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卫星 Kamo'oalewa（中，艺术家印象图）绕地球跳舞，但与地球的引力无关。图片来源：Addy Graham/亚利桑那大学

中国派出了一个探测器执行一项雄心勃勃的任务，从一颗近地小行星上抓取岩石并将其送回地球，然后对一颗遥远的彗星进行最后一次访问。

“天问二号”于北京时间今天凌晨 1 点 31 分从中国南方的西昌发射中心发射升空。

“看着它划破天空，在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激动了起来，”北京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 （NAOC） 任务数据收集系统首席设计师苏岩说，她在西昌见证了这次发射。

“听到成功发射的消息，我感到非常兴奋，”瑞典基律纳吕勒奥理工大学的行星科学家 Mikael Granvik 补充道。

该航天器目前正在前往 40 至 100 米宽的小行星 Kamo'oalewa。这颗小行星体积小，旋转速度快——自转一圈只需要 28 分钟——将使收集样本变得具有挑战性。

其他国家已经从小行星带回了样本。日本从小行星丝川和龙宫身上夺回了碎片，美国从 Bennu 那里夺回了样本。中国此前曾从月球的近侧和远侧带回过样本。

卡莫瓦瓦被认为是地球的准卫星：它在振荡的轨道上绕地球跳舞，但距离太远，不能像月球那样通过引力与地球联系在一起。这颗小行星基本上在地球附近徘徊，北京国家奥委会的行星科学家李春来说。

通过研究卡莫瓦阿莱瓦的样本，研究人员希望确定它是否曾经是月球的一部分——并在一次碰撞事件中被凿开——或者已经从环绕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中逃脱。“这仍然值得商榷，”在罗马附近的欧洲航天局（European Space Agency）研究小型天体动力学的数学家马尔科·芬努奇（Marco Fenucci）说。太阳系中没有已知的小行星来自月球。“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兴奋，想知道这颗小行星会带来什么惊喜，”Fenucci 在成功发射的消息传出后说。Fenucci 预计研究人员将从这次任务中了解很多关于 Kamo'oalewa 大小的小行星的信息。

李说，这些样本还将帮助研究人员了解小行星是如何形成和演化的。

三种选择

当“天问二号”驶向卡莫瓦阿莱瓦时，它将对航线进行一些调整，打开太阳能电池板机翼并测试其科学仪器。根据社交媒体上的帖子，它计划于明年年中抵达第一站，并在那里停留约九个月。

“天问二号”团队不太清楚飞船抵达卡莫瓦阿莱瓦时会发生什么，因此计划了三种采集样本的方法。第一种策略是探测器下降到小行星上方约一米处，并在机械臂伸出从表面收集材料时悬停。航天器还可以伸出采样探针，刷起松散的物质。如果条件允许，航天器将用三条腿降落在小行星上，并用机械臂固定自己以收集材料。

关键的不确定性是，Kamo'oalewa 是由一堆松散的碎石组成的——就像 Bennu 和 Ryugu——还是一块单一的固体巨石，澳门科技大学 （MUST） 的行星科学家徐毅说，他正在研究雷达仪器。如果它是一个坚固的岩石表面，航天器可能会试图锚定。研究人员也不知道表面有多少尘埃可以很容易地舀起。

航天器上安装了 11 台科学仪器，包括相机、激光传感器、光谱仪、雷达、磁力计和粒子探测器。这些将用于研究这颗小行星是由什么组成的，包括是否存在水或有机物，并建立一个它的外观模型，MUST的行星科学家张小平说，他是尘埃分析仪开发团队的成员。

根据社交媒体帖子，“天问二号”计划于 2027 年 4 月告别卡莫瓦瓦，返回地球。到达那里后，航天器将释放样本舱，该样本舱应该会在 11 月坠落到地面。然后，“天问二号”将利用地球的引力将弹弓弹射到其最终目的地 311P 彗星，它应该会在 2035 年初到达。“我希望它十年的旅程能顺利进行，”徐说。

彗星 311P 也是一个异常现象：它看起来像一颗彗星，但移动起来像一颗小行星，位于小行星带中。这颗彗星——也被称为活跃的小行星——是张的主要关注点。他想了解尘埃是如何从中散发出来的，从而产生彗星标志性的尘埃尾巴，并了解它的特性。当谈到活跃的小行星时，Fenucci 说，“我们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

doi：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5-01672-1