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朱允炆站在祖父病榻前,问出了那个,无法被回答的问题。
朱元璋沉默了三息,最终留下一句模糊的指令。
他知道,这个孙子要面对的不是边疆蛮夷,而是身披亲情外衣的铁血亲王,宫门紧闭,风雨将至……
马皇后早逝,皇太子朱标英年早逝,皇位空悬,朱元璋没有选择,只能扶朱允炆上位。但这个少年皇孙懂得太多,也问得太早。
朱允炆十五岁进宫读书,耳濡目染的是规矩和血腥。蓝玉的兵权怎么被收回?
胡惟庸的倒台过程有多快?谁在朱元璋面前一个字没说对,就从此人间蒸发?少年早已心知肚明。
临终之际,朱允炆问:“外有敌,叔父可御;若叔父反,如何处之?”
朱元璋盯着孙子看了很久,什么都没说,末了只留下一句模糊:“以德怀之,以礼制之,礼不行,再议。”
这话听起来四平八稳,却等于把问题推给了死后的帝国。
朱元璋当然明白,那个问题不能在他嘴里说出——他曾亲手把十三个儿子封为亲王,号称“藩屏天下”。
现在若承认他们是隐患,那就是自毁根基。
朱元璋晚年性情大变,杀心极重,不仅清洗功臣,还不断清理亲王手下势力。
宁王朱权多次请求外调军政,朱元璋都不许。朱棣麾下多位部将被无故贬谪,甚至行踪不明。
但这并非收手前奏,而是为削弱叔王军力做准备。
只是时间不够,朱允炆登基时,最北的燕王朱棣,依然掌握着全国精锐的边防兵团,坐镇北平,兵强马壮,号令自出。
朱元璋曾私下传话:“若燕王造反,不得轻杀,应以礼让之。”这一手软指令,后来成了朱允炆进退维谷的死结。
朱允炆登基不到一年,决意解决“叔王心腹大患”。
但他没按祖父的“先礼后兵”来,而是听从黄子澄、齐泰的建议,打算一口吞下五个亲王的地盘。
削藩行动开始得极快,短短几个月内,周王被废、湘王被逼自焚、齐王、代王、岷王相继被拿下。整个操作像是剪草拔根,断然果决。
但朱允炆犯了三个致命错误:
第一,他把朱棣放在了最后。削藩策略“先易后难”,却没意识到这给了朱棣整整一年时间准备。
燕王表面疯疯癫癫,私下却屯粮练兵、联络旧部。
第二,他动了朱棣的弟弟朱权。
宁王朱权本无意反叛,喜欢读书作画,管理地方还算宽厚。
但朱允炆认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必须先削朱权羽翼。
于是朵颜三卫的兵马被调离,朱权权力被架空,直接把中立势力推向朱棣。
第三,他的将军都是废人。朱元璋晚年杀得太狠,蓝玉、傅友德这些名将不是诛杀就是削权。到朱允炆手上,只剩耿炳文这种
“看守型”老臣和李景隆这种“名门子弟”。前者谨慎得近乎怯懦,后者骄横但无用。
朱棣一直在等,“靖难”二字本是朱元璋设定的政治口号,用于清理“祸乱朝纲之臣”。
朱棣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名正言顺,不但没有立刻引来舆论谴责,反而获得了北方士绅的支持。
朱允炆想用文官治理方式解决王权问题,但忽略了:藩王握兵,根本不是台面上讲理的事。
这个帝国还在用秦制躯壳,装满宋人的做派,结果血流成河。
靖难之役爆发的那一年,朱棣四十岁,朱允炆二十三。
一个拥有北疆边军、久经沙场;一个藏于深宫、不识兵法。
这是场注定一边倒的战争,但朱允炆不愿退。
他记得祖父说过的“不可伤叔侄之礼”,却忘了朱元璋,是靠断绝伦理才坐稳皇位的。
永乐元年,北平,冬夜。
