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项南因“晋江假药案”退休,他说:从此我和福建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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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1986年,福建省委常委会上突然安静下来,项南站起身,扫了一眼众人,只说了十个字:“从此,我和福建一刀两断。”没人敢接话。

晋江假药案的爆发与项南的应对

1985年,福建晋江,涵口村的白木耳价格暴涨,一箱能卖上百元,没人关心这东西根本不是药。

晋江陈埭镇,离泉州不过几十公里,一年能造出几百万双鞋,也能造出几百万瓶“药”。

白木耳、白糖、淀粉、薄荷油,搅一搅、灌进去,再贴上伪造的批号,盖上“福建晋江制药厂”的公章,就能打入全国药品市场。

有药贩子专跑北京、上海,把这些“药品”拉进公费医疗系统,一次几十箱,一年几万箱。

送检报告是假的,批号是复印的,连“生产许可证”都是手工刻的,但药效写得一清二楚:止咳、清热、活血、治风湿。

没人查。

乡镇企业是新风口,1984年以后,福建开始鼓励放权,县里批,镇里管,企业自负盈亏,谁卖得多,谁就是“致富带头人”。

涵口村走在前头,57家企业挂着“制药”招牌,干的却是食品、保健品甚至洗衣粉灌瓶的活。

连陈埭镇原副书记陈注升也入了局,他说得直接:“抓住风口,才有饭吃。”

1985年6月,《人民日报》刊登调查:《触目惊心的福建晋江假药案》,三版头条,点名批评,中央高层震怒,要求福建省委彻查。

文件传真到省委大院,项南拿着报告,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他拍着办公桌说:“所有人都别护犊子,这事要翻天。”

专案组当天成立,福建省药监、公安、纪检全部下场,三个月内查封假药厂54家,逮捕涉案人员58人。

查出10万余箱伪劣药品,其中有6000箱已经进入医院药库,一箱白木耳冲剂,干掉了福建乡镇企业一整年的信誉。

陈注升被捕时还在开厂会,桌上放着一摞新的批号文件,他不理解:“不是要我们跑市场吗?现在说我违法?”

项南亲自去晋江,一天跑了五个厂,回来之后,在省委会议上说了一句话:

“栽花,就要捉虫,不能连花一起掐了。”

这句话当天晚上就传开了。

他没打算一棍子打死乡镇企业。

所有人都明白,晋江出了事,但晋江的模式,也正是福建改革的试验田。

项南早年做农机推广出身,对“基层经济的爆发力”有一套认知,他强调的是控制,而不是封杀。

一位参与调查的公安处长回忆,项南当时给他们的口头令只有一句:

“你们只查药,别碰别的厂。”

省里开会时,有人质疑晋江是假药重灾区,项南反问:“除了制药厂,鞋厂有没有出假鞋?陶瓷厂有没有掺假?是不是全关了?”

这不是护短,而是算账。

1984年到1985年,晋江乡镇企业总产值翻了一番,光是涵口村一年创税收就超过百万元,在那个一年工资只有千元的年代,这是一笔救命钱。

他不想把这片土地的活力掐死。

但他也知道,这会有代价。

案件查到第四个月时,北京再次发来通报,措辞严厉,提出福建“监管缺失,省委责任重大”,要求进行组织处理,中央巡视组直接进驻泉州。

项南明白,自己的位置坐不稳了。

“一刀两断”的深意与政治考量

1986年2月,福建省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项南主动提出辞去省委书记职务。

没人拦,他没多说话,只是站起来,对着坐了一圈的常委说:

“从此,我和福建,一刀两断。”场面僵住了,气氛像结了冰。

几秒钟后,他补了一句:

“我不会给你们添乱。也不会来指点你们的工作。”

“前任别干预,这是党的纪律。”

“干预就会乱,我不想福建再乱。”

“我人已经在北京了,听不到乡下的事,看不清,也没资格再插嘴。”

说完,他坐下,没再开口。

会后,他的秘书问:“项书记,这么绝的话,真的不回福建了?”

