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一听就藏着事。徐州就是这种地方。
千古兵家必争,帝王将相出没频繁,偏偏却总让人觉得憋屈。说它地邪其实是“地心有病”,说它被山东坑,倒不如说徐州本该有更大的命运,却在几次关键节点上,始终被耽误。
徐州的“天坑”感,从不只是一个地理问题。它是一块中原战略要地的心头隐痛,是一个历史、区划、命运交织的复杂叙事。

在江苏地级市中,丰县的存在感,堪称诡异。
这是刘邦和萧何的故乡,是“大汉王朝起号之地”。今天的丰县,连个像样的客运火车都没有。
火车站早已建成十年,光鲜崭新,却始终没有一列客运列车停靠。成了摆设、晒粮、拍婚纱照的背景板。
并不是徐州不想修,是因为这座站,原本设想是为了对接山东菏泽的铁路。可山东不修,江苏也就成了断头路。
从建站到被空置,从生气盎然到怨气冲天,丰县的火车站,成了一个现代版“望乡台”:望的是交通、产业、机会,却什么也盼不来。

再说沛县。刘邦斩蛇处,汉之源之地。
原本拥有“内湖微山”的天然地利。但如今的微山湖南岸,多归山东所辖。殊不知本是沛县的地盘。
改变命运的,不是一次自然灾害,而是一场慢性流血。黄河决口,湖水泛滥。江苏居民逃荒,他省灾民南下扎根。
回头一看,原有居民发现“家被坐了庄”。就这样几十年的土地之争,把徐鲁边界搅成了一团乱麻。
自1959年至2000年,仅有记载的大规模冲突就超过400次,伤亡高达800余人。
最终还是上面拍板,把微山湖的大部分划归山东,江苏人在地图上,至今不愿画上那道边界线。

一个地级市,市区扩张本属常事。但在徐州,每一轮扩张,都是从铜山身上剜肉。这可是徐州的“母县”。曾叫彭城县,是徐州建制最早的县城。
但历史几十年里,铜山被切出矿区(后为贾汪),又被切去东、南、西几个大片地段,为市辖五区让路。
今天的铜山区,原县委、火车站、县医院,全都成了“别人的”。甚至宠物用具、豆奶、电三轮、矿山设备、电商基地全做得风生水起,却依旧背着边缘化之名。
你要真说待遇上市辖区差别小,那还真说不过去。铜山人自己总结,有事儿是“铜山区”,没事儿就“铜山县”。
这不只是名分,而是身份认同。徐州的市中心在扩张,但铜山的边界感却在加深。

贾汪,很长时间里是徐州工业的核心。一个区出了4亿吨煤,支撑了江苏一半的能源供应。
但如今煤空了。留下的是塌陷区、湖泊群,还有一个门面,潘安湖。“贾汪区”,因为这片能源废土上的塌陷湖而开始搞文旅。
打的口号很好听,“一城青山半城湖”,但听起来更像是“一锅剩饭半锅汤”。
徐州东站,作为全国最繁忙的高铁枢纽之一,也设在贾汪辖下,却只有可笑的1.5万平方米站房。东站成了“爆棚东站”,旺季人群密集堪比春运。
原因是以前的管辖权属于济南铁路局,山东人给徐州批的站房面积,只够二线县城用。
你说徐州不配?但站点需求明晃晃写着,高铁四通八达,是“潜在省会”的交通枢纽,不是“地级小镇”的配置。
更讽刺的是,大吴夜市人满为患,可贾汪长期人气低、人流稀、连地摊经济都热不起来。东站带来的不是人气,只是尴尬。

讲完这几个基层故事,回头看徐州市本身,“地邪”的感觉就更强烈。
盛产帝王,刘邦、朱元璋(自称祖籍沛县)、现代航天员朱杨柱李广书,个个镇得住阵脚。
军事地位重要,淮海战役主战场、解放后长期驻重兵、建有多个军校,甚至空勤学院都设此地。
工业底子也好,徐工机械、维维豆奶、中能硅业、万邦药业,均为行业翘楚,甚至在新能源电动三蹦子领域,徐州直接是“全球最大工厂”。
然后你看人家的交通现状。沛县没有高铁,丰县火车站建好了不能用,贾汪东站爆棚,铜山火车站名却归了泉山区。这是典型的“地上资源全有,结果拼图拼不全”。
就像一个人胳膊腿都好,结果每次站起来都要被拽一把,最后只能半躺着抖腿。
而山东在这些年里或明或暗地,始终稳稳坐在徐州的地缘命门上。你想铁通微山湖,我不修。你想扩站盖大点,我不给。你想争点气,环视全局的时候才发现,好像徐州,一直是个“打辅助”的位置。

关键问题,其实是徐州本该是一个核心城市。
建“淮海省”的设想流传已久。徐州地处苏鲁豫皖四省交界,是实打实的中心,现在就在管苏北事,经济、文化、行政全具备当“地区老大”的气质。
县域经济也有亮点,丰县三蹦子卖遍全球,沛县铝轮毂全国前列,铜山宠物用品电商全国第一,贾汪草莓、石榴、矿山器械自成体系。
偏偏就缺一锤定音的制度红利。
历史数次造反,皇帝当过不少,战役打过更是数不胜数,却每每到了关键处,就“命运拐弯”。现代就差建省门那一拍板,结果没人出手。
当年刘邦、项羽都“在这立的flag”。后来线下摄政上阵,在这片“玄武地”齐聚争胜,却只有刘邦笑到最后。这不只是因为他出生在丰县,更因为他深谙“人心向背才是王道”。

世人多说徐州地邪,风水不好。从云龙湖到九里山,从铜山大道到贾汪塌陷区,地势复杂、地表起伏、连发水后都能塌出新湖。历史几次浮沉,项羽自刎、黄百韬覆灭,被解读成“地克将”。
但真正决定历史走向的是人。沛县反对建机场、丰县没修铁路对接线、山东方面迟迟不放手徐州边缘,两头一松、徐州就筋拉骨折。
不是地邪,是治乱。不是风水,让徐州多灾多难。是制度、是行政层级的尴尬,是作为省际接壤区的“弃子宿命”。
然而徐州仍然强悍,GDP高过无数二线城市,县域工业稳中有升。它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被低估”的潜力。

徐州当然不是一个靠风水活着的城市。当年黄百韬战死新沂窑湾的时候,不是因为有邪气,而是因为涌现了何基沣、张克侠这样的起义军官,是战术,是判断,是人心。
这个兵家必争之地至今仍未“躺赢”,但它已经站成了现实中国三线强市的代表。
考验一个地方从来不是出过多少皇帝,而是能不能穿过被“看轻”的阶段,撑起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时代。而徐州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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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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