北风卷过城墙,哨兵紧了紧披风,刚打个哈欠,角楼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棣披甲,剑悬腰侧,双眼通红。
这一夜,他终于不再伪装疯癫。
燕王朱棣自幼从军,深知朝堂与战场两个世界的逻辑不一样。
他知道文官讲礼制,武将看刀子。
更知道,削藩是朱允炆绕不过去的坎,谁先动手,就谁主先局。
朱允炆废王五人,但留燕王未动。不是顾及亲情,而是忌惮北方兵权。他试图派人“代为巡视北地”,实则探燕王虚实。
朱棣当场接见钦差,席间狂笑不止,竟指着墙壁大喊“有妖怪”。
这出装疯卖傻的戏演得极真,朝廷信了。
但就在钦差离京回报当夜,朱棣换甲出兵,秘密召集心腹旧将,若等南方兵临城下,就是死局。只能先发制人。
朱棣起兵口号叫“清君侧,诛奸臣”。
名义上是要替侄子除去黄子澄、齐泰、方孝孺等小人,实际上是直取南京。
第一战就定了基调:奇袭大宁,绕开正面防御,直插李景隆背后。
朱允炆调集耿炳文守河防、李景隆守中线。耿炳文守得稳,但不敢进攻;李景隆带兵十万,结果一战溃败,辎重尽失,自己退守保定,不敢出营。
朝廷震动。南京城内,文官们仍在争论“是否遣使议和”。
朱允炆犹豫不定,不知该用“皇帝”身份镇压,还是以“侄子”身份劝导。
朱棣则步步推进,军纪严整,收买人心,此战不能只是武胜,还得赢得舆论。
当朱棣兵临通州,朝廷才反应过来问题有多严重,黄子澄建议再削宁王兵权,彻底封锁北地,结果朱权彻底倒向朱棣。
此刻南方军队疲敝,战线绵长,兵源调度混乱,财政透支。
朱允炆手中真正能打的将领,一个都没有,那些曾在大漠与鞑靼周旋的猛将,早被祖父“清洗干净”。
朱棣等得就是这一刻:兵强将勇、名正言顺,直指南京。
公元1402年六月,朱棣兵锋直指金川门,南京皇城岌岌可危。
朱允炆坐在奉天殿内,眼前是兵部尚书送来的折子,黄子澄被罢,齐泰不见,方孝孺却仍在坚持请战。
城门外炮声隆隆,奉天门金钉门轴震颤不停。
他召来最后一批禁军将领,竟没有一人愿领兵出战。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人——朱棣是否真的会破门入城?他进来后,会不会像祖父那样,大开杀戒?
傍晚时分,南京失火。大火从皇宫西苑烧起,蔓延至内廷,有人说是自焚,有人说是纵火。
最诡异的是:朱允炆失踪了。
没有尸体,没有记录,没有目击,只剩传说。
有人说他被朱棣囚于深宫,一生未出;有人说他削发为僧,逃至福建。更离奇的版本甚至认为他逃至海外,死于僧装旅途。
朱棣攻入南京三日后,宣布即位,年号“永乐”。
他清洗朝堂,将方孝孺“夷十族”,创造史上罕见文字狱惨案。
黄子澄、齐泰、铁铉皆死。建文朝文官系统几乎被一锅端,连皇室血脉也被查抄殆尽。
朱棣随后宣布:废除诸藩兵权,亲王不许驻军。每年领俸养猪养马,不许插手政务。
史称“藩王养猪政策”,彻底废掉分封制的军事功能,藩王变成礼节符号。
这一制度虽压下亲王兵权,但也让中央财政长期背负巨额俸禄开销。
燕军强势入主,国家机器短期重启,但伤口留下。
有人说,朱元璋赌错了,他试图用亲情封锁政治,而政治最终撕破血缘;朱允炆输得不明不白,是因为他既不够狠,也不够快。
这一战,是家族战争,也是制度裂缝的爆发。
皇权到底该怎么继承?“家天下”的底线,在哪一夜被打破?
更新时间:2025-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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