他摇头:“我说了就算。”

那之后五年,他一次也没回去。

哪怕1990年春节,晋江群众自发放鞭炮欢迎他回乡,他坐到半路听说此事,当即调头回了福州。

他留下一句:“百姓是对党有感情,我只是做了一点该做的事,去了,有愧。”

有愧两个字,他说得低,几乎听不见。

北京的老部下说,项南那几年身体还硬朗,天天读书、写字、剪报,书桌上放着那张1985年的《人民日报》复印件,边上写了一句话:

“不唯上,只唯实。”

“谁都会说,做起来,谈何容易。”

福建干部后来回忆,项南走后的一年,晋江的企业确实沉寂了一段时间,银行收紧贷款,外地订单锐减。乡镇企业一度被当成“风险源头”。

但没人否认,正是项南最后“保住了晋江的火种”。

他没改稿子,也没开记者会,他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了一纸沉默的态度,那年,他才58岁,本可以继续干五年。

他没争,也不后悔。

事件的长期影响

晋江的命运已经改变。

1985年后的几年里,晋江一度陷入了低谷,随着“假药案”的曝光,所有的乡镇企业都被打上了“制假”标签。

这些企业在短短几年内从英雄变成了罪人,企业主们几乎全部撤离了晋江,几个头面人物被判刑,街头巷尾的工厂大门紧闭,曾经的“富贵村”迅速失去了生气。

但“火种”依旧在。

项南做的并不是简单的保全,而是一次与体制和现实搏斗的选择。

他坚持的“治虫护花”原则,虽然没能立刻修复福建的经济面貌,却为晋江保存了重生的机会。

时间证明,晋江的乡镇企业并非因假药案而彻底消亡,反而因为当时种下的“改革种子”在几年后实现了蜕变。

1989年,晋江迎来了它的第一次“反弹”。

安踏、特步、鸿星尔克等一批知名品牌从这里崛起,形成了“晋江模式”,通过小企业激发大市场,从“草根”起步,最终崭露头角。

晋江成为了中国民营经济的一个象征,连《财经》都用“福建奇迹”来形容。

“晋江从一堆废墟中站了起来。” 一位当地的商会会长在后来回忆时这样说。

“我们也曾因为那些假药案悔过,但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项南说的对:发展比一时的错更重要。”

即便是假药案被愤怒地指责过,晋江乡镇企业依旧在迅速恢复。

随着时间的推移,福建的“改革试验田”逐渐不再局限于低端生产,甚至形成了自己的文化特色和产业链。

福建的乡镇企业,从“低级”化的粗制滥造,到逐渐进入品牌化和自主研发阶段。

项南的选择,让晋江有了“后来”的辉煌。

项南的晚年与遗产

项南并未因辞职而远离历史。

1997年,他因病去世,消息传来,福建全省上下哀悼,百姓送别的队伍浩浩荡荡,几百辆出租车在长安街上鸣笛,街头的商铺纷纷关门为他默哀。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政治人物去世,而是一代改革者的告别。

项南在福建的根深深扎下,他的改革理念和为人处事的方式,早已融入了福建人民的血脉。

晋江的成功,福建的民营经济腾飞,正是项南当年坚持的“栽花捉虫”政策逐步开花结果的体现。

他的“治虫护花”并非简单的管理手段,而是一种深思熟虑的战略,他让福建的改革不至于过早折戟,也让福建的乡镇企业避免了“关门闭户”的命运。

谁能想到,晋江居然能走出这样的路?一个老同事在回忆时感慨,“其实项南当时很清楚,那是一条不归路。”

项南的个人风格,鲜明、坚毅且富有远见,他没有急于让福建省进行全盘的大规模调整,而是在摸索和试错的过程中,形成了一个更加稳定的改革进程。

他保持了相对独立的思想,而始终不被外界轻易干扰。

遗憾的是,这份坚守和努力,最终以个人的失势为代价。

他离开了福建,但却成了福建民众心中永远无法忘却的名字,许多福建人至今还会提到他:“他做了很多事,但没人记得,他一走,什么都没人敢做了。”

项南的“再见”,不仅是他个人的谢幕,也是那个时代的谢幕。

晚年的项南,并不后悔,书桌上的报纸、杂志,依旧是当年那个时代的标志。

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曾经感到过孤单,或者他是否在某个夜晚问过自己“值不值”。

他留下的,是他对于福建改革的理性思考和不妥协的坚持。

即便是在他去世后的多年,福建人依旧在提到他,晋江模式已成为中国民营经济的标杆之一,而项南的名字,依然和那片“荒地”紧紧相连。

改革,不是一次性事件,而是一场深刻的历史变革。


项南的离去,不是结束,而是福建故事的延续,一如他所说的那句简单的“百姓有感情,自己做得不够,去了有愧。”

项南的“假药案”背后,是改革的迷茫与坚定,是体制与现实之间永远无法彻底协调的矛盾。

而这一切,都只能靠时间去验证,去修复,去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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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5-13

标签:历史   晋江   福建   乡镇企业   省委   白木耳   北京   批号   简单   人民日报   试验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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