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女子,跪在雪地,披着羊皮、裸着上身,被绳子牵着绕庙三匝。八十席贵宾端坐观礼,金军亲王骑马围看。这不是处决,却比处决还彻底。
靖康元年,这场被称作“牵羊礼”的仪式,在金国太庙前上演。徽钦二帝在队伍前头,皇后妃嫔在队伍中间。礼走完,命没了。
有人跳井,有人咬舌,更多人无声无名消失。她们为何不苟活?不是脆弱,是没退路。从那一刻起,命不是命,脸值过一切。
靖康元年正月,汴京沦陷。金兵破门而入,抢完皇宫,还不着急走。他们不是急着回老家报喜,而是要好好安排一场“大典”。
徽钦二帝、皇后妃嫔、宗室公主、内宫命妇,全打包送上北路,三千多名女子,一路押解,队伍浩荡。
走到金国上京太祖庙门口,等着她们的是一道规矩——牵羊礼。这可不是文雅礼仪,而是羞辱仪式。
流程清楚:女人脱去外衣,披上一张羊皮,草裙遮身,手反缚,脖子系绳,由金兵牵着走;男人也跑不了,腰缠锁链,跪行三匝,叩首百次。周围高台设席,摆了八十座玉案,金国亲王、高官、宾客骑马围观。
这场面,真称得上是:人没死,脸先丢了。朱皇后就在这支队伍里。她站在雪地里,被喝令脱衣,被迫露出胸口行“献乳礼”,当场承辱。当天晚上,跳井自尽。
事后还有更狠的。行礼完,被分给金国将领的称“赐女”;被关进“浣衣局”的,沦为军中杂役。命妇变侍女,贵妃变洗工。之前跪的是庙门,后头跪的是刀口。
这一场牵羊礼,不光是个人羞辱,整个北宋王朝的脸被按在地上磨。她们披着的羊皮,遮不了冷,也挡不住一身泥。更挡不住接下来的人间煎熬。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为什么三千女子中,多数选择了自尽?
那时候,女人从小就学“三从四德”:父命、夫命、子命。出了门,讲“贞节”;活着,要“清白”。这清白两个字,重过天高。一旦失了节,哪怕没死,也算死了。
所以,这牵羊礼一走下来,不管是不是自愿、不管是不是被逼,只要身体暴露、被人看见,就已经没了活路。不信看朱皇后。她出身高贵,遭此奇辱,毫不犹豫跳井。
后面还有一长串名字,或者没名字,只被史书写成“某氏”“宫人”。她们不是不想活,是没法活。
她们的命运,写得干脆。被押北上途中,有人投井,有人投河,有人撞柱。逃不出去的,就在夜里悄悄咬舌咽气。但写她们的人,往往轻描淡写:“未归”“已殁”,连名字都不配一个。
同一场押解路上,有人活着回来。那是徽宗。宋徽宗被俘,在金国活了二十多年,照旧写画赋词,喝酒谈诗,还和金国女子育有十四个孩子。史书没说他屈辱,反倒夸他情调优雅。
女人行礼,是耻辱;男人行礼,是忍辱。
北宋制度下,女人如果没了清白,就连家门都回不去。被家人接回来,不是团圆,是祸患。族谱不录,宗庙不供,一生无名。活下来,比死还难过。
她们没有选择,是社会提前替她们做了选择:只要过了那道仪式,就别想活着回来。
押送队伍最后走进了金国都城,地名叫五国城。
徽宗在这住下了,写诗、弹琴、养鸟,还娶了几个金国女子过日子。有人说他“晚年安闲”。而和他一起来的三千女子,大部分消失在史书的行间。
她们没死于刀剑,而是死在制度和名节之间。她们的死,没有碑文,没有墓志。只有史书上一句“从者皆殁”。
而活下来的,也不一定是活着。被“赐浴”的命妇,被送入“浣衣局”的妃嫔,她们的日子没有记录,只留下一句“供役金军”。到底怎么“供”,没人写。这类文字越简短,真相越沉重。
更有意思的是,金人根本不避讳。他们在祭祖仪式上,明确宣布:“俘宋二帝二后,献礼太庙。”还专门编排“女子示辱”,称之为“胜国仪”。
如果哪位女子真能活着回来,家族也不会接。回家,是笑柄;不回,是沉默。于是,活人成了活鬼。连名字都不见,身份也没了,仿佛历史里从来没有她们。
靖康耻,说的是国家之辱;牵羊礼,说的是人被当物羞辱。
不是说男人不丢人,而是男人丢脸不致命;女人丢脸,要命。三千女子,走在冰天雪地,穿着羊皮,脖子拴绳,面向太祖庙的那一刻,已经等于判了生前死刑。
皇帝还活着,王朝没了。人还跪着,脸丢光了。整个北宋朝廷,最终败在这场礼仪上——面子做得太足,骨头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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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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