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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1953年冬，台北，蒋介石把报纸狠狠摔在桌上，脸色铁青，照片上，顾正秋穿着一件豹纹大衣，微笑着走出戏院。

蒋介石冷笑一声：“台湾这么热，她穿这个？”然后，任显群的命运，被一句话改写了。

豹纹大衣下的暗流

顾正秋是谁？一个名伶，懂戏唱戏，懂得取悦观众。

任显群是谁？财政厅长，标准官僚，出身吴国桢系统。

两人，一个是舞台上的明星，一个是体制里的棋子，1951年，他们结婚了。

那年，台湾正忙着抓特务、肃奸细，到处是告密、怀疑、审讯。

顾正秋喜欢时髦，豹纹大衣是她从美国带回来的，柔软，昂贵，一眼扎人。

她穿着那件大衣，在台北街头亮相，摄影记者拍了，登上了晚报头版。

蒋介石在晚餐时看到那张照片，筷子一顿，他阴沉着问身边的人：“任显群，谁？”

侍从官小心回答：“财政厅长，吴国桢的人。”

蒋介石沉默了三秒，然后说了一句冷冰冰的话：“查。”

第二天，保密局的人就找上门了。

“台湾这么热，她穿皮大衣，钱从哪来的？”

“拿我的钱，给女人买皮大衣？”

这两句质问，被迅速传达给了保密局，任显群连夜被叫去谈话，三小时后，没回家。

顾正秋懵了，她以为自己只是穿了一件大衣，她不知道，这是一场早就准备好的围猎。

细节堆积起来。

保密局的人翻了任家的账本，翻了顾正秋的化妆台，连衣柜也没放过。

顾正秋坐在沙发上，手里的茶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没人告诉她结果，只有一双双眼睛，在看她，像看一件赃物。

任显群被扣了一顶帽子“知匪不报”。

什么是知匪不报？意思是你知道身边有人跟共产党有联系，却不举报。

有没有证据？没有；有没有人证？没有；有没有案发过程？没有。

需要吗？不需要，蒋介石要的，只是一个理由。

顾正秋去找关系，想救丈夫，她找到了一个老朋友，在保密局做事，朋友低声劝她：“别问，别闹，保命要紧。”

顾正秋明白了，再挣扎，连命都保不住，豹纹大衣，只是一个信号，真正的问题，是任显群，早就在名单上。

血色权谋：蒋家父子与吴国桢

这场戏，早在1950年就埋下了伏笔。

吴国桢，留美，上海市长出身，官声不错，1948年，他在上海搞了个“打虎运动”，反腐。

一夜之间，多少肥官倒台，谁最不高兴？蒋经国。

蒋经国刚回国，负责特务系统，上海打虎，让他的人丢了面子，吴国桢和蒋经国，从那天起，结了仇。

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蒋介石退居幕后，蒋经国大权在握，吴国桢不甘心，跟在蒋介石身边，自称忠臣。

蒋介石也用他，表面风平浪静，暗里刀光剑影。

1953年，吴国桢被迫辞去台湾省主席职务，流亡美国，他的人，任显群还留在台湾，蒋家父子看着，咬牙切齿。

任显群，一定得处理掉，怎么处理？公开抓？政局会乱，私下干掉？动静太大。

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理由。

顾正秋，出现了，豹纹大衣，成了刀柄。

任显群被捕后，案件迅速移交军法处，没有公开审判，没有律师辩护，只有一个简短的结案报告：

“知匪不报，罪名成立。”

判五年，关进台北城外的军法监狱。

顾正秋试图上诉，没人理，她拿着聘请的律师函，被门卫挡在军法处门外。

她坐在台阶上，天黑了还不肯走，有人从窗户里看着她，叹了口气，关上了窗。

在这场戏里，顾正秋不是主角，她是道具，是引信，真正的主角，是权力，真正的冲突，是家族内部的屠杀。

顾正秋与蒋经国：一场失败的追逐

顾正秋的麻烦，不止于豹纹大衣，更早之前，她就已经被人盯上了，盯她的人，不是别人，是蒋经国。

1949年，顾正秋在台北初登场，唱的是《贵妃醉酒》，一开嗓，全场静了，台下的蒋经国，听了一夜，没走。

后来有人传话，蒋经国想请她吃饭，顾正秋推了，说自己要练嗓子。

蒋经国又送了一套珠宝，悄悄递到后台，顾正秋没敢收，第二天退回了。

有人开始劝她：“识相点，这是机会。”顾正秋笑了笑，没搭话。

蒋经国没死心，第三次，他亲自去了后台，顾正秋躬身行礼：“谢谢主任捧场。”

蒋经国盯着她看了几秒，说了一句：“不要叫我主任。”顾正秋低头，不敢接话。

气氛一度很僵，空气里都是尴尬。

更过分的是，蒋经国居然托人带话：“我可以离婚，娶她。”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蒋介石耳朵里，蒋介石震怒，当晚，在士林官邸开了个小型家族会，话说得很硬：

“蒋家是政治家，不是戏班子！”

“娶戏子，休想！”

蒋经国当场没说话，只是低头，把手指捏得发白。

之后，蒋经国渐渐收敛了追求，但心里的疙瘩，一直没解开。

顾正秋后来选择了任显群，这段婚姻，在别人眼里是风光，在蒋经国眼里是羞辱。

蒋家父子，对顾正秋和任显群，都记了一笔账，豹纹大衣，只是一个机会，真正的爆发，埋了四年。

顾正秋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演出场次被取消，媒体封杀她的名字，有人跟踪她，家里电话线被剪断过三次。

台北不大，消息传得快，朋友们劝她：“走吧，趁早走。”

顾正秋咬着牙：“我不能走，他（任显群）还在里面。”

她每天早上去军法监狱送饭，每次都被拒之门外，门卫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她，没人敢帮她。

“你还撑什么？”有人低声骂她傻。

顾正秋没吭声，只是手更紧地攥着便当盒，那盒饭，最终还是被原样退回，冷了，凉了，发酸，像她的心。

血与权力的重塑

任显群判刑那年，台湾政坛，动荡得厉害。

吴国桢流亡美国，带走了一堆文件，文件里，有蒋经国特务系统的黑材料，蒋家父子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蒋介石需要一个动作，来震慑剩下的旧部，任显群，就是第一个。

接下来，一连串人被抓，名字排得整整齐齐，像战败的将军：台北市副市长、财政厅秘书长、军需署采购官。

理由千篇一律：“知匪不报。”

程序一模一样：先调查，后失踪，再审判。

台湾政坛像被抽空了血，剩下的，只是听话的人。

外面风声鹤唳，岛内人心惶惶，一夜之间，很多老牌官僚卖房、转钱、移民，顾正秋听到这些消息，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她还在苦撑，任显群在狱中写了一封信：“勿念，勿等。”

信送到时，字迹已经模糊，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顾正秋抱着信，哭了一夜，第二天，擦干眼泪，卖掉戏服首饰，换钱，去探监。

依然见不到人，只能隔着一道厚重的铁门，对着空气说话。

1958年，任显群刑满释放，出来的时候，头发全白了，顾正秋接他回家。

没人来祝贺，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破旧的小屋，和两双瘦骨嶙峋的手。

他们后来开了个农场，种菜，养猪，做小生意，再没提过当年的事。

吴国桢在美国，被媒体追着骂“叛徒”、“贪官”，他想回台湾，却不敢，死在异乡，葬礼上连台湾官方代表都没有出现。

任显群和顾正秋，最终也去了美国，没人记得他们，只有偶尔老台北人提起，才说一句：

“那件豹纹大衣，害了两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