透明问题，迫使教廷加强内部审计。

股票和债券投资则为教廷提供了流动性。APSA通过与瑞士和意大利的金融机构合作，分散投资于蓝筹股和政府债券。2023年，教廷还宣布在梵蒂冈安装太阳能板并推广电动车，体现了对可持续投资的关注。 然而，全球市场波动和地缘政治风险（如2025年的中美贸易紧张）可能影响投资回报。

旅游经济：博物馆与朝圣者的贡献

梵蒂冈城国虽小，却因其文化和宗教地位成为全球旅游热点。梵蒂冈博物馆（包括西斯廷礼拜堂）是主要收入来源之一。2023年，博物馆接待约700万游客，门票收入约1亿欧元，占梵蒂冈预算的30%以上。此外，纪念品商店（如出售教皇祝福的念珠）和邮票销售也带来可观收入。梵蒂冈邮局因其独特邮票深受集邮爱好者欢迎，年收入约500万欧元。

朝圣活动进一步增强了旅游经济。每年，数百万信众前往圣彼得大教堂参加弥撒或特殊宗教活动，如2025年教皇选举后的首场弥撒，吸引了超过4.5万名游客。 这些活动不仅带来直接收入（如捐款和纪念品销售），还刺激罗马周边经济，间接惠及教廷。然而，旅游收入高度依赖全球经济和安全形势，2020年疫情期间博物馆关闭导致收入锐减，凸显了这一来源的脆弱性。

其他收入

除了上述主要来源，教廷还通过其他渠道获得资金。例如，梵蒂冈银行（正式名称为宗教事业研究所，IOR）管理全球天主教机构的账户，2023年盈利约3000万欧元。IOR曾因洗钱丑闻备受批评，但近年通过改革提高了透明度。此外，教廷通过出版物（如《罗马观察报》）和媒体版权获得少量收入。

面临的挑战与未来展望

尽管梵蒂冈的财务体系多元化，其仍面临多重挑战。首先，全球天主教徒的参与度下降，尤其在西方国家，可能削弱圣彼得献金的稳定性。其次，投资和旅游收入受外部经济和政治因素影响较大，如2025年全球经济放缓的预期可能压缩游客支出。 此外，财务透明度和丑闻管理仍是教廷的痛点。2024年有报道称梵蒂冈濒临破产边缘，因捐款减少和养老金压力，凸显了结构性问题。

新教皇利奥十四世的领导为教廷财务带来新机遇。其美国背景和对可持续发展的关注可能吸引更多捐款和投资，同时推动绿色项目。 然而，他需平衡传统与改革，例如，继续方济各的简朴作风（如重用旧教皇服饰）以节约成本，同时应对保守派对财务透明度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